將離怒了。
“我靠，你不是妖怪是什么？實話還不讓說了？汪！”大黃狗也怒了。
“我是花妖精好嗎？善良又好看的花妖精，丑的才是妖怪！比如你！”
“老太婆，能不能讓我咬他一口？太他媽生氣了！汪！”
“你還生氣？你先說我的，還有理啦？顧云初，幫我抽他！”
一狗一花就吵起來了，眼看就要打起來了。
“這紅玉多少錢？”顧云初突然出聲，大黃狗和將離誰也不出聲了。
一個想賣玉，一個想買玉，吵架不合適。
“兩千靈石，不講價，但是可以再選一樣，就是兩千靈石兩樣。”老婦人笑瞇瞇的說道。
“嗯，行，那我再選一件。”顧云初又低頭開始選玉。
“買這個大玉瓶用來裝冰果汁，半透明的，裝果汁還好看！”沒等顧云初選好，將離已經抱了一個大玉瓶在懷里不肯撒手！
顧云初就覺得好笑，拿了攤子上最大一件玉器。
“挺好，不過這兩件，都是你選的，我也得選一件。”顧云初還沒放棄挑選。
“咦？這個好看。”顧云初手里拿著一個未雕琢的巴掌大的石頭，愛不釋手。
半透明的石頭，里頭像是有一團深藍色火焰。
“前輩，這塊玉石多少錢，好漂亮！”顧云初忍不住稱贊，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自己有藍焰的原因，一眼就看中了這塊石頭。
將離看見顧云初選的石頭，一臉不解，一塊半透明的石頭，一點花紋都沒有，哪里好看了？顧云初怕不是眼睛不好使吧？
“這塊也是兩千靈石，同樣，你可以再選一塊。”老婦人看了看那塊石頭，表情復雜但最終也沒有多說什么，這些玉對自己一點用沒有，不如趕緊賣了。
于是顧云初又低下頭去選，這回看中了一對紅色的水滴形狀的玉墜子，和將離一個顏色。
“還有這對玉墜子，真好看！”顧云初滿意極了。
將離也湊過來看，剛才的石頭半透明，沒啥特色，但是這玉墜子和自己一個色，好看！
“顧云初，這這墜子和我挺搭，買買買。”
“前輩，我拿這四件，這是四千靈石，您收好。”顧云初取了靈石，收好自己新買的玉石，就和將離往前走去。
“我靠，老太婆，你賣這么便宜，那石頭主子讓你賣十萬靈石，你咋只賣兩千？還搭了一對一萬靈石的紅玉墜子？汪！”
老婦人一巴掌又拍在狗頭上：“老黃，叫你別說話，怎么不聽？看上這塊石頭的人哪年沒有百八十個的啊，我要十萬靈石，都把我當騙子！老娘我在這擺攤十幾年，因為這塊石頭全城都叫我老騙子！也就這些外來修士來我這，你看看，別的攤子多少人，我這攤多少人？”
“老太婆，你怎么跟主子交代？萬一主子問你要靈石怎么辦？你有嗎？”大黃狗更氣了。
老婦人和大黃狗旁若無人的拌嘴。
已經十幾米開外的顧云初被忘川叫住了：“顧云初，那石頭老婦人虧本了，你把你的煥顏草給她一株吧。”
顧云初和將離都愣了，大名鼎鼎的兇劍忘川居然同情一個賣玉石的老婦人，驚悚啊。
“忘川，你是認真的嗎？”顧云初得確認一遍，萬一是忘川測試自己呢？
“顧云初，你去不去，你不去，把煥顏草給我，我去！”忘川急了，顧云初今天咋這么磨嘰。
“別，別，別，我去，我去，你頂著煥顏草過去，不好看啊。”顧云初趕緊拉著將離往回走，能讓忘川上心的事不多，得辦好了。
老婦人和大黃狗還在那里爭論，一抬頭就看見顧云初和將離又回來了。
“汪！又回來干啥？還買啥？不賣了！”大黃狗語氣不好，心想，姑奶奶可別買了，這一年都白干了。
“姑娘，想買啥，盡管看，別聽狗子瞎汪汪。”老婦人又狠狠拍了狗子一巴掌，抬頭又笑瞇瞇的。
顧云初從手鐲里取了一株煥顏草，用玉盒裝好，遞給老婦人。
“前輩，剛才的幾樣玉，我都特別喜歡，說明我和你有緣，有緣千里來相會，無緣對面不相逢，所以呢這個小禮物送給你。”
老婦人很驚訝，這理由也太牽強了吧？但還是下意識伸手收了玉盒。
“大姐，你叫什么名字？竟然是個好人啊！汪！”大黃狗都驚呆了，難道世道變好了？
“什么大姐，誰是你大姐，你個丑妖怪！我家顧云初是小仙女好嗎？”將離忍不住插嘴，誰當狗大姐啊，還不如花大姐呢！
“汪！你個傻花！”大黃狗鄙視道。
將離一聽，就往前沖，想去打狗，狗也蓄勢待發，呲牙咧嘴想去撕花！
