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一個人下了樓,回到了洗浴的更衣間,剛套上短褲,就覺得頭皮一緊……
猛回頭,一道寒光亮眼。
疾風撲面。
我身子一矮,呼——寒光從頭頂掠過。
幾根頭發飄落下來。
與此同時,我矮身前沖,一個肘擊,結結實實擊打在了這人的小腹上。
嘭!
他后背撞在了木質衣柜上。
有服務生過來,發出一聲驚呼,慌忙跑了。
直到此時,我才看清這人模樣。
他穿了套沒有牌子的黑色運動服,干瘦干瘦的體型,因為戴了頂黑色棒球帽,只能看清嘴和下巴。
這是個中年人,下巴斧鑿般有棱有角,山羊胡子稀疏,皮膚微黑。
老丫頭!
就是在商業賓館殺盛光輝的老丫頭!
呼——
說是遲,那是快,他手里的鐮刀又一次揮了過來,目標依舊是我的脖子。
一尺長的木頭手柄,配上半尺余長的鐮刀頭,簡直是收割生命的最佳冷兵器,怪不得西方死神愛扛著這玩意兒!
一個閃身剛躲過去,第二下如影隨形,招招不離我的脖子。
來不及去拿衣柜里的手槍,此時我渾身上下只有一條短褲,被他逼的連連后退。
呼——
噗!
鐮刀砍在了柜門上,不等我反擊,又斜著朝我脖子劃了過來。
無奈,只好繼續后退。
這種瘋魔般的打法,招招要命,連施展“剎那指”的機會都不給我。
我都怕剛伸出去,手就得被鐮刀割掉!
很久沒遇到這樣的對手了,這讓我也有些興奮起來。
兩趟更衣柜之間,還有一趟長條凳,凳子面是用人造革裹著海綿,為的是坐著穿衣服方便。
我被鐮刀逼得滾落在了上面,伸手抓到了一條用過的浴巾,翻身起來的瞬間,浴巾就揮了出去。
啪!
一聲脆響,浴巾另一頭狠狠抽在了老丫頭的臉上。
他的棒球帽掉了,露出了一頭亂糟糟的花白頭發,還有張狹長滄桑的臉。
讓人印象深刻的是,他有著一雙疏淡微黃的眉毛,一那雙眼睛更是毫無感情,死魚一樣往外鼓著。
他絲毫不在乎這一下的疼痛,甩了下腦袋,跳上了長條凳,鐮刀居高臨下又揮了過來。
閃身的同時,我抓住了手里浴巾的另一頭,不等他收刀,兩只手一攪,纏在了鐮刀上。
此時此地,這是對付鐮刀最好的武器。
我用力一扯,他開始往回拉。
兩個人較起勁來。
老丫頭突然松了一下勁兒,我身體猛地一下失去了平衡,哪怕我瞬間調整過來,穩住了身體,可還是被他鉆了空子。
呼——
他臟兮兮的黑布板鞋踹向了我的臉。
我歪了下頭,一股臭咸魚味兒撲面而來,大腳貼著面頰掠過,閃避的同時,我橫掃出了右腿。
老丫頭要是不朝后蹦下去,一條腿就得骨折。
他反應很快,果然朝后蹦了下去,雙腿落地后,兩只手握緊了鐮刀柄,用力往回扯。
我就勢往前沖,跳上長條凳,抬起膝蓋就去擊打他的臉。
他上半身慌忙后仰,試圖避開這一招,我手里的浴巾連同那把鐮刀,就朝他脖子纏了上去。
一纏一繞間,我已經下了地,同時抬起膝蓋去擊打他的腹部。
老丫頭同樣抬起了腿,阻止我的擊打,兩只手開始用力去扒浴巾,試圖掙脫。
終于制住了他的鐮刀,我怎么可能讓他掙脫?!
于是把浴巾兩頭攥在了左手上,右手食指和中指閃電般夾向了他的右手腕!
剎那芳華,轉瞬即指!
他根本反應不過來,微一怔神間,我兩根手指已經如鐵鉗般,夾住了他的手腕。
用力!
反關節朝后掰。
咔!
他的右小臂折了。
不知是我動作太快,還是這老丫頭骨頭太硬,又或者是反應遲鈍……這種痛楚,他竟然哼都沒哼一下,依舊揚著腿,在和我的腿對磕。
我又夾住了他左手手腕,同樣反向用力一掰。
咔!
這次,我終于看到了他的反應,不過,卻也只是皺了皺他稀疏的眉毛。
此時他兩條胳膊都折了,可腿還始終沒閑著。
這種斷臂的痛,似乎給他打了一劑強心針,兩條膝蓋車輪般快速地和我的腿發生著碰撞。
我甚至看到了殘影。
鐮刀纏在了浴巾里,要想抽出來,就得松開浴巾。
我兩只手開始較勁,干脆勒死他!
兩個人相互撞擊撕扯著,很快同時跌倒在了長條凳子上,隨后又翻滾落地。
地方狹窄,我翻身騎在了他的身上,此時纏繞在他脖子上的浴巾里,半截鐮刀正好卡在了他脖子上。
他兩只手已經廢了,可身子依舊充滿了力量,腿部和腰部都在蓄力暴起。
我兩只手繼續交叉用力,浴巾收緊,鐮刀割進了他的脖頸。
“別動了!”我吼了起來。
他瞪圓了小眼睛,根本不聽我的話,渾身繼續較力。
鐮刀一點一點割進了皮肉。
很快。
呲——
大動脈破了,猩紅的鮮血竄了出來。
我并不理會,手上還在加著力氣,鋒利的鐮刀繼續深入……
“哥——”
“武爺——”
是唐大腦袋他們到了,這些懶蛋,真他娘的磨唧!
血呲在了我身上,滾熱!
老丫頭身上的力氣開始漸漸消失,只是那雙眼睛還瞪著我,滿是桀驁。
我一共見過他兩次,可連一句話都沒說過。
鐮刀在浴巾的攪動下,要比單獨用手更省力氣。
很快,他的喉管也被割開了。
鐮刀還在繼續往下……
他的身子終于軟了,兩條腿倔犟地蹬了兩下,才不再動。
那雙鼓溜溜的眼睛,直了。
“松手吧,哥,人死了!”唐大腦袋過來掰我的手。
鐮刀幾乎快把他腦袋割下來了,才徹底消停,這是個合格的對手!
我把兩只手在他身上擦了擦,起身說:“他就是老丫頭,報警吧,我去洗洗!”
說完,轉身往浴區走。
此時我滿身是血,身上唯一一條短褲也成了暗紅色。
幾個服務生和客人都遠遠看著,看到我以后,連忙把身子縮了回去,不敢再看。
都是成年人,我懶得解釋什么,更不想去安慰誰,來到淋浴區,脫掉短褲,沖洗起來。
用腳后跟想都知道,老丫頭是千山市常務副市長張君派來殺我的。
現在被我反殺,接下來,還會用什么辦法對付我?
混亂的腳步聲響起,我用力抹了一把臉上的水,就見一群人走進了浴區,其中六個人身穿檢察院制服。
另外七個有著裝的,也有便衣,看來都是千山市的刑警。
“麻煩把水關一下!”一個中年檢察官黑著臉說。
我關上了水。
“你就是武愛國同志吧?”他問。
“我是!”
“我們是千山市檢察院的,我叫杜右,你涉嫌收受他人大額財物,請跟我們回去接受調查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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