太后這么一提,江容淵也跟著想起了什么,突然道:“對,朕也記得有這么一回事,不過當初定下的,似是她需要通過太醫院的考核,方可破格錄取,在太醫院任御醫一職,不公開受封,但享朝廷俸祿,只是......”
江容淵忽然停了下來。
江云蘿正聽的認真,見他突然停下來,頓時心下了然。
緊接著就聽到太后幽幽開口道:“但她天資愚鈍,在太醫院學了那么多年,也未能通過入院考核,依哀家看,這柳凝霜,屬實不是學醫的料子,還不及云蘿萬分之一的聰慧。”
此番評價,若是柳凝霜在場,只怕恨的牙都要咬碎了。
江云蘿突然有些遺憾,那個跟屁蟲最近只能窩在府中,不然按照往常,她恐怕早找借口跟凌風朔一起進宮了!
“凝霜在學醫之事上,的確沒有天分。”
凌風朔回了一句,對太后的評價沒有絲毫反駁。
腦海中也想起在軍營的事。
她喂陸霆喝下的那些湯藥,不管是有心還是無心,都已證明,她不適合再當一個醫者。
正想著——
太后突然話鋒一轉:“要哀家說,反正這位置空著也是空著,不如讓云蘿去坐,如何?”
“母后,您的意思是......”
江容淵面露遲疑。
太后當即便板起了臉:“怎的?一個小小的太醫院,柳凝霜去得,哀家的云蘿卻去不得?”
“兒臣自然不是這個意思。”
江容淵哪敢因為這點小事惹得太后不高興,趕忙道:“兒臣只是覺得,以云蘿的醫術,若是只當個小小的御醫,未免太過屈才......”
“確實如此......”
太后連連點頭,思索片刻,突然拍板道。
“那便封為太醫院特使院判吧!云蘿如今已出嫁,不方便日日去太醫院坐診,封個特使,什么時候想來便來,想走便走!御藥房里的藥材,醫書,可以隨意取用,云蘿,你意下如何?”
那當然是太好了!
皇宮里的許多珍稀藥材,可都是市面上買不到的!
除非她傻了,不然怎么可能錯過!
但......嘴上還是要謙虛一下的。
江云蘿壓下眼底的欣喜,看看太后,又看看江容淵,小聲道:“云蘿全憑皇祖母與皇伯父定奪。”
“那便這么定了!”
太后一錘定音,直接下令:“傳哀家的旨意,即刻起封云蘿為太醫院特使院判!專治疑難雜癥!尋常病痛,不必去王府驚擾她!另張貼皇榜,昭告天下受封之事!還有......”
太后突然看向凌風朔,眼底驟然閃過一抹暗光。
“另擬一道旨意,太醫院女醫之位,只有一個,柳凝霜考不上,那之后便也不必再試了!也不必再進宮學習!什么時候身子修養好,什么時候送去寺廟清修!”
她言語中暗含警告,提醒凌風朔之前的事還沒過去。
“臣,接旨。”
凌風朔單膝跪地,面色一如既往的沉靜,似乎并不在乎柳凝霜被如此對待。
江云蘿心底卻是快笑開了花。
特使院判?
若是她沒記錯,太醫院的院判,職位可不算低。
僅次于院使之下,相當于是國醫院的副院長。
太后可是給足了她最高待遇。
只是......
某個人恐怕要氣死了。
又聊了幾句受封之事,江容淵便說要處理國務,將兩人遣了回去。
江云蘿與凌風朔將太后送回寢殿,這才打道回了府。
可沒想到,剛到王府門口。
“劉公公?”
江云蘿與他打了個照面,有些驚訝。
再往他背后一看,府上下人在院中跪了一地!
領頭的赫然是凌老夫人與柳凝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