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打開洗菜盆的龍頭沖手,小聲問保姆:“李阿姨,這位辛警官常來嗎?”
李阿姨是京城本地人,笑笑說:“也不是常來,干警察的沒日沒夜,偶爾過節你姐喊她過來!對了,她老家也是龍省……”
原來還是老鄉。
擦干凈手,磨磨蹭蹭來到了客廳。
辛玥坐在沙發上,已經摘了棉警帽,露出了一頭茂密的颯爽短發。
她穿了件緊身的黑色羊絨衫,可能是腰細顯的,特胸涌!
老疙瘩、青青、小毅和她聊得還挺熱乎。
老疙瘩說:“你也是大慶的呀?和石姐是老鄉?”
“嗯吶!”辛玥笑道:“純老鄉!”
我走了過去,笑著問:“你和我姐在家那邊就認識?”
“哪兒呀!在這邊兒認識的,一晃也六七年了!”
石珊笑道:“那時候她還在上大學,有一天晚上我陪客戶喝酒出來,在停車場那人動手動腳的,恰好她路過,一炮腳就把那家伙踹翻了……”
說著,她和辛玥都哈哈笑了起來。
我瞥了一眼那對兒大長腿,這么暴躁嗎?
老疙瘩朝我直擠眼睛,氣得我真想擂他一頓。
這頓飯,吃的我渾身難受。
不是菜不夠豐盛,是石珊不停地讓我給辛玥夾菜,這是東北人好客的一種表現,恐怕客人吃不好。
那張嘴也不閑著,一會兒夸夸她這干妹子,一會兒又猛夸我。
這把我夸的,理石地面都差點被我用腳趾頭摳漏了。
我們喝的是五糧液。
老疙瘩說他開車,讓我陪著喝。
我覺得自己酒量還行,可和辛玥一比,簡直就是個幼稚的小學生。
喝到最后,我覺得只有周瘋子能與她一較高低。
兩瓶白酒,我和石珊一瓶還沒喝完,她自己已經進去了一瓶。
最主要的是,人家那張小臉兒不紅不白,嘴也不瓢,沒喝似的。
吃完飯,石珊又起幺蛾子,非讓我去送她。
老疙瘩跟著起哄,“哥,去吧,我等你……”
“好,我送辛警官!”我咬著后槽牙,一臉微笑地去幫她拿大衣。
出門的時候,石珊擰了我腰小聲在耳邊說:“小區門口有家咖啡館,去坐一會兒,都醒醒酒!”
我想說了,你這妹子用醒酒嗎?
要不是我也倒了點兒她那瓶酒,我特么都懷疑里面灌的是不是白開水!
一月份的京城,雖說不像龍省那樣滴水成冰,也挺冷的。
兩個人順著小路往小區出口走。
“我姐說你是搞收藏的,你專業是學這個的嗎?”她問。
我決定和她說實話,既然沒那個意思,就別讓人家誤會,耽誤人家。
“辛玥……”
“嗯?”她立起大衣領子,倒著走,一雙黑白分明的眼睛看著我。
或許是月色朦朧的原因,我發現她還挺漂亮的。
是另外一種漂亮。
怎么說呢?
張思洋五官并不精美,可組合在一起卻十分順眼,她也不是很高,卻滿是女人味兒。
寧蕾是那種清純型的,瓜子臉大眼睛,十分符合中國人的古典審美。
相比較之下,辛玥有些粗礦,膚色微黑,眉毛并不秀美,眼睛也不是很大,還是單眼皮。
舉手投足大大咧咧,笑起來更像男人一樣,毫不做作。
要說好看的地方也有,她的鼻子比較挺,嘴型也可以,牙齒整齊潔白。
再就是身材了。
張思洋像個熟透的鮮桃兒,寧蕾一馬平川,辛玥狂野中透著的性感。
“辛玥,其實我和姐不只一次說過自己的情況,我有女朋友,可她就是不信……你看看,多讓人誤會……”
她明顯怔了一下,眼神一暗,隨后就站住了。
我全神貫注,以為她要抬腳提人。
不料她卻摘下了右手的皮手套,伸出了細長的手,“那咱就當朋友處著,很高興認識你!”
