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孫定北……”
高耀北話說到這,似乎是覺得以他目前的立場,在敵方人員的名字前追加‘萬夫莫敵’這類的褒義詞匯,有親敵的嫌疑。
于是他先是止住話題,然后目光充滿警惕,裝出一副謹慎和心虛的模樣四下打量,確定他們周圍沒有耳目之后,這才鬼鬼祟祟的壓低了聲音,恨意滿滿的接著說道:“孫定北這狗殺才,他在隱退之后就開始經營定北地產。”
“而定北地產擁有自己的物業公司,據說這物業公司的高層管理和基層員工,都是孫定北從自己親衛營中選拔出來的精銳。”
“所以你剛剛竟然想遷怒那名保安?那個人最次的身份,也是孫定北曾經的親兵!”
“沒錯,孫定北那狗一樣的殺才,的確滾去了北境戰場送人頭,但他很多心腹手下,至交好友并沒有隨軍出征。”
“若是讓這些人知道,楚老你在高耀北的樓盤,欺負高耀北的親兵,你猜猜看,這幫殺才會不會組團趕過來剁了你?”
“不對,容本使重新組織一下語言。”
“根據情報顯示,平安家園的物業員工,自經理以下一共有五十四人。”
“如果你真的動了剛才那名保安,根本用不著遠處那幫殺才動手,近處這五十四名殺才怕會直接一擁而上,活活剁了你!”
“千萬不要覺得本使是在嚇唬你。”
“你應該知道,北境軍擅長軍陣。”
“戰師強者十人結陣,殺低品級戰將如同屠狗。”
“所以,您是有信心一口氣兒滅掉那五十四名殺才,還是覺得自己九十高齡已經夠本了,真心是不想活了?”
高耀北一口氣兒說了很多。
那么說楚鵬程聽了高耀北的這番話,心中能服氣嗎?
開玩笑!
遷怒于人這種操作,早已經烙印在楚家的血脈之中了。
按照玄幻小說的路子,這就是天賦技能——又怎是三言兩句的勸說就能抹平的?
只是……
明明很不服氣,很想反駁兩句,但楚鵬程卻發現,他竟然連半個字都無法反駁。
因為高耀北是站在道理的高度,將他踩了個瓷實,然后才掄圓了巴掌,一耳光一耳光兇殘的抽下來。
怎么說呢,這種感覺,真的很讓人憋屈,很讓人憤懣,很讓人很抓狂!
楚鵬程那張老臉被各種負面情緒折磨的一陣青一陣紅,就仿佛一塊極其不穩定的能量體,隨時都會轟然爆炸。
就在楚鵬程拼命跟體內洪荒之力一般的負能量殊死抗爭,以求不被爆體而亡的時候,遠處的小路上突的傳來一陣歡快的笑聲。
緊接著,一男一女,兩個三四歲大,虎頭虎腦相當可愛的小家伙,一邊追逐一邊打鬧,咯咯笑著從遠處跑來,毫無顧忌的踏上了由楚家先烈組成的照片墻。
這兩個小孩,一個手中拎著小桶和小鏟,另一個抱著一個裝滿水的礦泉水瓶。
一路歡笑之中,倆孩子很快就在一處樹蔭旁邊停了下來,雙雙蹲在了地上。
就見小男孩將水桶扣在地上,拍了拍桶底,將一桶土倒在了地上。
小女孩擰開礦泉水瓶,朝著那堆土上倒水。
小男孩負責和泥兒。
又過了片刻,大概是水不太夠了,小女孩臉上頓時露出著急的神色。
小男孩則是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樣,直接脫褲子對著那堆半干不稀的土堆就來了一發。
這下水分充足了,終于可以好好玩泥巴了。
于是兩個小家伙笑的更開心了,蹲下來四只小手并用,開始攪拌那塊已經成型的黃褐色且很有味道的泥巴。
這一幕,換二一個人看到,都會感覺很溫馨,感覺很治愈,感覺自己的童年仿佛并未遠去。
然而落在楚鵬程的眼中,那感覺就特么的不是一回事兒了。
就見楚鵬程瞪目欲裂,儼然就是一頭發狂的,隨時準備擇人而噬的野獸。
楚鵬程之所以會是這樣的反應,主要是因為那兩個小孩玩耍的地方,有著一副老者的肖像。
那老者原本是一張和善臉,山羊胡,帶著微笑;然而眼下他的整張臉都被泥巴給呼住了。
劃重點:是尿泥兒!
再劃重點:被尿泥兒呼住半張臉的山羊胡老頭……
“那山羊胡老頭,好像是,楚老您的父親?”
高耀北突的開口說道。
他的語氣有些斷續,有些不確定。
但是他的目光卻是充滿同情的看著楚鵬程。
楚鵬程卻是目不轉睛的盯著那兩個在他爹頭上撒尿和泥兒的小雜種,老臉抽搐,胸膛起伏。
片刻才艱難開口說道:“多謝高北使提醒,老夫的眼睛還沒有…瞎……”
話說到這,楚鵬程哆嗦著伸手進懷中,掏出一瓶強心丸,打開瓶蓋嘴對嘴就是一陣猛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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