到家已經后半夜了,蒲小帥和劉老四、江武都沒睡。
不等我放下懷里的小流浪狗,虎子就竄了過來,喉嚨發出著低吼,圍著我打轉兒。
我說:“虎子,給你帶回來個小老弟,人家在當地可是大哥級別的,你別欺負它!”
虎子蹲在了身前,我把流浪狗放了下來。
小家伙剛一落地,就勢就往地上一躺,四腳朝天,露出了肚皮。
虎子喉嚨里的吼聲戛然而止,無奈地用鼻子懟了懟流浪狗的肚皮,小家伙一動不動,徹底躺平。
唐大腦袋哈哈大笑,“他奶奶的,這小家伙是真奸,直接他媽甘拜下風了!”
很快,流浪狗翻身起來了,開始圍著虎子打轉,不時上去東舔一下,西舔一下,極盡諂媚。
虎子仰著高傲的頭,懶得再搭理他。
我有些撓頭,怎么感覺小家伙這么卑微呢?
唐大腦袋說:“沒起名兒呢吧?”
我點了點頭,“你起一個?”
“我覺得就叫九千歲吧!”
“太監哪?”
“不像?”
“像!”
大伙都笑了起來。
“行,就叫九千歲了!”我一錘定音!
沒讓老唐回去,連夜趕路,都很疲憊,就在家里睡了。
第二天上午,又把他送回柳蔭街,我去了黃海公司。
“行,你小子的路子越來越野了,竟然能求得動袁海川……”楊寧笑呵呵給我倒了杯茶。
他總去霍老家,當然認識袁海川,更清楚我是通過周瘋子認識的他。
我開了兩句玩笑,岔開了這個話題,“領導,想和您說個事兒。”
“你!”
“一個是東北慈善基金的那筆錢,等三哥回來,你做個主持人,給他和二嫂分一下……”
“沒問題!”
“另一個,我不想讓老太太他們回千山了!”
楊寧并沒覺得意外,“留家里?”
“是,”我點了點頭,“北池子這套院子大,家里干活的人還是太少,三哥是個本分人,我想留家里幫著園丁老王干干活兒……”
“至于老太太,閑不住就伸把手,洗洗涮涮的都無所謂。”
說著,我有些為難,“就是二嫂和孩子,我怕不是很方便,家里又是她小叔子,又有崔大猛這么一幫大小伙子……”
楊寧笑了起來,“老太太和宏鳴媳婦、閨女,早就不在賓館住了,部里家屬區有套房子,她們先住著……”
“小丫頭我也安排上了部里幼兒園,咱就是想讓她娘倆去你那邊,人家也不可能去!”
“上次宏鳴媳婦和我聊過,她對京城的炸醬面很感興趣,說過想去打工學手藝,以后回千山也干一家。”
“要我說呀,那筆錢拿到手以后,完全可以在京城干,這樣孩子離奶奶也近一些,方便隨時過去看看,你覺得怎么樣?”
我松了口氣,連連點頭,“我看行,那就這么定了,我先把老太太接回去吧!”
“算了,還是等宏林回來再說吧,老太太天天和孫女在一起,樂呵著呢!”
是這個道理,我也同意了。
往出送我,楊寧問:“五百萬,你覺得怎么分合適?”
我把皮球踢了回去,笑嘻嘻說不知道,所以才麻煩領導出面。
楊寧表示很無奈。
離開八局,我去了趟朝陽分局,找到了分管刑偵的副局長林志軍,他又喊來了刑偵二隊的隊長韓斌。
中午,我在附近安排了一頓羊蝎子火鍋,大伙吃的很開心。
三天后的傍晚,京城[榮門]的丁偉棟丁老怪,給我來了個電話:“武爺,您方便?”
“哦,是丁爺,您說!”此時我正在鼓樓小院,和赤須子下圍棋。
“想晚上請您敘敘舊,不知道有沒有時間……”
“真是不巧,晚上有約了,等我忙完這兩天行不?”
“好好好……”
他無奈地掛了電話。
丁老怪為人太滑,想讓他說點兒實話,不使點兒套路肯定不行。
對付他就太簡單了,一個小活動,朝陽的反扒就把他的徒子徒孫抓了十幾個!
丁老怪能在京城立足這么多年,當然也有他的人脈,好煙好酒沒少送,折騰來折騰去,從熟悉的花臉到刑偵二隊的韓斌,再到分管刑偵的林志軍,終于得到了一句話:老丁,是不是得罪誰了?
誰呢?
丁老怪都快愁死了,連忙又去打聽。
最后有個老反扒說,前兩天看到著名犯罪心理學博士武老師,好像來過朝陽分局。
丁老怪這才恍然大悟,于是連忙聯系我。
這一系列反應,都在我的算計當中……
當年因為文青文公公的事兒,他找到了劉校通,劉校通又找到了閆京,請我喝酒賠禮。
現在劉校通掛了,我又拒絕了他,估計肯定得找閆二哥。
放下丁老怪的電話,赤須子說:“和你說個事兒……”
我放下一枚黑子,棋盤上一條大龍張牙舞爪,“說吧!”
“這么久了,我在這些孩子里面找出了一個合適的苗子,想把自己的衣缽傳授給他,你覺得怎么樣?”
“誰?”我問。
“你猜?”
我把小熊、強子、小石頭、小順和二楞五個孩子挨個在腦子里過了一遍,“小熊?”
赤須子搖了搖頭,“這些孩子里面,小熊最是出類拔萃!可惜沒有仙緣,另外,他是個大學苗子,不能耽誤了孩子……”
“那是……”我想了想,“小石頭?”
老道點了點頭,“對,就是他!”
“他同意嗎?”
“不同意!”
“等放學以后,我和他聊聊?”
“不用!”
我有些奇怪,他呵呵一笑,“已經打服了!”
我翻了個白眼。
晚上孩子們都回來了,一個個都是大小伙子了,圍著我噓寒問暖。
我問他們:“明年都要高考了,都有沒有什么想法?”
強子他們嘿嘿傻笑,也說不出什么來。
小熊小他們一歲,要后年高考,他說自己要上北大,幾個孩子卻沒有嘲笑他。
我對這些孩子已經有了安排,不過還是希望他們能參加高考,成與不成,都是一段人生體驗,不會再有遺憾。
吃飯的時候,我仔細觀察小石頭。
小家伙上嘴唇已經長了一層黑絨須,舉手抬足穩重了好多。
看不出來他不開心,我也沒多問。
出門時,赤須子說:“武小子,你有一場桃花劫,小心吶!”
我想細問問,他又故作高深不說了。
我說你要是不說明白,下個季度的生活費我可就不給了。
他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無賴模樣,恨得我牙根直癢癢,卻又無可奈何。
接下來連續三天,丁老怪每天下午給我打個電話。
再后來我都懶得找借口了,就是沒時間。
這天下午,我剛上完英語課,陳子璐打電話約我去馬連道,說要買臺單反相機,她的攝影老師也去。
她說自己不懂,想買又怕上當,就讓我幫忙看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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