客人都到了,我和唐大腦袋、老疙瘩帶著一眾人轉了轉。
出了主樓,大伙站在了二進院子里。
今天天氣不錯,難得沒有沙塵,不冷不熱,溫度剛剛好。
虎子和布丁屬于人來瘋,家里每次來客人都特興奮。
老嫖蹲在地上逗虎子,“來來來,讓我摸摸,看看能不能燉一鍋……”
汪汪汪——
虎子對他呲牙,老嫖撓著腦袋,“我艸,聽懂了?”
大伙哈哈大笑。
兩條狗在一起,布丁明顯要比虎子好看。
可陳六指卻一直盯著虎子,還對我說:“你這狗,不錯!”
我很高興。
張建軍明顯不怕狗,彎腰拍了拍虎子的大腦門,嘆了口氣說:“這狗好,要是老四活著……哎!”
大伙都不笑了。
我知道張建軍說的是圖四,小聲問大頭:“圖四哥也喜歡狗?”
大頭說:“他喜歡吃狗……”
艸!
我連忙喊蒲小帥,“老帥,帶它倆出去溜達一圈兒!”
我真怕他們說要吃狗。
在曾經肚子里普遍缺油水的年代,吃自己家狗不算什么新鮮事兒,可現在不缺這一口了,可不能讓他們把虎子吃了!
蒲小帥過來了,我囑咐他,一定要多溜一會兒。
兩條狗往外走的時候,張建軍盯著虎子還在搖頭。
周瘋子對大頭說:“你看看人家小武的書房,再看看你那兒!”
“我那兒咋了?”大頭不服氣。
“你那兒都是些什么書?妖魔鬼怪的,你看看小武兄弟都是些什么書?”
我連忙說:“您別說,大頭哥的書,一般人還真看不懂……”
周瘋子說:“歪門邪道注定走不長久,腳踏實地才是正經日子!”
歪門邪道?
我怎么覺得他話里有話呢?
這是在勸我不要再做榮門的生意?
還是說尋找“圣庫寶藏”不是什么正道?
這話也不好問,我陪著笑,帶著大伙進了東廂房客廳。
一進院子的茶室也不小,不過可招不下這么多人。
喝了一杯茶,周瘋子說:“聽說京城有人發了暗花,在找一叫“千面佛”的悍匪?”
聽到這話,我心臟不由“咯噔”一下。
難道他看出了什么?
為什么突然提起了這個?
七哥放下茶杯,“我也聽說了,手筆不小,懸賞100萬!”
大頭說:“我怎么聽說這個“千面佛”是東南亞的,好像還是個什么家族,父子兩個人給好多福利院都捐了款,還有兒童醫院,幫助了很多得白血病的孩子……”
小馬哥蹙起了眉,“不對吧?這不是做慈善嘛,怎么還成了“悍匪”?還有人懸賞?”
周瘋子笑了笑,““悍匪”和“慈善”并不矛盾!”
“為啥?”小馬哥問,“難不成搶了錢,再捐出去?”
“那就要看搶的是什么人的錢了!”
“劫富濟貧?”
“對!”周瘋子看著他,“你簡單分析一下,這伙人能是什么樣的人?”
我給茶壺倒水,一聲不響。
唐大腦袋和老疙瘩坐在靠窗的官帽椅上。
還好,這倆人臉皮厚,沒什么心虛的表現。
小馬哥想了好一會兒,說出來兩個字:“孤兒!”
我正在給周瘋子倒茶,流出的水柱微微抖動了一下。
“接著說!”周瘋子說完,兩根手指輕輕點了兩下桌面,表示感謝。
小馬哥說:“我是這樣想的,值得幫助的人太多了,可這伙人捐款的對象,卻都是孩子!”
“尤其是福利院得的最多,這說明……他們本身就是孤兒!”
放下茶壺,我安靜地聽著。
這不是壞事,他們能分析出來,警方也一定能!
