聽我問爾薩旅既然派直升機去堵高速,這邊會不會來人。
吳穎沒說話。
來的路上狀況頻發,時刻走在生死邊緣,事情就沒想這么細致。
當我坐進那輛捷豹xj里以后,這個念頭就揮之不去,我們能想到的事情,爾薩旅的阿卜杜拉會想不到?
甚至人家很可能三點齊發,封住去往機場的路、卡爾頓公寓和花旗銀行同時派人!
正因如此,我才會給陳躍東打那個電話。
明知山有虎,偏向虎山行!
我武愛國的東西,誰也搶不走,必須拿回來!
轉身看向了唐大腦袋和吳穎,壓低了聲音說:“一會兒我打開門,很可能腦袋就會被槍頂住……”
唐大腦袋被勒得細長的眼睛就瞪眼了,“那可拉屁倒吧,我去開門!”
“聽我說!”我虎著臉,“我進去以后……”
聽我說完,吳穎第一個反對,“不行,這太危險了!”
“哥,不是我說你,”唐大腦袋扯住了我的胳膊,“你開鎖的技術真不行,把東西給我,我去!”
我冷著臉:“按計劃行事!”
說完,看向了崔大猛,他拿出聽診器遞給了我,這是我提前準備好的。
接過來以后,我把手里的akm,還有后腰上的手槍都交給了他。
“武爺……”他眼睛里都是擔心。
“閉嘴!”
我轉身要往里走,不料左右胳膊都被拉住了。
我沒回頭。
唐大腦袋聲音顫抖:“哥,嫂子和月月還在家等你,我去!”
“小艾,不就是些鉆石嘛,咱不要了!”吳穎說。
我用力掙開,邁步往前走。
這一層只有一戶,出了電梯間,上下布置了好多個紅外線裝置,將路完全封死了。
我沒猶豫,走了過去。
沒響!
看來確實都被老疙瘩關上了。
來到寬大的防盜門前,拿出了從安東尼兜里摸出來的那串鑰匙。
鑰匙有三把,最大的這把,就是開這第一道房門的。
不過這道門上還有密碼鎖,不破解的話,有鑰匙也沒用,我戴上聽診器,貼在了門上……
里面沒聲音,或許是太大了,人沒在門附近。
唐大腦袋邁著貓步,無聲無息地過來了,我頭都沒回,朝后擺了擺手。
他站在了身后,喘著粗氣。
沒辦法,我只好回過頭,瞪著他。
他也瞪著我。
兩個人斗雞一樣,都不說話。
好半天,我長長嘆了口氣,伸手抱住了他,輕輕拍了拍他后背,在他耳邊說:“如果哥真有什么意外,替我照顧好老婆孩子……”
“哥……”他眼淚就下來了,“不就是些破鉆石嘛,咱不要了!”
我搖了搖頭,“不行,已經來了這么久,如果真空著手回去,太他媽憋屈了!”
他伸手在褲襠里掏出了[玄鐵飛虎爪],“帶上這個!”
我沒要,擦了下流到絲襪上的眼淚,“用不上,這點兒出息,去吧!”
他很清楚,我已經決定的事情,不可能再有什么改變。
于是又撤了回去,腳步卻重了許多。
我蹲了下來,貼上聽診器,開始開密碼鎖。
和保險柜相比,這道鎖就是小兒科,轉動幾下就開了。
摘下聽診器,掛在脖子上,就差個白大褂了,否則妥妥一位仙風道骨的老名醫。
拿出那串鑰匙,將最大的一把插進鎖眼,往左扭動……
門開了!
我長長呼出一口濁氣,收好鑰匙,佝僂下身子,瞬間老態龍鐘。
伸手拉開房門。
不出意外,里面十二把ak47,黑洞洞的槍口齊刷刷對著我。
沒有人說話,冷冷看著我。
都是阿拉伯人,只是和城里那些人看著不太一樣,他們的長袍和頭巾都臟兮兮的,多數槍上還纏著破布,看著有些狼狽。
突然,門側伸出了一只手,一把攥住了我的前衣襟,就將我扯了進去。
砰!
房門被重重關上了。
我主動把兩只手舉了起來,那人拍了拍我后腰,手又往下摸,直到腳踝。
眼瞅著他要往前摸,我連忙用阿拉伯語說:“什么都沒有,就算有,你們這么多槍,我還能怎么樣?”
