聽唐大腦袋說完以后,我才明白發生了什么。
晚上六點,這貨是真聽話,也不怕熱,穿了套筆挺的新西裝,腳上一雙黑色新皮鞋,捧著一束火紅的玫瑰花,來到了約好的燭光西餐廳。
他遠遠就看到8號臺坐著一個美貌的女人,不由更是心花怒放。
燭光下。
女人一頭蓬松秀發,白凈的瓜子臉上峨眉淡掃。
紅潤的嘴唇不小不大,恰到好處,厚一分則過于妖嬈,稍薄一些又顯得刻薄無情。
雖然她坐在那里,餐桌和雪白的桌布遮住了腰以下的身體,但波濤洶涌的魅力觸手可及,讓他直咽口水。
還要什么自行車,這就夠了!
“你好,”他感覺自己是飄過去的,“請問,是丁嘉寶女士嗎?”
女人淡淡一笑,“是,您是唐亮唐先生?”
說著,她就要站起來。
唐大腦袋連忙攔住了她,“不用不用,不用客氣,您坐!這是給您的鮮花,祝嘉寶小姐永遠年輕漂亮……”
丁嘉寶羞澀一笑,接過去聞了聞,“好香,謝謝!”
唐大腦袋坐在了她對面,真是越看越好看,越看越喜歡。
丁嘉寶也在細細打量著他,雖然胖了一些,不過很可愛,眉眼也敦厚,看來是個老實人……
很快菜上來了。
兩個人手持刀叉,在浪漫的燭光下邊吃邊聊。
越聊越是投機。
“唐哥,我有孩子了,你、你真能當成自己的孩子嗎?”她怯生生地問。
唐大腦袋開始拍胸脯,啪啪作響,“必須滴呀!佛……哥哥我最喜歡小朋友了,進門就當爹,省老心了!”
丁嘉寶又是羞澀一笑,“唐哥,你真好!”
唐大腦袋手就伸了過去,一把抓住了她細長白凈的小手,揉搓起來。
她羞紅了臉,掙扎著抽了回去,兩手按著桌子,艱難地站了起來,有些抱歉道:“哥,你先坐著,我上趟衛生間……這段時間越來越頻了……”
說著,丁嘉寶一只手扶著腰,挺著大肚子,往后面衛生間走了……
唐大腦袋呆若木雞。
至少三分鐘以后,他起身就跑,還沒忘了把賬結了。
他講完了,我都快笑抽了。
老實人可憐巴巴地看著我,“哥,你還能笑得出來?你到底幫不幫我主持正義?”
我捂著肚子,還是憋不住想笑,“啥?啥正義呀?”
“老疙瘩他兩口子合伙欺負我,你不管嗎?”
“哈哈哈哈——”我更憋不住了,“人家、人家不是提前問過你嘛,有孩子行不行?”
唐大腦袋漲紅著大臉,“能一樣嗎?那能一樣嗎?我不介意當后爹,可不能當接盤的冤大頭吧?”
我連忙勸,“他倆說的對不對吧?”
“啥呀?”
“這個女孩兒漂不漂亮?”
“漂亮!”他十分肯定地點了點頭。
“身材好不好?”
“好,咂賊大!”
“有沒有孩子?”
“有!”他又急了,“可可可……可不能在肚子里吧?”
“你管在哪兒干嘛,出來管你叫爸不就行了?”我強迫自己不能笑,憋的好辛苦,“再說了,人家女孩兒一開始就沒想瞞你,是你不讓人家站起來的!”
“我我我我……”他蹦了起來,咬牙切齒,“不行!你叫他過來,看佛爺我不把他尿擠出來的!”
我揉著僵硬的臉,“別扯淡,想削他回家等著唄,來我家打什么架?!”
“這逼養的沒回家呀,打電話也不接……哎呀,氣死我了……嗚嗚嗚——”
艾瑪,他還真哭了。
“太欺負人了,看不起誰呢?”
“我一個干干凈凈清清白白的大小伙子,我能找個懷孕的嘛我!”
“嗚嗚嗚——”
“……”
好說歹說,才把這個貨哄走。
回到房間以后,連忙打電話,把這個笑話講給了張思洋聽,兩口子在電話里又笑了好半天。
第二天接近中午,才從八局出來,漲工資了,現在到手1268塊錢。
我有些奇怪,問張會計什么情況。
她笑著說不知道,還說漲了就比降了好。
確實比降了好,沒再糾結,揣著工資,又去了趟黃海進出口貿易總公司。
“領導,有個事兒想和你聊聊……”
楊寧有些奇怪,“什么事兒,神神秘秘的!”
