熱血小說網 > 我在末世建浮空城 > 第四百三十四章:“和和睦睦”兩“父子”
  兩人你一言我一語地說著,相互之間客套謙讓得緊,卻是半分也沒有剛才勢如水火,一言不合就要開干的苗頭。

  “你瞧瞧,這就是為官之道。沒點臉皮壓根兒你就混不上去的!”

  剛給何頤解釋完的肖文看見下面的那一幕,當即指著補充說道。

  張仲景和何頤兩人順著肖文指的方向向下看去,將那一幕瞧在眼中,頓時啞然,一時間竟是有些哭笑不得。

  如此,倒不僅只是為官之道,更是為人之道。

  生于亂世,若想存活,自當左右逢源才是。

  雖然,很多人都喜歡自己棱角分明的模樣,可真正接觸到外面的社會,被社會中的各種元素磨礪,便會將原本支棱的邊角磨得圓潤。

  “主公,這里的事情也算是有個了結,咱們還是回去等消息吧。”何頤湊到肖文跟前,轉移話題,說道。

  聞言,肖文點頭。

  “好,咱們走吧,反正留在這里也沒啥事了。”

  肖文言道,隨后三人便回了宅子內。

  至于西城縣內剛才發生沖突的嚴顏和蘇固兩人,在分開之后各自有所行動和布置。

  不過,那些東西肖文都全然不在乎。

  唯一讓肖文在意的一個消息:之前典韋外出剿匪的消息之后傳出去不久,就有不少官員甚至是世家大族的人前往郡守府,想要拜會蘇固。

  不過,那些人最終也是吃了閉門羹,連蘇固的人影兒都沒瞧見。

  只是,那些人雖然吃了閉門羹,但卻絲毫沒有放棄,一直都堅守在蘇固的郡守府門口,就等著蘇固出來。

  結果,可想而知。

  平白等了那么多天,愣是連人影都沒有瞧見過。

  畢竟,郡守府中每日來來往往的轎子、馬車那么多,他們也不敢上前阻攔不是?

  所以,蘇固也只需要混在那些馬車和轎子之中,自然也就能夠避開那些人。

  至于現在嘛……

  自打嚴顏進城這么一鬧,整個西城縣內原本守著郡守府的那些人一個個的也都縮著脖子離開,卻是不敢再在那里停留片刻。

  現在的漢中郡,形勢有些微妙啊!

  鐵打的世家,流水的官員。

  如今,驃騎將軍和嚴顏接連進城,入主西城縣,擺明了就是要架空蘇固,和蘇固對著干!

  這種情況下,他們這些世家也是需要戰隊的。

  稍有不慎,就會遭受重創!

  所以……

  該小心,還是得小心。

  寧可壁虎斷尾,也不可能將自己給攪進去。

  至于外面那些山匪?

  能舍便舍,只要不影響士族存亡,些許利益,無關緊要!

  在這般念頭的影響下,這些人自然不敢在蘇固的郡守府跟前停留過久。

  生怕被打上了同黨標簽,被嚴顏一同清算。

  ……

  當益州之地,正有一場暴風雨在醞釀之時。

  京都洛陽之中,皇甫嵩關于西涼的戰報卻是早就已經送到了何進和張讓手中。

  這些天以來,這兩方勢力關于此次西涼平叛的獎賞角力,相互之間誰也沒讓著誰,相互爭論,更是將已經臥榻在床的劉宏都給拉了起來。

  到最后,這位天子也不知是被這兩個人給氣到了,還是給煩過頭了,索性將眼睛一閉,將頭一歪,倒在自家王妃的雪白胸脯之上,昏迷過去。

  也就在這個時候,關于董卓插手西涼之時,乘勢追擊,剿滅西涼叛軍的戰報傳來。

  與此同時,還有蘇固悄然上報,告知張讓肖文不聲不響,到了益州的消息。

  這兩個消息一傳來,再加上之前的那些消息,盡數匯總在張讓耳中。

  倒是讓這位張常侍,一時間有些拿不定主意。

  至于十常侍內部,雖然看似鐵板一塊,但實則也都各懷鬼胎,真正讓這些人聯系在一起的,還是利益!

  拿著手中消息,張讓半夜時分來到天子寢宮。

  “陛下,老奴有要事求見。”張讓在宮外拜道。

  聲音不大,但卻在整個寢宮內回蕩。

  已經睡下的劉宏睜開雙目,虛弱的臉上閃過一絲不滿。

  但很快,其又恢復正常,用虛弱的聲音應道:“亞……亞父進來……”

  聞聲,張讓三步做兩步,入了宮內,在劉宏跟前拜倒。

  “亞父此來,所為何事?”

