諸如此類的話,數不勝數,而且分析起來,也頭頭是道,甚至有人直接列舉援兵北上的十八種后果。
一連串的話從那些謀士口中說出,都希望劉焉打消出征的想法,靜觀其變。
這些話,就像是一盆接著一盆的冷水,直接澆下來,澆滅他心中的火。
最終,劉焉選擇觀望。
雖然沒有直接表露出來,但任由謀士和武將爭吵,遲遲不出來拿定主意,這本身就是一種態度。
也正是這種態度,也才讓慕常安有了孤身一人,獨自北上的想法。
“此次,南北夾擊,若能成事,必能收服益州失地!”
“這是貧道剛得到的消息,想來足以幫助大人下定決心了。”
說著,張氏從衣袖之中取出一張信紙,遞了過去。
劉焉接過信紙,臉上帶著幾分疑惑之色。
下一秒,他的目光落在信紙之上,當他看清楚信紙上內容的時候,整個人臉上都露出震驚之色,完全僵在原地,滿臉錯愕地望著張氏。
“當……當真?”
“貧道在益州之中撒出去一些種子,這是那些弟子傳回來的情報,錯不了。”張氏言道,臉色平靜。
她初見此物時,心中的震驚比劉焉有過之而無不及。
不過,仔細想想,若沒有金剛鉆,怎會攬瓷器活兒?
那一位既然敢帶兵前來,自然是有些底氣的。
也正是因此,他能夠將那些家伙盡數抹殺,似乎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。
張氏這般想到。
至于信紙上的內容,倒也不是其他,正是關于肖文之前的那場戰斗,盡滅邪魔,包括為首的四位六品邪魔,一并殺之。
并且,在殺掉邪魔之后,一路南下,見魔殺魔,沒有絲毫留情,如今快要將戰場推進至漢中郡的西城縣!
這個消息落在劉焉眼中,也才最是讓他心潮洶涌。
畢竟,那可是西城縣,是漢中郡的郡治所在,同時也是自己掌控的益州之中,綜合實力可以排進前三的郡縣。
若是能夠將漢中郡重新收回來,他就能在短時間內積蓄力量,甚至是席卷益州。
不過,這種激動的心情也就只是持續了片刻,便又沉寂下來,默默將手中的那張信封揉成一團,捏在手中。
不多時,便化作漫天紙屑,落在地上。
其臉上的神色依舊顯得有些難看,甚至那雙眉宇間都帶著幾分凜冽的殺意。
當這股殺機彌漫而出的時候,卻又在短時間內恢復正常,就像是什么都沒有出現過一般。
“看來大人又有了新的憂慮之事?”張氏望著劉焉,對此刻這一幕,倒是并不陌生,嘴角反而帶著少許戲謔的笑容。
“道長心中應該比我更清楚才是!”劉焉沉默了片刻,壓低聲音說道。
“他率軍南下,進擊邪魔,固然是好事。”
“他,大破邪魔軍隊,推進至西城縣,也是好事!”
“但這個好事,是對漢中百姓而言,是對神州大地而言,絕非對我而言!”
“他們吃進去的土地,可不會再吐出來。咱們那位驃騎將軍,可從來都不是什么善物!”劉焉冷哼一聲。
這些事情上,他很敏感,同時清楚一點:
漢中在那些邪魔的手上,縱使機會渺茫,但他總歸有機會能夠奪回來。
到時候,漢中奪回來,依舊是他的地盤。
但漢中如果被肖文打下,那就完全成了肖文的地盤,至于拿回來?
根本不可能!
且不說二者之間的實力差距如何。
單說如今,神州之內,邪魔盤踞,百姓苦不堪言。
人族在此刻,就應該聚集力量,一致對外,將那些邪魔清除出去,而絕不是搞內斗。
是以,無論是誰,一旦對自己的同族出手,便是冒天下之大不韙,便是冒著被天下各方勢力圍剿,冒著被天下百姓唾罵的危險!
領地易得,民心難得啊!
“舍小保大。正所謂舍取之道,有舍,方才有取,方才有得!”
“這一點,大人應該比貧道更清楚。”
“如今出兵,大人舍去的只是一個漢中,但能夠得到的,卻是益州其他州郡。”
“若是依舊龜縮不出,恐怕大人守得住蜀郡,最終也只能守住蜀郡!”
劉焉沒有說話,面色動容,臉上露出幾分掙扎之色,目光不斷游離,卻是遲遲拿不定主意。
片刻之后,其霍然起身,眼中滿是決絕之色,二話沒說,直接走到大殿門前,一只腳踹開殿門,看著前方的那些文臣武將,喝道:
“點兵!北上誅魔!”
張氏站在其身后,望著其背影,嘴角微微上揚。
隨后偏頭,看向另外一側,那是國運種子種下的地方。
如今,也該茁長成長了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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