四個人來到車廂連接處,聽我說完以后,都面面相覷。
唐大腦袋拍了兩下他的大腦袋,“不會吧?”
“我打個電話吧!”大頭說。
我都臊的慌,連忙說:“不用,我給黃胖子打電話,他坐地戶熟人多,再說了,老帥就是他介紹來的……”
不等我說完,大頭已經撥了出去。
“喂?劉所,有個事兒麻煩您……”
半個小時以后,蒲小帥回家了,我們也知道了怎么回事兒。
嚴格來說,這事兒還真不能算嫖娼。
因為對方不是“娼”。
自從蒲小帥替老疙瘩去昌平見過一次網友以后,他也迷上了上網聊天。
只要給他放假,就去泡網吧。
他很少用qq,玩得是163網易的同城聊天室,據說這里更簡單、直接、粗暴……
六月底的一天,他剛開完工資,回家看父母時,順便見了個女網友。
據他說,女網友的網名叫水蜜桃,是個小少婦。
她二十八九歲的樣子,長得挺圓潤。
兩個人就是在同城聊天室認識的,又加了oicq,聊的特別好,他今晚要請“水蜜桃”吃飯。
水蜜桃說想吃西餐,還說她知道一個地方,環境浪漫,價格也不高。
蒲小帥精蟲上腦,稀里糊涂就跟著她去了。
一個胡同口的小粑粑店,臟兮兮的水泥地面,墻上滿是五顏六色的涂鴉。
如果沒有木桌上“浪漫”的紅蠟燭,如果一只手扶著墻,另一只手去解褲腰帶,一準兒以為這是個可以隨地大小便的偏僻胡同。
兩份能當鐵餅的牛排,一人一杯酸唧唧的紅酒。
結賬的時候,嚇了蒲小帥一跳。
988元!
其實先前他進來后,就已經感覺不太對勁兒了,可他好面子,沒好意思。
咬碎了牙,咽了進去。
工資在兜里還沒捂熱乎,就大大方方掏了出來。
兩個人走出小西餐店,水蜜桃看了看手表說:“不好意思,太晚了,咱們改天再約?”
蒲小帥往家走,越走越是郁悶。
第一次見女網友,沒想到是個男的,差點兒沒讓他把自己嚯嚯了。
第二次見女網友,花了988塊錢,手都沒摸著。
事情如果就這樣結束了,也就結束了,就當買個教訓。
不料他回到父母家以后,剛躺下,肚子就開始“咕嚕嚕”叫喚起來,慌忙爬起來,抓起書桌上的報紙就往出跑。
在他家大雜院那個四處透風的老旱廁里面,整整拉了一夜!
第二天小臉兒煞白,眼珠子都比平時大了一號兒。
他憋著一股氣,可oicq上再怎么聯系,這個水蜜桃都不回話了。
網易聊天室也找過,可這里換網名比換鞋都方便,叫水蜜桃的不是沒有,只是聊幾句以后,就能感覺到不是一個人。
于是他又注冊了一個oicq,起了個網名叫京城我最狂,添加了水蜜桃的號碼,不成想很快就通過了。
水蜜桃第一句話就問:你是剛才聊天室的財大器粗嗎?
蒲小帥說回:你好,我就是。
其實他根本就不是,說明這個水蜜桃還在聊天室里釣冤大頭,正趕上他加她。
于是,又是一頓神聊。
沒兩天,兩個人約好在王府井見面,也就是今天晚上。
女人見到是他就想跑,蒲小帥一把拉住了她,笑嘻嘻說:“跑啥呀,哥就是想你了……”
說著,就從兜里掏出了一個裹了好幾層的塑料袋,隱隱約約能看到里面是厚厚一沓錢。
他晃了晃,又揣進了兜里。
“妹子,自從那天分開以后,我就一直在想你,陪我一晚,這些都是你的……”
水蜜桃猶豫起來,可又財迷心竅。
兩個人拉拉扯扯,最后還是和他去開了房。
進房間以后,蒲小帥就把塑料袋放進了電視柜的抽屜里,說好好伺候哥,這些就都是你的了……
幾番云雨,水蜜桃更是十八般武藝全部上陣,把蒲小帥美壞了。
賓館的那張木床,都差點被兩個人折騰塌了。
天黑了,蒲小帥說家里還有事兒,就穿好衣服先走了。
水蜜桃光著身子爬下床,興高采烈地拉開了抽屜,打開左一層右一層的塑料袋,隨后差點沒氣抽過去。
錢確實是錢,而且每張都嘎嘎新!
