賀靖沉聽到薄菀笙的氣話，他微微一嘆，“其實我對你是真的，只不過當年的事確實是我做錯了，不管你要怎么懲罰我，我都認了。”
薄菀笙聽完賀靖沉的解釋，她背對著他說了一句，“道歉說得越多，只會顯得我在你心目中十分廉價。賀靖沉，你愛的是十八歲的薄菀笙。我現在是個精神病患者，你能陪我多久？一個月，三個月，還是六個月……”
當她說起自己是精神病患者的時候，賀靖沉的心像被人鑿出了一個血窟窿。
他起身走到薄菀笙身后抱住她，“笙笙，我不準你這么說自己，精神病也好，神經病也罷。我會一直陪著你，哪怕你推開我，趕我走。”
薄菀笙被賀靖沉抱住，她有短暫的錯愕，很快又恢復了正常。
“賀靖沉，你每天說一些動情的情話真的以為是愛情高手嗎？收起你這套虛偽又做作的行為，現在我要吃飯了，還不松手嗎？”
她并沒有被賀靖沉打動，甚至還有幾分嫌棄。
賀靖沉感到挫敗，他的笙笙以前很可愛又乖巧。現在的笙笙像一只刺猬，只要他靠近她一步，就會被扎得滿身都是血窟窿。
他無力地放開抱著薄菀笙的雙臂，又重新走到沙發前坐下。
薄菀笙端著飯碗，握著筷子繼續用餐，剛才的那個擁抱和那段情話仿若從未發生。
公寓。
沈棠正在吃意面，第二次懷孕讓她有了一種全新的體驗。
這次懷孕沒有孕吐，也沒有任何不適。
她正要吃面，門外響起了門鈴。
“來了。”
沈棠打開門看到眼前的不請自來的沈老夫人。
她想也沒想重新把門關上，現在的她已經懷孕了，要是這次肚子里的寶寶再被沈家搶走，她一定會和他們拼命到底。
沈老夫人沒想到自己會吃閉門羹，耐著性子她繼續按門鈴，并且喊話，“沈小姐，你如果不想吵到你鄰居出來看好戲，倒不如讓我進去，等事情談完我自然會走。”
沈棠感到煩躁，沈老夫人的話還是讓她打開了大門。
“您還是一如既往的卑鄙。”沈棠對沈老夫人沒有任何好感。
誰會喜歡一個搶走親生骨肉的外人？
沈老夫人進屋后，打量著公寓里的裝潢和布置，麻雀雖小五臟俱全，這個家倒是挺溫馨的。
“離開了沈勁，你就把自己過成這樣？”沈老夫人嘴上滿是嫌棄。
沈棠沒有邀請她坐下，自己則是走到餐廳的餐桌前坐下，開始吃起了意大利面。
“您今天過來如果是想說廢話,那么你現在就可以走了。”
她冷艷看著沈老夫人，對眼前的不速之客沒有一點好感。
沈老夫人拉開椅子坐下，打開包從里面掏出一張孕檢報告，“說說吧，這次你打算如何處理肚子里的那坨肉？”
當沈棠聽到那坨肉時，表情充滿了不悅。
“您不要給臉不要臉，我已經被您搶走過一個孩子，怎么？您又想故技重施嗎？”沈棠一聽，直接把叉子和勺子丟在了盤子里。
門被推開，此時的沈曜就站在門外，他不敢相信的望著沈老夫人和沈棠。
“小曜，你怎么來了？”沈老夫人臉色煞白，生怕長孫聽到真相。
沈曜看著沈棠又看著沈老夫人，“奶奶，您說我親媽為了錢拋棄了我，拋棄了當年病重的爸爸。我一直以來記得的真相原來全是謊言，奶奶您能告訴我，為什么要這么做？如果您僅僅是因為不喜歡我的媽媽，那您也不必用殘忍的手段迫使她和我分離不是嗎？”
沈棠聽到沈曜犀利的話語，再看一眼沈老夫人，此時的她已經失去了用餐的胃口。
“小曜，你聽奶奶說……”
沈老夫人一下子慌亂了，臉上閃過痛苦的神色。
沈棠看著門外的沈曜，她平靜的說道，“沈曜，是我放棄了你的撫養權，沈老夫人只是怕你流落街頭才把你帶回了沈家。至于你爸爸當年病重，我自身條件很差。帶著一個植物人能給我什么未來呢？你錯怪你奶奶了……”
沈老夫人完全沒有想到沈棠會偏幫她。
“小曜，你相信你沈棠阿姨說的話嗎？”沈老夫人又問道。
沈曜聽完沈棠的辯解，他還是不懂。
“沈棠阿姨，你說的都是真的嗎？”沈曜只想聽到沈棠再次的確認。
沈棠點頭，“我對你沒有必要撒謊。”
沈曜聽完她的話，他意識到什么，趕緊向沈老夫人道歉，“奶奶，剛才是我太心急了，對不起。”
沈老夫人聽完他的道歉，心情瞬間又變得明朗。
“小曜，你先出去等，奶奶馬上就來。”
沈老夫人說道。
沈曜沒有遲疑，他出去前蹲下身系鞋帶，然后把手機留在了鞋架上。
手機開的是通話按，另外一端是沈勁的號碼。
他出去后關上了門，站在門外等待沈老夫人。
“沈小姐，不要以為你剛才對我孫子說的那番話我會感謝你，相反，我永遠不會讓你進入我沈家大門一步。”
沈老夫人又恢復了咄咄逼人的模樣。
沈勁的手機接通后，他聽見沈老夫人的聲音，以及她喊沈小姐，知道是在見沈棠。于是他決定繼續聽下去，想聽聽他們到底還有什么事瞞著他？
“我剛才那么說只是想給沈曜留下一個美好的童年，他從小缺少父愛又缺少母愛。對您的尊重不過是讓他缺失的雙親之愛多了一份情感上的支撐。難道我要告訴他，當年他奶奶是如何從我手里搶走的他，又是如何逼迫我和他爸爸分開的。沈老夫人我不想讓我的兒子恨一個人，因為恨的滋味太痛苦了。”沈棠看著沈老夫人時，眼神比當年凌厲，“順便再說一句，我這次懷孕不會再讓你搶走我肚子里的寶寶，你要是敢搶，我不怕曝光你當年是如何逼迫我，甚至你為了讓沈勁放棄我，還讓人來侮辱我……”
沈老夫人沒想到沈棠會拿當年的事來要挾她。
沈勁聽到這里，感到頭皮發麻，從來沒想到他的母親一直以來戴著面具做人。
對沈棠甚至還打算做犯法的事……沈勁聽到這里，能夠想象當年的她再失去他的依靠后究竟吃了多少苦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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