我猶豫了一下,“這事兒時間有點兒久了,可我覺得還是有些古怪,不知道應不應該說……”
楊寧的笑臉漸漸凝固,“就咱們兩個人,沒什么不能說的!”
我點了點頭,“那晚在西村蒼介家,他說1992年的春天,他們通過其他渠道,拿到了一個情報,在東京、札幌、福岡等地抓了3個人,暗殺了9個,又破壞了幾座安全屋……”
“胡志強、齊大志和林猛三位同志,就是那次被抓的,霍大哥自殺以后,他們被西村蒼介親手殺死了!”
“另外,他們又從毛利……也就是貓爺手里,買了一份情報,在大阪擊殺了我們七位同事!”
“我想知道,這兩起事件,局里有結論嗎?”
楊寧緩緩搖頭,“沒有,青書犧牲后,部里做過一次十分嚴格的調查,好多潛伏的同志都回來述職,所有人都經過了深查,可還是一無所獲……”
我沉默起來,這么查很難查出來。
“對了……”他又說:“老許的日記我看完了。”
“嗯?”我看著他。
“他的忍辱偷生,是和青書溝通過的,不然誰都活不了!”
“那三份藥方,也是青書交給他的,而青書他們的骨灰,則是你第一次去西村倉介家以后,老許才出的手!”
我好一陣黯然,嘆了口氣道:“死容易,活著才需要更大的勇氣!”
兩個人都沉默起來。
一根煙抽完了,我起身告辭,他往外送我。
“領導,這次出去,我才發現自己的短板,想學幾門外語,部里有沒有這方面的培訓?”我說。
“有,我給你安排!”
我說那太好了,等自己從雪城回來就上課,把老唐也帶上。
楊寧沒什么意見。
我都快出走廊了,他又喊住了我,“小武,以后脾氣收斂一些……”
看來他知道了飛機上那件事。
我擺了擺手,走了。
離開后,我和老唐去了醫院,沒看到楚瑤,人還在icu。
一間小會議室里,陳躍東為我介紹了幾位楚家的人。
楚瑤的大哥楚杰,體格彪悍,雖然穿著便衣,但一看就是位軍人。
他用力握著我的手說:“武兄弟,你是我們楚家的大恩人!所謂大恩不言謝,以后有用得著我們楚家的,盡管說話!”
我連忙客氣。
余下幾個人沒有楚杰年紀大,但明顯都是軍人。
我對國內這一層次的家族沒什么了解,可很明顯,楚家的勢力都在軍方。
想來陳躍東和楚瑤也是包辦婚姻,兩個大家族強強聯合,不過誰都能看得出來,陳躍東很緊張楚瑤,這說明兩個人的感情很好。
這就叫無心插柳,沒想到會收到楚家遞過來的橄欖枝。
往出送我的時候,陳躍東說他岳父剛走,還一再叮囑他,等楚瑤出院以后,一定要帶我去楚家做客。
他始終沒再提張涵的名字,我更是一句沒問。
回去的路上,丹珠巴·唐亮唐上師兼司機情緒不高,一路噘著大嘴,問他也不說話。
當天晚上,老疙瘩和辛玥在四季民福請客,主要是給唐上師賠禮道歉。
本以為這倆人是在消遣老唐。
可聽辛玥一解釋,還真不是那么回事兒!
辛玥說,丁嘉寶是京城人,就在他們戶籍科工作,這女孩人漂亮,性格也好,以前好多追求者。
可不知道她什么眼神,竟然選了個白眼狼,那小子長的挺帥,在一家互聯網公司上班。
兩個人處了一年多,丁嘉寶意外懷了孕。
本以為是件大喜事,她父母甚至答應給他們買婚房。
不料丁嘉寶興匆匆和那小子說完以后,他竟然說馬上要出國了,丁嘉寶這才知道,他一直在悄悄辦技術移民加拿大。
丁嘉寶一哭二鬧,用盡了各種辦法,還是無濟于事。
到后來,她甚至要辭職跟著去,可沒想到那小子竟然一聲沒吭,跑了!
白眼狼走了,她的肚子也耽誤了,越來越大……
聽完以后,幾個人都有些唏噓。
唐大腦袋氣得直拍桌子,說如果有一天看到這小子,非把他屎打出來。
我也看出來了,事情雖然不假,可這兩口子一開始的時候,也是故意隱瞞,打了個擦邊球。
老疙瘩是蔫壞,辛玥也跟著學壞了!
喝完酒往家走,唐大腦袋到底還是把老疙瘩按在了花壇里。
辛玥不干了,“嗷嘮”一嗓子就沖了上去。
玩笑歸玩笑,唐大腦袋有深淺,肯定不能朝她動手。
接下來可想而知,場面很快就變成了二打一,我蹲在一旁叼著煙,看的十分歡樂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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