聽我說到廣州陳氏,陳天吼了起來:“別和我提他們!”
這一嗓子也把我嚇了一跳,太突然了!
同時也讓我暗自腹誹,聽他的語氣,在陳家并不受待見吶!
想想也不奇怪,那么大的家族,出來幾個不滿意的后輩,并不奇怪。
陳天吼完后一動不動,眼角又開始抽搐,喃喃道:“那老鬼妻離子散,斷子絕孫,我怎么就趕不上那些旁支斜出?難道我不姓陳嗎?你說,我哪兒不好?”
他瞪著眼珠子問我:“他們什么學歷?他們有什么能力?!”
“陳傳文留學回來也是個草包!陳傳雙天天就知道泡妞!陳傳全一肚子他媽壞水!陳傳德初中都沒念完,陳傳才他有什么才……”
他說得極快,眼珠子都激動地凸了出來。
我腦子飛轉,看來他說得“那老鬼”,就是自己的爺爺陳世元!
話里話外很明顯,他想染指陳氏家族產業,可陳世元并沒有看中他。
奶奶的,難道自己還憑空冒出個繼承人的競爭者?
不對呀!
就算他母親是陳家近親,他也隨了母姓,可畢竟還是外人,似乎怎么輪,也輪不到他頭上吧?!
等一下,他說的這些陳家人應該是和自己一輩的,陳傳文、陳傳雙、陳傳全、陳傳德、陳傳才……
文、雙、全、德、才……
難道……難道取自:文武雙全,德才兼備?
正好缺了個“武”字,難道我叫陳傳武?
我腦子“嗡”的一聲,已經聽不清他說什么。
陳傳武?
自己竟然叫陳傳武!
怪不得我只記得自己叫小武,原來不是姓武!
“張隊長?”
陳天在喊我,我怔怔抬起頭,他已經坐回了椅子上,臉色更冷了,“我在說話,你是不是太不尊重人了?”
我笑了笑,“陳總人中翹楚,如果有看不中您的,那肯定是瞎了眼!”
他哈哈大笑起來,起身就往外走,看都不再看我一眼,“張隊長,拿人錢財,與人消災,拜托了!”
他就這么走了,一點兒該有的禮貌都沒有。
真他娘的是個精神病!
往酒店走的時候,我頭還有些暈暈的,沒想到一頓酒一席話,竟然知道了自己的名字。
想一想,世間事還真是玄妙。
自從第一次在火車上見到二東子,似乎就有一根線牽著自己。
通過他,結識了趙紅兵這些人。
本想幫他們回家,竟然又遇到了陳家人,今天還側面知道到了自己的真實名字。
路邊一家24小時atm機上,我查了下那張卡。
里面是五萬塊錢。
或許在陳天的眼里,張鵬的身份也就值這么多錢,摟草打兔子而已,盛京市局如果真能收拾了趙紅兵,這個錢就不白拿。
如果事情不了而了,五萬塊錢而已,也不心疼!
我按下了密碼,取出了兩千,挺好,還有人給自己報銷牧河之行的費用!
哈哈!
第二天上午,我離開了牧河市,到了晚上,又換了個身份回來了,從市政府招待所換到了一家三星級酒店入住。
兩天后,打聽到了那兩個失蹤女孩兒的家。
當天下午,我敲開了一戶家門。
“誰呀?!”一個中年男人的聲音響了起來。
“你好,我是街道的小張,來家里看看……”我說。
門開了。
眼前的男人胡子拉碴,眼睛里都是紅血絲,身上也有股酸臭味。
“街道的?”他蹙著眉,“怎么沒見過你?”
此時我化妝成一個二十多歲的小伙子,還有些青澀,“大叔,我剛來不久,張主任派我過來瞅瞅。”
男人“哦”了一聲,“進來吧!”
所謂張主任,是我昨天去附近街道辦事處,在公告板上看到的。
房間狹小雜亂,兩室沒廳,原本廚房的位置改成了餐廳,廚房挪到了陽臺,長條木桌上面摞了好多沒刷的碗筷。
幸好是冬天,否則肯定招蒼蠅。
“沈叔叔沒出車?”我問。
沈毅是個出租車司機,離異,他女兒沈麗麗是第一個報的失蹤,已經是半年前的事情了。
“晚班,快去接班了!”