我握住了她白生生的手,還頓了兩下,“很高興認識你!”
她撇了撇嘴,“真沒覺得你高興……”
說完又哈哈笑了起來,抽回手擺了兩下,“再見!”
“我送你!”
“別勉強,回去吧!”說完轉身就走。
看著她的背影,還有大衣下面修長的小腿,我笑了起來,真“爺們”,怪不得能干刑警,怪不得能和石珊成為好姐妹!
我沒敢回去,拿出手機打給老疙瘩,“麻溜兒走,小區門口等你!”
坐上車,老疙瘩就開始絮叨,“哥呀,真挺好……”
“都說了,以后當朋友處!”
“說錯了吧?”
“哪兒錯了?”
“我覺得應該當哥們處!”
“操!”
“……”
車還沒到北三環,石珊打了過來,那是破馬張飛:“武愛國,等下次見著你的,我要是不踹你,以后就特么跟你姓……”
“姐呀,我都說過了,我有對象……”
“別扯犢子,比你大了六歲,找媽呢?”
“你看你,說的多難聽,有差六歲的娘倆嗎?”
她嘆了口氣,又苦口婆心起來,“你聽姐說,辛玥比你小兩歲,要個頭兒有個頭兒,要模樣有模樣,人家連對象都沒處過!”
“她家里條件也不錯,她爸在大慶也是公安口的,還是大局長!”
“你說你是不是虎?”
“聽姐話……下次我帶她去你家……”
“姐姐姐姐姐……”我喊出來無數個“姐”,“我滴親姐,你就別亂點鴛鴦譜了,等下次張妖精過來,我讓她請你喝酒,你肯定能相中她……”
“不見!”
啪!
那邊已經掛了。
我撓了撓腦袋,這大姐,可咋整?
……
元旦假期剛過,楊寧來電話:“修養的差不多了吧?”
“領導好!”我正在和肖光下象棋,真沒想到,這家伙期竟然下的還不錯。
“準備一下,后天上午九點,楊小童同志會帶著你,來局里上課……”
我放下了手里的馬,“等一下……你?你不是說不用我了嘛!”
“我沒說過!”
嘟嘟嘟——
那邊已經掛了電話。
“哎呀我艸,我這暴脾氣!”我罵了句唐大腦袋的口頭禪,還有這么玩的?
肖光看著我呵呵直笑。
我剛想落馬,發現要吃的象竟然往旁邊挪了一步。
明明是對角“日”,這時候卻成了對角“田”。
這是逼著我這匹千里馬去耕田哪!
“艸!”怪不得老帥都不愛和他玩了,我以為多厲害,敢情是特么玩賴!
我一把攪亂了棋子,“玩兒賴包子,不嘰霸玩了!”
肖光哈哈大笑。
第二天,老疙瘩開著陸巡,拉著我來到了蒲黃榆路。
我以為楊處這么牛逼,肯定能直接開進大院兒,結果還是得下去,又是出示工作證,又要打電話,好半天才放我們通行。
在西面停車場停好車,他帶著我往后面走。
我問:“你上班不在這兒?”
“不在,黃海公司在前面胡同里面,哪兒有這兒氣派呀!”老疙瘩說。
這里確實氣派,院子也大,好多古樹。
走了好半天,來到了一棟灰色的蘇式大樓前,樓體外爬滿了枯黃的爬墻虎,到了盛夏一定非常漂亮。
感覺這棟大樓至少也得有四五十年了。
走進大樓,又遇到警衛。
檢查證件、打電話、安檢……折騰好半天,兩個人才走樓梯上了三樓。
蘇式建筑舉架很高,三層樓相當于五層,樓梯寬闊,走廊更是寬敞,一個人都看不到,安靜地喘氣仿佛都有回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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