顧云初拽住了將離的胳膊，老婦人拽住了大黃狗的后腿，兩人無奈一笑。
在待下去這一狗一花非打起來不可，顧云初拖著將離就走。
“老太婆，打開看看，她送啥了？汪！”等她倆走遠了，大黃狗才開口問道。
老婦人打開玉盒，愣了半天，然后一臉驚喜：“老黃，煥顏草唉！小丫頭挺會來事兒啊，這回不虧了，還賺了！哈哈哈，這攤兒不擺了，咱回家，我要變年輕啦，以后再沒人會說我比師傅老了吧。”
老婦人心情愉悅的收了攤，老黃也站起來，搖著尾巴很跟在老婦人身后。
“劉婆婆，今兒咋這么早收攤兒，不怕老頭子罵你啊？”旁邊攤販的一個中年男子大聲嚷嚷。
“張家小子，我今兒運氣好，賣了四件，四千靈石，夠花幾個月了，做人嘛，不能貪。”老婦人明顯心情好，往日都不愛搭理的人，今兒也痛快的回話了。
“哈哈，劉婆婆說的是，您老慢走啊！”被叫做張家小子的男子笑著揮手。
穿街過巷，老婦人進了一家小院，院子中石桌前坐著一白眉白發白須的老人在喝茶。
看見老婦人和大黃狗進門，挑了挑眉：“諾兒、黃兒今日這么早就回來了？”
大黃狗聽見自己的名字，立刻搖頭擺尾的朝老人撲過去。
“師傅，那玉石被一個姑娘買走了。”老婦人恭恭敬敬的。
“哦？這么多年，你說貴賣不出去？莫不是你賤賣了吧？賤賣就沒有意義了，唉！”老人摸著大黃狗的腦袋嘆氣。
“主人，你別氣啊，老太婆賺大發了，雖然她開價低了，但人家送了一株煥顏草回來，賺大了。”大黃狗搶話，一個臟字都沒有。
“哦？你把經過給我說說。”
大黃狗就嘰里呱啦的把知道的事說了一遍。
“當真有趣，她說那石頭真好看？你們看出來了嗎？”
“半透明的石頭，不清不透的不知道哪好看。這么多年有很多想撿漏的，就沒聽說過那石頭好看的。”老婦人回答。
“嗯，我知道了，諾兒你去用煥顏草吧，等你恢復了往日容顏，我們就回吧，答應人家的事總算做完了，石頭賣了，我們也可以回宗門了。”老人繼續擼狗。
老婦人回屋去準備用煥顏草了，大黃狗就忍不住問：“主人，那塊玉很特別嗎？有啥說法嗎？”
老人眼睛看向遠方，沉吟道：“也不是很特別，那只是一小塊石頭，同樣的石頭還有上百塊呢，不過據說分散在不同世界，當年恩人從一堆一樣的石頭里隨便拿了一塊給我，也沒有說多重要。”
“汪！不重要你讓我和鄭諾賣了十幾年玉石？天天守著那個破攤？”大黃狗又呲牙了，為自己損失這么多年的青春感到不值。
“黃兒，諾兒如今得了煥顏草，你確定這么多年的等待不值得嗎？你也知道諾兒修煉慢，老的快吧？”老人不慍不火，態度依然溫和。
“汪！”大黃狗想想也是，于是又安靜下來。
一人以后坐在院子里，聽風等諾兒。
“顧云初，你為什么拖我走，你怕我打不過那丑八怪狗嗎？”將離不依不饒。
“那肯定不是，我怕你下手太重，打壞了狗，碰碎了玉，我賠不起。”
“這還差不多，哼，下次再遇到那臭狗，我定抽它一頓，嘿嘿！”
忘川說顧云初得了好石頭，后面就不想再逛了，把依然興奮的將離拖走，因為將離看的玉越來越貴也越來越不實用了。
“走了，我帶你去酒樓吃好吃的，上桌吃那種。”
“真的嗎？早說啊？”一直反向用力的將離瞬間就不反抗了，直接手腳并用爬到顧云初背上不準備走路了。
“你看看他們幾個在哪呢？問他們要不要去吃飯，下午我想去賭石石坊碰碰運氣。”都說小賭怡情大賭傷身，但是賭是真的吸引人。
“老六和程瀟君不知道去哪了，南宮翎和雨澤在前面一個攤子和一群人吵架，哎呀，雨澤都學大黃狗呲牙啦，快過去看熱鬧！”在顧云初背上的將離，東張西望，終于發現了兩個人。
顧云初再不看攤子上的貨品，奔著南宮翎去了。
“這塊羊脂玉是我師兄先看中的，你們憑什么搶？”
雨澤像一只發怒的小獅子，毛都炸了。
“切！你們又沒付靈石，我師姐出價更高，自然是我師姐的。”和雨澤爭論的也是一個小少年，一身貴氣，優越感十足，和野性十足的雨澤完全不是一個類型。
“你們仗勢欺人，人多了不起嗎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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