董旻離去,一旁的趙忠當即靠過來,靠在張讓身旁,壓低聲音,說道:“張大人,這位大將軍倒是心急得很!這都已經準備對咱們動手了?”
“何進亡我之心不死。他有如此行為,并不奇怪。只是讓咱家奇怪的,是這位車騎將軍的態度。這么簡單就答應咱們的要求,撇開何進,同意和咱們合作了?”
“會不會太順利了一些?這里面該不會有什么貓兒膩吧?”張讓摸了摸自己剛粘上的胡須,喃喃自語道。
一旁的趙忠輕笑一聲,言道:“張大人,咱就別疑神疑鬼的了,事情都已經發展到這一步了,還能有什么貓兒膩?”
“也是他董卓識趣,知道和咱們合作,要是他真跟了何進,不得被咱們一并殺掉?而且,有大將軍的職位在那里,讓他有機會成為朝堂重臣、權臣!”
“他自然也就沒有拒絕的道理了。”
趙忠感嘆道。
也正是這一聲感嘆,打消了張讓心中的疑慮,緊皺的眉頭舒展開,點了點頭,言道:“說得也對,就目前的局勢而言,對董卓來說,選擇咱們,確實是最明智的選擇。”
“那家伙兒是聰明人,自然知道這一點。”
“這件事情先這么著吧,估計過段時間。何進那小子就會行動了,咱們的人都安排得怎么樣?”張讓看向一旁的趙忠,問道。
“張大人放心,咱們手底下的那些人都已經安排好了。除了一些目前來說真的走不開的人之外,手底下的勢力已經匯聚了七八成,皇城內的禁衛軍全部都是咱們的人,外城的守城兵,也安排得差不多。”
“到時候只要咱們從陛下手里拿到一道圣令,就能對何進那廝動手了!”趙忠言道。
聞言,張讓雙眼微瞇,眼眸中隱隱有著精光爆發。
這一刻,就連他的心情也變得激蕩起來,宛若泛起漣漪的湖水,在此刻久久難以平靜,難以平復!
“如此最好!陛下那邊呢?有什么變化沒有?你有沒有從陛下的口中探得那個遺跡內部發生的事情?”張讓似乎想到了什么,向趙忠問道。
趙忠沉默片刻,隨即搖頭,答道:“沒什么變化。這些日子除了讀書,就是玩,倒是和往日沒什么區別。”
“至于遺跡內發生的事情,陛下倒是提過。說是在我們走之后,那條石龍好似活過來一般,陛下想要抓住,但卻始終無法靠近,最終真龍開口:大漢將亡,國運衰敗,天子無運,豈可為皇?”
“也就是在說完這句話之后,還沒等陛下有什么反應,他就被送出來了,連最后的大漢國運也沒有碰到。”
聞言,張讓瞇著眼睛,整個人陷入沉思:“原來如此,沒想到就連陛下也沒有得到那道國運之力。”
“不過,如此倒也正常,若是他真能得到,你我,還有何進,自然一眼就能察覺到。”
“這件事情,除了你之外,陛下還對誰提過……”
沒等張讓說完,趙忠便聽出了這位同僚話里的意思,當即說道:“張大人不必問了,這件事情何太后早就知道了。”
“咱們那位太后,心里鬼精著呢!”
“她知道了,也就等于咱們的大將軍知道了。之前陛下還提過,他將事情告知何太后,何太后猜測,會不會是天子權柄未曾完善,所以才無法得到國運認可,這其中欠缺的,或許就是一塊傳國玉璽!”
傳國玉璽?
聽到這四個字,張讓的眼皮不由得跳了跳。
沒想到說來說去,最終還是到了這傳國玉璽之上。
不過,若說傳國玉璽是其中的關鍵,倒也并非沒有可能。
畢竟,那塊玉璽所承載的,就是國運。
以玉璽承載國運,這個理由說得過去。
而且,根據現在得到的情報來看,傳國玉璽應該就在那位大將軍手里。
如此看來,咱們這些大將軍雖然拿到了傳國玉璽,但卻沒有將玉璽交給陛下。
沒有交給自己的外甥!
如此舅舅,其心中包藏之禍患,可見一斑!
張讓在心中感嘆一聲,臉上卻沒有絲毫波動,只是附和一句:“或許吧。”
“還有什么消息嗎?”張讓接著問道。
聞言,趙忠沉默了片刻,隨即說道:“消息還真有一個,是陛下說的。說是太后打算三日后在皇宮內以家宴的形式宴請大將軍何進。”
三日后?
家宴?
請何進?
這些字眼兒鉆進張讓耳中,卻是瞬間讓他心中的弦繃緊。
那一瞬間,他心中也就有一種危機感,一種緊迫感。
做官這么多年的直覺告訴他,這絕對不是一場簡單的家宴,如果不重視的話,自己的腦袋或許會因此搬家!
在這個特殊的時間點,這位太后以家宴的形式邀請何進?
而且,這件事情,咱家之前還從未聽說過,就連手底下的那些小太監也沒有得到消息。
如果不是趙忠從陛下嘴里聽到一些風聲的話,這些事情壓根兒就不會傳到咱家的耳中。
看來,那位太后是把咱家放在后宮的眼線都給拔了個干凈!
得虧是這段日子讓趙忠一直跟著陛下。
得虧陛下是個小孩子,自幼便與我們親近,沒有被姓何的老妖婆帶偏。
一時間,張讓心中有些慶幸,那是一種死里逃生的慶幸!
在某一刻,敵人的刀已經無聲無息地抵到了自己的后心窩處,而且自己還沒有丁點兒察覺。
如果不是趙忠,不是劉辯的話,他也不會察覺!
“這么重要的事情你怎么不早說?”張讓狠狠地瞪了趙忠一眼,有些氣憤。
這家伙兒,還真是夠沉得住氣的,來了這么久,愣是提都沒提過這件事情,還是此刻咱家主動詢問,他才說出來。
“事情重大,本想等到另外十位同僚來了,一起提出商量的。”趙忠應了一聲。
除此之外,還有一個原因他沒有說出來。
那就是他心中還有些擔憂。
這個消息是從陛下的嘴里說出來的。
而且,還沒費多大功夫就套出來了。
整個過程異常順利,甚至順利得他自己都有些不信。
懷疑這是深宮里的那位給他們下的套,這才沒有主動提起,想先查探一番再說。
非常時期,必須得謹慎些才是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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