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知道過了多久——
“喂,抱夠了沒有?”
江云蘿終于忍不住微微掙動了一下。
花月便順勢放開了手。
房間里明明沒有半點光亮,她卻依然能夠看到,他的眼神亮晶晶的,帶著飽滿的笑意,認真注視著自己。
“咳......”
被他看的有些不自在,江云蘿假裝自然的移開了目光。
隨即才聞到,鼻尖似乎有一絲淡淡的血腥味。
“你受傷了?”
她猛地回神,隨即便快步朝著桌邊走去,點燃燭火。
“小傷。”
花月說的輕描淡寫。
江云蘿卻沒理他,一有了亮光,便上上下下打量起他的全身,直到在手臂內側看到一小片被血液洇濕的布料。
“坐下。”
江云蘿沉聲,語氣不容置疑,人卻已經朝著置物的柜子走去,取出了傷藥。
回去剛要替他將袖子撿起來,就聽到某人十分欠打的感嘆道:“沒想到我有生之年,竟還能有你親自幫我上藥的待遇......”
江云蘿眉梢一揚,順嘴打趣:“怎么?嫌我沒死成?那不如......”
“莫要胡說!”
她話沒說完,花月突然變了臉色:“是我說錯了話,該罰。”
江云蘿動作一頓,想到他不知道花費了多少精力才找到這里,也意識到自己方才的話說的過于隨意。
兩人都沉默了一瞬。
不過片刻,江云蘿又感到那有些灼熱的目光落在身上,急忙轉移話題道:“你是怎么找到我的?”
她一邊說著,一邊動作嫻熟的為花月清理傷口。
花月不知想到了什么,先是笑了一下,才道:“意外之后那幾天,我常在水云間外的高處守著,結果意外發現了你的一片衣角......”
他將是如何從一片衣角懷疑此事有蹊蹺,然后又費時耗力的去查慕漓的底細,最后一路查到北溟找回公主之事娓娓道來。
聽著簡單的不得了,似乎刻意省去了其中的復雜與辛苦。
江云蘿靜靜的聽著,也不打岔。
直至聽到他提起今晚,這才無奈道:“連副畫像都沒有,你就敢直接闖進來?你有沒有想過,萬一這公主不是我,她也不會包庇你,你該怎么辦?”
“呵......”
花月輕笑一聲。
“這位姑娘,我雖說是做情報生意的,可也不是手眼通天,能查到北溟接回了公主已實屬不易,還想要畫像?若此人真不是你,那便只能打得過就跑,打不過......”
他突然拉長了嗓音,指尖在桌上輕輕一敲。
“打不過就束手就擒,陪你一起死又如何?”
語調沒有半分玩笑。
只有認真。
江云蘿心尖突然一顫。
目光更像是定格在了自己的手指之上,有些不知道該如何接話。
半晌——
她眸光一閃,突然將基本已經包扎完成的繃帶狠狠一勒!
“嘶——!”
花月頓時倒吸了一口涼氣!
江云蘿卻忍不住笑了出來:“不讓我胡說,你就也把嘴閉好!少在這死來死去的,好好活著不行嗎?”
話畢,一個漂亮的蝴蝶結落成。
江云蘿拍了拍他的肩膀,轉身:“你今晚就留在這里打地鋪吧,我去給你找床被子。”
花月原本還對蝴蝶結有些意見,聞言立即眼神一亮。
“正合我意!”
人找到了就好。
他們還有一整夜的時間慢慢聊。
江云蘿動作很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