只不過上面印著的是玉皇大帝,每張面值一千萬。
這女人也是虎,一氣之下竟然報了警,說有人偷了她的錢。
蒲小帥這虎逼,用的是真身份證開的房。
就這樣,本來想出口氣,卻被當賊抓了起來。
這事兒弄的大頭也是哭笑不得,人家所長說了,你就是不來電話,也不可能拘他。
原因很簡單。
蒲小帥進了派出所以后,水蜜桃沖上去就開撓。
被拉開以后,兩個人誰也不服誰,對著開噴,破口大罵。
一開始,派出所的民警還都莫名其妙。
聽了一會兒就明白了,這明明是對兒野鴛鴦,哪兒是什么失竊案?!
于是,又把兩個人分開審。
審完以后,更是讓人哭笑不得,這事兒,根本就沒法立案。
水蜜桃是個酒托,并不是小姐。
要說蒲小帥強奸吧?
兩個人都是成年人,你情我愿罷了。
要說詐騙吧?
水蜜桃一丁點經濟損失都沒有。
要說嫖娼吧?
蒲小帥給的是冥幣,并沒有發生金錢交易。
而且他還反咬了一口,說上次見面,這個女人坑了他988塊錢……
就這樣,大頭打完電話后,蒲小帥被教訓了一頓,也就放了。
女人因為酒托的事情,被扣下繼續調查。
“先生,對、對不起……丟人了……”
電話那邊,蒲小帥委委屈屈地向我賠禮道歉。
我是又好氣又好笑,說話都結巴起來:“老帥呀,你、你、你可特么長點兒心吧!”
唐大腦袋把我手機搶了過去,“和兄弟我說說,那小娘們功夫咋樣?”
我一把搶了回來,沒好氣瞪了他一眼。
“行了,早點睡覺吧!”
蒲小帥抓了又放,把四個人樂夠嗆。
回到臥鋪車廂,已經熄燈了。
張思洋和寧蕾睡下鋪,我們四個往上爬,冷強一直坐在折疊凳上。
我明白他什么意思,勸他去睡覺,他只是笑笑不說話。
后半夜兩點,虎子又坐在了他的位置。
這二位,一個是大頭的保鏢,一個是張思洋的保鏢,兩個人都怕文公公來報復,所以才會安排他倆輪流值夜。
心是好的,卻沒必要。
文公公雖然恨我,可他畢竟是榮門的,又不是黑社會,不可能這時候來報復。
尤其是看到我們這么多人,更不會冒這個險。
他們要是真有這個能耐,東西就不會還回來,更不可能給張思洋她倆賠禮道歉。
不過,這口氣,文公公肯定得出!
但一定是和丁老怪溝通以后,再想辦法。
話雖這樣說,這一夜我睡的并不踏實,一直是半睡半醒,有人路過去衛生間,虎子替換冷強,都一清二楚。
第二天上午。
老疙瘩走遍了全車,都沒再看到他們,看來是中途下了。
下午16點21分,成都站到了。
沒想到,竟然還會有人接我們。
這兩位年紀都在四十歲左右,當地人,對大頭親熱中透著恭敬。
晚上,請我們吃的火鍋,又安排了酒店,走時還扔下了兩輛越野車。
一輛三菱吉普,一輛老款4500。
車后備箱里食物充足,還有幾個氧氣瓶,以及帳篷和六套登山設備。
我看了看,色彩鮮艷的連體羽絨服、風雨衣、冰鎬、安全繩、鐵鎖、鐵錘、鋼錐和雪鏟等等應有盡有。
應該是大頭提前和他們溝通過了,不然不會準備的這么齊全。
畢竟不是去攀登珠穆朗瑪峰,這些東西能用上的可能性,其實不大。
有備無患吧!
第二天,萬里無云,一早就開拔了。
我們要走國道g318,也就是川藏公路南線。
我開著那輛4500,大頭坐在副駕駛,張思洋和她的保鏢虎子坐在后面。
大伙都很開心,張思洋還哼起了歌。
我問:“大頭哥,昨晚他倆給你車鑰匙的時候,說啥說那么半天?”
“人家說了,車給咱們了!”
“為啥呀?”
“你猜!”
“操,”我笑罵起來,“不是怕咱們回不來了吧?”
張思洋問:“有這么危險嗎?”
“……”
兩輛車一路向西,進入了橫斷山脈。
兩個小時以后,經過了雅安,繼續向西,這條路還算好走。
沿途風光真美,大片大片的白云包裹著山峰。
張思洋目不暇接,開心的像個孩子一樣。
過雅安后不久,來到了二郎山。
大頭感嘆道:“千里川藏線,天塹二郎山!”
我有些不以為然。
由于二郎山隧道還沒有通車,只能繞行。
這一繞,差點沒把我繞吐了,再也無暇欣賞美景了。
中途,虎子替我開了兩個多小時,我和張思洋坐在后排,兩個人拉著手,看著窗外的風光。
暮色降臨,終于到了“川藏咽喉”,康定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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