  劉宏身子依靠在床邊,斜眼望著一旁的張讓,問道。

  “陛下,老奴還是為西涼封賞之事而來。”張讓壓低聲音,應道。

  “封賞之事亞父不是還未與大將軍商定嗎?等此事定下,再來……咳咳……”

  一句話沒說完,劉宏劇烈咳嗽數聲,瞧那模樣,倒真有幾分隨時都會駕鶴西去的模樣。

  見狀,張讓連忙端起一旁桌上還有些溫熱的水,給劉宏喝下,說道:“陛下,老奴方才又聽到一些消息,特地趕來呈報陛下。”

  “什……咳咳咳……什么消息。”

  隨即,張讓便將西涼方面,董卓追擊叛逆,以及益州之中,肖文尋覓張仲景的消息報告告知。

  只不過,在說這些事情的時候,他故意在這些事情之中稍微潤色一番。

  “陛下,董卓事后剿滅叛徒看似戰功赫赫,實則都是一些無關緊要的小功績。”

  “被其斬殺的人之中,恐怕有不少都是其政敵。”

  “至于這位驃騎將軍,不辭而別,未經宣調,前往益州,雖未帶一兵一卒,但也是犯了朝中大忌!”

  “不過,從下面傳回來的消息來看,這位驃騎將軍此去,倒也并非毫無緣由,乃是前往益州,尋覓名醫張仲景。”

  “想來,其是想要替陛下尋來名醫治病。如此,倒也稱得上是忠臣。”

  “依老奴之見,倒不妨依皇甫將軍信中所言,將澄縣賜給驃騎將軍,再將其爵位往上提一階,為亭侯!如此,方能彰顯我王之厚德。”

  “至于董卓那廝,稍加賞賜一二便是,倒也不必過多重視。”

  張讓一番言語說完,倒是頗有幾分踩董卓,捧肖文的味道在其中。

  如此,倒是讓劉宏有些詫異。

  這位張常侍,今日變了性子了?

  往日這家伙兒恨不得把肖文往死里踩,如今怎得反倒幫肖文說起話來了?

  劉宏陷入沉默,未曾答話,卻是在心中思量其中的利害。

  見劉宏猶豫不決,張讓眼中光芒閃動,臉上露出幾分決絕之色,拱手作揖,言道:

  “如今此地沒有外人,老奴斗膽,想與陛下說幾句貼心的話,還請陛下應許。”

  “亞父但說無妨。”劉宏看了眼張讓,言道。

  “如今黃巾被滅,西涼平定,此乃我大漢浴火重生之相,往后的大漢必當欣欣向榮,登臨巔峰,一舉超越歷朝先帝,達到曠世巔峰之境,也猶未可知!”

  “此乃希望之征兆,但除卻這些之外,即便是老奴不說,想來陛下也知曉國之困境何在。”

  “陛下病重,不可早朝。承蒙陛下信任,將朝堂之事托付于老奴與大將軍。”

  “只是,老奴一介閹人,身體不全,如何能與大將軍相比?朝堂之中不服老奴之人不知凡幾。老奴縱使想要支撐這個朝堂,依舊是心有余而力不足!”

  “好在陛下圣明,知曉老奴之困境,特地擢升一位驃騎將軍,借驃騎將軍與老奴聯手,掣肘大將軍,如此方才能夠讓朝中大權依舊掌握在陛下手中。”

  “老奴雖與那位驃騎將軍頗不對付,但也知曉國事更重于個人恩怨,愿放下成見,與驃騎將軍同心,為陛下效力,為大漢效力!”

  張讓這番話說得,那可真叫一個情真意切。

  就連眼角處,都有淚花閃爍,老淚縱橫,赫然是在劉宏面前哭出來了。

  這……

  劉宏微微蹙眉,臉上露出為難之色,心中卻在冷笑不止,強提起一口氣,言道:

  “亞父之言,正是孤心中所想!既然如此,那此中之事,孤便交給亞父了。”

  “不過,驃騎將軍雖然忠心,但根基尚淺,且身份不明。朝堂之中的事情,還是由亞父和驃騎將軍共同攜領才是。”

  “老奴,遵旨!”張讓躬身一拜,便要退下。

  不過,就在他打算離去的時候,卻被劉宏叫住:“還有一事,孤想聽聽亞父的意見。”

  “請陛下吩咐。”張讓躬身問道。

  “自沈闕死后,司隸校尉一職空缺,孤欲提拔一人做司隸校尉,不知亞父意下如何?”