他沒再繼續。
可緊接著,我后腦就“嗡”的一下,眼前一黑,就栽倒在了地上。
我艱難地往起爬,伸手摸了下后腦勺,黏糊糊都是血。
這是給了我一槍托!
顫顫巍巍站了起來,回頭看,男人滿臉亂糟糟的胡子,一只右眼被頭巾圍住了,只露出一只惡狠狠的左眼睛。
我咳了幾下,一副搖搖欲墜的模樣,又把手上的血往身上抹了抹。
獨眼龍兇巴巴道:“老頭兒,再看我,就把你的眼珠子挖下來!”
我沒犟嘴,哆哆嗦嗦回過身,身前這些人分開左右,槍口始終還對著我。
一個滿臉大胡子的阿拉伯人顯露出來,他斜躺在那只真皮沙發上,后背靠著一側扶手,兩只腳搭在了另一側扶手上,模樣慵懶放松。
一把ak47就放在他的肚皮上,朝我這個方向的胳膊上有傷,還浸著血,可他像絲毫沒有感覺一樣。
這人的長袍同樣不干凈,上面還有些洞,頭巾上似乎隨時能抖落下半斤沙土。
我見過照片,雖然都有胡子,可這位明顯不是爾薩旅的創始人阿卜杜拉。
阿卜杜拉是內斂的,有些文氣,可眼前這個男人太彪悍。
“你是那些日本人請來的高手?”他問我。
自己猜的沒錯,果然等著自己呢!
于是點了點頭,沙啞著蒼老的嗓子說:“不高,沒超過兩米!”
他似乎沒聽懂我的笑話,又或者覺得這笑話有些冷,只是抬著眼皮看我。
我發現中東人的長相和我們新疆人有些像,都是高鼻深目,眉毛又黑又濃,睫毛長,眼睛也大。
就像眼前這位,看著兇巴巴的,可形象真不錯!
“可以了,幾秒鐘就打開了這把鎖,已經是高手了!”他冷著眼看我,“麻煩說一下,為什么監控里面沒看到你?”
說著,他伸手指向了我身后。
回頭看,身后墻邊柜子上擺了三臺監視器,里面正是42層電梯間不同角度的畫面。
畫面里空無一人。
這是老疙瘩的功勞,不然肯定會看到吳穎和唐大腦袋他們。
因為沒看到自己,所以這個人才會奇怪。
我當然不會實話實說,于是指了指其中一臺顯示器說:“這里有個死角,后面正好是防火通道,我坐電梯到了40層,然后走樓梯上來的,所以你看不到!”
他搭在沙發扶手上的一條腿晃動著,臉上沒什么表情。
我表現的十分惶恐,可一雙眼睛始終盯著他的面部表情,聽了我的解釋以后,他眼角魚尾紋在漸漸舒展,這說明他相信了我的話。
道理很簡單,心下釋然后,眼角就不會再緊張。
他朝里面喊了起來,語氣明顯有些不耐煩,“阿穆爾,你這頭愚蠢的驢,快放棄吧!”
我佝僂著老腰,微抬眼皮,開始認真打量著這里。
第一個印象就是大,好大!
進門就是客廳,看著至少得有200余平,而且一根柱子都沒有。
黑色的天然大理石地面,裝修金碧輝煌。
所有裝飾都是歐式的,尤其是那幾組寬大的沙發,實木材質,真皮面料,夸張的野獸腿兒。
正前方是巨長的落地玻璃,藍天白云仿佛觸手可及……
里面走廊,磨磨蹭蹭走出來個小伙子從,看年紀不大,面皮白凈稚嫩,穿的破破爛爛。
他脖子上和我一樣,也夾著一個聽診器。
原來是個行家!
“阿穆爾,你這頭蠢驢!”大胡子還躺在沙發上,破口大罵:“以后再吹噓自己是中東賊王,我就把你那對眼睛戳破,爪子掰折,讓你再也感受不到真主的仁慈和光芒!”
阿穆爾漲紅著臉,哆哆嗦嗦不敢說話。
很明顯,這小子是被他們綁來的,并不是爾薩旅的人!
房間隔音非常好,可我還是隱約聽到了爆炸聲,而且是一連串兒。
往外看,可能是樓層太高的原因,又或者不在這個方向,并沒看到有黑煙。
不知道又是在處決誰。
也可能是老美使館的車被炸以后,開始反擊了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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