看來以后再捐款,一定不能只盯孩子了。
老疙瘩眼珠滴溜溜直轉,看看這個,又看看那個。
壺里的水開了,唐大腦袋起身過來,給茶壺續上水,又給大伙倒茶。
“有道理!”
說完,周瘋子抽出一根煙,我連忙拿起打火機,幫他點燃。
抽了一口,他又說:“那你說,發出暗花的人是誰?”
“被搶的人唄!”小馬哥說。
周瘋子不置可否,又輕聲說:“暗花只說“千面佛”是悍匪,可至今還沒有人報案,說被“千面佛”搶劫或綁了票!”
“不過……”他話鋒一轉,手指輕輕敲著桌面。
咚咚,咚咚……
太煩人了,他敲的節奏和我的心跳竟然一致,而且越敲越快。
“雖然沒人報案,可警方卻早就留意他們了……”
周瘋子還沒說完,就聽七哥嗷嘮一嗓子:“操,灑了!”
就見大腦袋把他面前的茶杯竟然倒灑了,我連忙抓起茶巾擦。
擦著桌子上的水,我側頭瞪了大腦袋一眼。
完蛋貨!
周瘋子說:“不慌、不慌,這不是還沒撒到炕上嘛……”
再不明白我就成傻子了,還用人家明說嗎?自己哥仨的身份,這個周瘋子早就清楚了。
對興安這些人,我從沒隱瞞過自己是榮門中人,有陳六指和張思洋,這事兒根本瞞不住。
所以去年我和七哥結拜以后,第一件事情,就表明了身份。
我知道七哥肯定也清楚,但我得適當“掏掏心窩子”!
可即使這樣,“千面佛”的事情,我卻不想向任何人透露。
哪怕上過床的張思洋!
還有大頭,這一年來如此頻繁的接觸,我都沒說。
畢竟“榮門”中人的身份瞞不住,也無所謂,看不起我們,就不要交往!
可“千面佛”的案子太大,前兩起案子都上了千萬,真要犯了案,得把牢底坐穿!
住的這座院子,還有另外幾套租出去的,也得被沒收!
茶水擦干凈了,唐大腦袋臊眉耷眼地坐了回去。
這個貨,到底還是心虛了!
周瘋子笑呵呵說:“我要是“千面佛”,以后就不再自己捐款了,風險太大……”
說著,話鋒又是一轉,看向了揚七哥,“說到慈善募捐,我才想起來,七哥你這邊成立個慈善基金會吧!”
“慈善基金可以接受匿名捐贈,我覺得是件好事!”
“大頭,手續你幫著跑跑……”
大頭拍著胸脯,說這事兒就交給他了。
唐大腦袋和老疙瘩都暗暗瞥了我一眼,明白了,原來周瘋子是這個意思。
可是,他到底是想貪我們的錢,還是真想幫我們?
老嫖笑嘻嘻說:“匿名捐款?誰傻逼呀,為啥不自己成立一個什么基金會呢?”
小馬哥說:“你以為那么容易?吃力不討好,一般人可不愛操這個心!”
張學軍,也就是二虎,甕聲甕氣道:“這玩意兒賺錢不?”
周瘋子解釋道:“會在善款里扣除一定比例的運營費用,不然那么多員工怎么辦?”
“二虎,你讓企劃那邊出個方案,以后每一瓶興安山泉,里面就包含了五分錢的慈善款……”
“當然了,不一定非是五分錢,也可能是1分錢還是兩分錢,具體多少,讓他們精算去!”
二虎說:“哥,終端零售才一塊錢一瓶,這都幾年了?是不是也該漲漲了?”
“不急,等嶗山和千島湖廠正式投產后再說!”
二虎沒再說什么。
我笑道:“這個辦法不錯,以后得多買興安山泉喝!”
周瘋子哈哈大笑,“好,以茶代酒,咱走一個!”
兩個人像模像樣地撞了下茶杯。
雖說他知道了我們就是“千面佛”,可既然沒挑明,就得裝糊涂。
彼此都在裝糊涂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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