  司隸校尉!

  聽到這個官職,張讓的呼吸一滯,原本平穩的心境瞬間泛起陣陣漣漪。

  原因無他,只是因為司隸校尉這個官職太過重要。

  若是他能夠將這個官職掌控在自己手中的話,區區何進,匹夫而已,何懼之有?

  之前,何進區區外戚,為何能夠與自己掰手腕,僅僅只是因為王宮之中何皇后?

  不是!

  而是因為司隸校尉沈闕與之站在一起,因為有沈闕幫襯,方才能夠與自己抗爭,一路走到現在,甚至要壓自己一頭!

  如今,這個位置懸空,他自然也是想要爭一爭的。

  不過,張讓也是個明白人,知曉此刻不能表現得太過刻意。

  “不知,陛下覺得,何人可堪大任?”張讓將頭邁著,壓低聲音問道。

  隨后,又好似想起了什么一般,在后面補了一句:“不知,那人可是驃騎將軍?”

  劉宏將這番話聽在耳中,心中冷笑不止,這老家伙兒,當真是上套了!

  看來,他是真怕孤提拔起來一個重臣,使得二人爭鋒變成三人對立的局面!

  這個時候,孤要是說上一個“是”字的話,恐怕今夜,張讓就會和何進組成聯盟,派出數千死士,暗殺孤的驃騎將軍吧?

  現在還不是時候,還不能和他們撕破臉皮!

  孤這位亞父,倒真會替孤考慮!

  “驃騎將軍?如果孤沒有封賞他的話,倒是正好讓他來坐這個位置。不過,他既然已經當上了驃騎將軍,而且還有澄縣這片封地在,若是孤再封他,豈非要讓滿朝文武在背后戳孤的背脊骨?”

  “不成,不成!”

  劉宏連連擺頭,一旁的張讓聽在耳中,卻是不由得松了口氣。

  不是?

  那還好!

  幸好不是那位驃騎將軍,否則這件事情還真不好辦了!

  “不知,陛下想要任命誰接替司隸校尉之職?”張讓低著頭,眼皮上翻,想要瞧瞧自家陛下的神態。

  “孤有兩個人選,不過至今還未有定論,倒不妨讓亞父替孤想想。一為潁川名仕,水鏡先生,司馬徽;一為汝南袁氏,袁家嫡子袁紹。”

  “前者,乃是名仕,學問高深,在潁川之地素有名望,若是能夠請他入朝為官,足以勝任司隸校尉之職。只是那人乃是隱士,自比于周朝太公,心高氣傲,不易折服。”

  “后者,雖然年輕,資歷尚淺,但卻是世家出身,身家清白,四世三公,在朝中派系林立之下,倒也吃得開,足以代孤管制百官。”

  “亞父覺得,這兩人,誰更出彩一些?”

  劉宏一邊說著,自是一邊看向張讓,想要看看他的神情變化。

  張讓陷入沉默,眉頭皺成一個“川”字。

  司馬徽?

  袁紹?

  一個山野之民,無功無名,只是憑借山野之間的傳聞就斷定他有能力坐上司隸校尉之職?

  另一個更離譜!

  黃口小兒,不過是家中有幾位長輩在朝中為官,祖上也是世代為官,在朝中根基不淺,僅憑借這些東西,也能當上司隸校尉?

  從何時起,我大漢的司隸校尉竟是這般不重要?

  委任起來,也能如此兒戲?

  張讓心中嘲點滿滿,就差沒有滿嘴巴口水一口噴出來了。

  不過,他的不滿,還是寫在了臉上。

  臉上的笑容收斂,滿臉嚴肅地說道:“陛下,依老奴之見,這兩人均非良人!若是陛下當真想要選一人上任,不妨從那些中都官徒隸之中挑一人,又或者從京都那些官員之中挑選,何必舍近求遠。”

  此話一出,劉宏臉上的笑容消失無蹤,雙目一閉,抬起手揮了揮:“罷了,亞父下去了,這件事情孤自己再想想。”

  “是,陛下!”

  “既然如此,老奴便不打擾陛下歇息了。”

  張讓低著頭,全當沒有看見劉宏的神情,躬身退下。

  翌日,關于西涼平叛的封賞便有了定論,由天使前往西涼,傳達圣意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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