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一日,慕常安離去。
那一日,整個蜀郡都亂了。
尤其是益州牧劉焉,更是在府邸之中大發脾氣,罵慕常安不知感恩,罵他數典忘祖……
怒火燃燒猛烈之時,更是提起拐杖,直接就把屋里的那些東西都給砸了。
噼里啪啦一陣亂響,直接將殿內的侍女嚇得抱頭亂竄,從殿內跑了出去。
至于大殿門口的侍衛,也是被嚇得直哆嗦,臉皮抽搐,渾身僵硬,目不斜視,生怕自己因為眼珠子亂動一下,壞了規矩,被拉出去斬首。
亂世之中,在強者面前,可沒有什么規矩不規矩的。
對他們來說,規矩只有一個,那就是他們自己!
所以……
若是招惹了他們,定然沒有好果子吃。
至于道理?
巨龍會和螻蟻講道理嗎?
不會!
那位州牧大人會和自己講道理嗎?
也不會!
所以,千萬不要期望能講什么道理,而是應該去想,如何才能保住自己的性命,更好的活下去。
侍衛噤若寒蟬,不敢出聲,只能縮在一旁,靜靜地等著,等著時間一點點過去,等著里面的那一位怒氣散去。
只是,這樣的打雜罵鬧持續了一個多時辰,方才消停。
但也就只是消停不過一刻鐘,便又開始鬧騰起來,打砸怒罵,一點也不帶停息的。
唯一消停的時候,恐怕也就只有他真的罵累了,才會有片刻的消停。
但那種消停,卻也只是片刻。
片刻的消停之后,便又是接著怒罵不止。
如此,倒是苦了門口那些侍衛。
期間倒也不是沒有大臣前來勸阻。
但他們的下場都很慘,不是被罵出來,就是被東西砸出來,就連那些武將,也不外如是。
直到大半天的時間過去,一群大臣簇擁著一個身穿道袍的美婦人趕來。
她,便是張氏。
張氏來到這里之后,好似本能帶著一絲能夠讓人寧心靜氣的氣質。
就連屋內謾罵打砸的聲音,也跟著變小了不少。
“你們在此等著吧,貧道一人進去足矣。”張氏回首,看向身后的一眾大臣,卻是沒有多言,轉身走進大殿內。
這一次,張氏沒有被轟出來,大殿的門關上之后,也沒有再打開。
至于大殿內發生了什么,又說了什么。
無人知曉,他們也不敢知曉。
聽自家主公的墻角?
找死呢!
嫌自己活得太久了嗎?
是以,這個時候還是縮著脖子,裝作什么都不知道的好。
只要自家主公能恢復正常,便一切安好。
至于過程?
不重要!
大殿內,劉焉和張氏四目相對,兩人眼中的神色各不相同,后者更多是平靜,而前者更多是憤怒!
“道長,那個家伙兒走了!直接舍棄了蜀郡北上,說什么縱使一人,也要北上除魔,替張魯報仇!”
“他能成為五斗米道的道主,因為本公的特許,而本公的特許,也只是因為你!”
“因為你,我才會將五斗米道重新交到他手上,今日之事,道長是否應該給我一個說法?”
劉焉盯著張氏,雙目之中精光迸發,如光如電,射向張氏。
他在這大殿之中鬧騰這么久,除了生氣之外,更多的一部分是因為他要在這里等張氏。
等張氏到來,等一個解釋,等一個發難的機會!
如今,機會來了!
慕常安是什么人?
是五斗米道的道主。
如今,五斗米道的戰力對蜀郡防御來說,是不可或缺的一股力量。
而突破之后的慕常安,更是直接成為蜀郡的高端戰力。
慕常安在,蜀郡的底氣也就多一分。
慕常安不在,便少一分。
如今這個世道,誰不希望自己的底氣多一些,自己的實力強一些?
“若是大人因為這件事生氣,貧道倒覺得有些小題大做了。這對大人你來說,未嘗不是一個機會。”張氏抬頭,看向劉焉,不緊不慢地說道。
這第一句話,也就讓劉焉愣住了。
機會?
自己的得力打手跑了,到你嘴里,居然還成了好事,還成了機會?
不過,劉焉也非常人,也只是片刻的遲疑,他便猜到了張氏言語間指向的東西到底是什么。
“道長覺得,這一次的戰斗,我等應該出手,而不是據守蜀郡?所以這一次那小道士的出手,雖然是忤逆了我的意思,卻在一定程度上代表益州北上,代表我等想要驅逐邪魔的決心?”
張氏點頭,算是肯定了劉焉的話。
這些日子以來,劉焉手底下的那些武將謀士圍繞這個事情不知道爭吵了多少次,但都沒有拿出一個行之有效的方案。
至于劉焉?
他自己最開始的時候,還有一腔熱血,甚至想要親自提槍上馬,沖上戰場,搶回失地。
不過,這種熱情,沒過多久,就被那些謀士給嚇住了。
動不動,就是蜀郡危矣,益州淪陷。
如今,蜀郡是益州最后的凈土,若是擅自出兵,導致蜀郡失守,此地的數百萬百姓必將成為那些邪魔的血食。
如今,固守尚可,若是主動進攻,便是以卵擊石,自取滅亡!
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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