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司機向來自詡自己是個聰明人。
所以他只負責給上位提供報仇的機會,卻絕對不會幫上位策劃復仇的細節。
畢竟有些事情,領導怎么說,屬下怎么做,大概率是不會出問題的。
杜金咬牙切齒的說道:“一切先按照你們的約定來。”
“從岳安縣去北江市,途中必經磨盤嶺。”
“就在磨盤嶺下手。”
“將坑給本少挖好了等著本少!”
“本少處理完手頭一些瑣事,就去跟你會和。”
“今天晚上,咱們不見不散……”
“本少要親自動手,將那兩個老雜種,一鏟子一鏟子給埋了!”
話說到這略一停頓,緊接著用一種贊許的語氣說道:“好好表現,本少會將你的功勞記在心上的。”
說罷,就掛斷了電話。
司機看著那掛斷的手機,臉上浮現出興奮的狂喜。
‘會把你的功勞記在心上’……
相信任何一個下屬聽到上位說出類似的話,都會興奮的發狂,喜悅的發狂。
司機內心的狂喜一時間無法宣泄,突的重重一口親在手機屏幕上,然后發動車子,撒著歡兒的的飛馳而去。
…………
東岳廟,其實已經不能稱之為廟。
至少從外表那殘垣斷壁,尤其那倒塌半邊的院墻來看,這里像廢墟多過像一座廟。
要不是整座廟還有一小部分建筑沒有坍塌的話,這里就真的是一座廢墟了。
偏殿,一間保存的還算完好的房間里,此刻已經燃起了熊熊的篝火,十幾名或魁梧,或精瘦,或年長,或年輕的男子,正圍著篝火,正大吃大喝,高談闊論。
看他們衣衫襤褸,滿身泥污,落魄不堪的樣子,像是一群乞丐。
然而看他們吃的那些食物,諸如燒雞,臘肉,火腿,香腸,還有烈酒之類,卻給人一種生活還算不錯,跟乞丐沾不上半點邊兒的感覺。
其實吧,這個矛盾的現象很好解釋。
畢竟這乞丐,也有過年的時候。
就比如今天,團隊業績大豐收。
原來,今天在大街上遇到土豪的人,可不止楚江王和龍嘯東。
其他不少人都有著相同或者相似的際遇。
面對那些來岳安縣考察投資的土豪,這些乞丐手段盡出。
有的是死纏爛打,有的是幫忙擦車,有的是……
總之無論是那種手段,都得到了土豪非常豐厚的打賞。
可以說今天,是團隊有史以來收貨最豐厚的一天。
有了好業績,當然要好好的慶祝一下。
所以今天這一餐,
不光有肉,還有酒。
有酒,是個好現象。
至少對于楚江王和龍嘯東來說,是一個絕佳的好現象。
畢竟,酒這種東西,可以安眠的。
通常來說,喝的越多,睡的就越沉。
于是乎,
楚江王不斷的向那些創造出良好業績的同伴們敬酒。
而龍嘯東則是強忍著內心的惡心,對著在坐幾個團隊高層猛拍馬屁,跟這些他壓根就瞧不起的賤民推杯換盞。
并且兩人各種帶節奏,忽悠著在場這些同伴各種多喝。
楚江王和龍嘯東輪番上陣,剛開始的時候,仗著自己酒量豪橫;再后來喝多了就借口拉屎出去吐;吐完了回來接著喝……
總之在這兩人的不懈努力之下,終于讓這一大屋子的人,一個個的都喝高了。
夜漸漸的深了。
破敗的東岳廟中,大呼大叫,大說大笑的聲音漸漸平息,只有那堆篝火在熊熊燃燒。
又過了片刻,破廟中鼾聲四起,猶如一陣陣悶雷滾滾。
屋子里……
耳聽著這一屋子人都已經沉沉入睡,鼾聲如雷,但是楚江王二人卻并沒有著急行動。
龍嘯東閉眼假寐,時不時的裝模作樣的發出一聲鼾聲。
而楚江王則是屏氣凝神,努力捕捉著四周的動靜。
足足耐心等待了半個多小時,確定這屋子里的人真的全都睡了,楚江王這才緩緩睜開了眼睛。
他先是輕輕地捅了一下龍嘯東。
后者原本正閉眼假寐,被這輕微的觸碰豁然驚醒,刷的一下睜開雙眼,緊接著快速且悄無聲息的坐直了身子。
此刻龍嘯東的眼中有光。
那是綢繆已久終于付諸行動,逆襲飛升,馬上脫離苦海的希望之光。
楚江王輕手輕腳的,在保證不發出一絲半點聲音的前提下,輕輕的抓過他和龍嘯東的枕頭,抱在懷里。
他抱枕頭的動作無比的小心,無比的謹慎,無比的珍惜愛護。
講真的,楚江王都沒這么抱過楚寧。
由此可見,這兩只暗藏他們半數身家的枕頭,其地位已經遠超了親生兒子。
楚江王四下掃視周圍,確定沒有任何遺漏的東西,才伸手指了指放門口,對著龍嘯東使了個眼色。
然后兩人悄悄的起身,躡手躡腳的朝著房門口邁動腳步。
他們睡覺的地方距離門口不過十步之遙。
然而這是十步之遙,缺并不容易。
他們得躲開那些橫七豎八睡在地上的賤種乞丐。
他們得避開地上那些七零八落的,諸如酒瓶,一次性木筷,塑料飯盒等一切踩上去能發出聲響的東西。
他們得時刻提心吊膽,擔心有那個蠢貨因為撒尿拉屎這類的原因,突然醒來。
總之這十步之遙,當真是一步一艱辛,一步一排雷。
在經歷了一番有驚無險之后,楚江王和龍嘯東終于到了東岳廟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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