說著話,扯過一張椅子讓我坐,隨后拿出了一盒白力士,抽出一根給我,我擺了擺手說謝謝,不會。
我又問:“麗麗姐有消息嗎?”
沈毅坐在了我對面,夾著煙的手顫抖起來,咬著后槽牙罵了起來:“我草他嗎,一個個都他媽不干人事,我不信我閨女能去什么東莞,她肯定被人害了,就是被人害了……”
“叔叔您別激動,能和我說說嗎?”我說。
啪!
他用力已拍桌子,上面那些碗筷亂顫,瞪著紅眼珠子吼了起來:“你誰呀?我和你他媽說得著嗎?滾!”
這脾氣真是說來就來,叼著煙,起身就往外推我。
好說歹說,可還是把我趕了出去。
哐噹!
防盜門用力關上了。
我并沒有和他動手,可以理解,好好的一個大姑娘說沒就沒了,情緒上來以后,很難控制得住。
當天晚上,我又去了另一家,待遇差不多,甚至態度更加惡劣。
其實不需要這兩家人說什么,只要證實確有其事就可以了!
這兩個女孩兒失蹤的過程我已經打聽差不多了,雖說都是左鄰右舍和一些小買賣人的你一句他一句,也理順出了一條基本脈絡。
沈麗麗失蹤前,在金錢豹夜總會做迎賓,不知怎么就被陳天相中了。
在金錢攻勢下,沈麗麗很快淪陷。
兩個月以后,沈麗麗拿著婦產醫院的化驗單,逼陳天結婚。
而那時陳天正在追求第二個失蹤者,這個女孩叫童小琳,是一家飯店服務員。
兩個女孩都不是特別漂亮,相同點就是個子高挑,皮膚白皙,這似乎是陳天的嗜好,他很喜歡這個類型的。
陳天和童小琳走在一起以后,沈麗麗就不見了,消失的無影無蹤,其父沈毅去金錢豹夜總會找,負責人說兩天前,沈麗麗說要去東莞闖闖,已經辭了職。
當天晚上,沈毅就去區分局報了警。
可直到今天,這件失蹤案還始終懸著,沒個說法。
第二個女孩兒童小琳,是四個月前沒的,誰都說不清楚怎么就沒了!
警察也找到了陳天,得到的答復是當天兩個人吵架了,童小琳氣呼呼拿著包跑出了他辦公室,再接著人就找不到了。
警察問他為什么吵架,陳天說童小琳想要臺車,他說等幾天有筆款到賬后給她買,不料這丫頭脾氣太大,轉身就走了。
沈毅和童小琳的父母分別都去陳天公司鬧過,陳天始終客客氣氣,哪怕沈毅砸了他書柜上的玻璃門,又撕爛了墻上的世界地圖,陳天也沒急。
后來110到了,本來要拘留沈毅,還是陳天求得情。
包括童小琳父母,兩個月前他們在大街上攔住了陳天的車,又是哭嚎,又是下跪。可陳天始終好言寬慰,又帶兩個人在附近一家餐廳吃的飯。
對于陳天這種反應,我一點兒都不奇怪,真正的大奸大惡之人,待人都會如沐春風。
馬仔才會張牙舞爪。
另外,那個精神病也不能用常理去揣測。
沈麗麗和童小琳性格并不一樣。
簡單來說,沈麗麗更淳樸一些,以為天賜良緣,遇到良人,又懷了孩子,于是才會逼婚。
而童小琳更虛榮一些,跟陳天就是為了錢。
從其父母的行為邏輯上,就能看出一些蛛絲馬跡,陳天帶他們去吃飯,他們竟然還能去。
這件事情換在沈毅身上,他那暴脾氣能把桌子掀了!
我沒去琢磨分局的筆錄,化妝后潛進去不難,可那玩意兒作用不大,真有什么也不會往上面記。
思來想去,如果陳天真對兩個女孩下毒手,他自己干的可能不大,一定安排手下人去做。
誰呢?
一對兒大板牙浮現在了我腦海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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