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嗯。”
凌風朔終于點頭。
江云蘿也總算松了口氣，剛要轉頭對仙人說聲抱歉，卻看到他沒來得及收回的眼神，微微一怔。
緊接著便看到對方已恢復到神色如常，沉聲道：“走吧。”
這院子后面不遠處便是一片竹林。
對習武之人來說，自然是個靜心練劍的好去處。
走了沒兩步，他便突然夸贊道：“是把好劍。”
意識到他在說霽月，江云蘿便也跟著附和：“的確。”
緊接著便聽他又道：“他一看便知是功力深厚之人，且眉眼間自帶一股浩然正氣，想必在外也是保家護國的良將。”
“哦？”
江云蘿沒稍一樣，想著剛才并未看到對方掐訣捏算，忍不住便追問：“這是看出來的，還是算出來的？”
男人輕笑一聲，沒有答話。
江云蘿卻突然又想到什么，趕忙道：“既然要學劍法，那......仙人便算是我的師父了？按照世外的規矩......”
“不必。”
男人打斷了她的話。
“我傳授你劍法，卻并非要收你為徒，你也不必一口一個仙人，我的名字......”
他突然停頓了一瞬。
這才往下說道：“成頤。”
“成......頤？”
江云蘿在口中過了一遍這兩個字，總覺得這名字前面，似乎應該再加個姓氏。
但一想到出塵仙人也是只有二字，便想著仙人大抵應該都是如此，便沒有多問，只是道：“可直呼大名，未免有些......”
“不妨事。”
似乎看穿了她在想些什么，成頤眼底突然又冒出同昨日一樣的狡黠神色，不慌不忙道：“看你年紀不大，若是不嫌棄，便叫我一聲......成頤哥哥，如何？”
江云蘿：“......？”
她是不是聽錯了什么。
說好的仙人都是清冷孤傲，不食人間煙火的呢？！
怎么上來就讓人叫哥哥？
一副都城紈绔子弟的做派！
偏偏那人還又問了一句——
“有問題嗎？”
氣質溫和，神色坦然。
就那么靜靜看著江云蘿，讓她恍然間生出一種是自己想太多的錯覺。
但哥哥什么的......
也的確叫不出口。
半晌——
江云蘿只得退而求其次道：“那......不如我便叫你，成頤......哥？如何？”
“也好。”
成頤答應的倒是痛快，又無比自然的補上一句：“那我便喚你瑤兒了。”
江云蘿同不同意，似乎已經不重要了。
稱呼的改變很快拉近了兩人的距離。
而且......
說不上為什么，她總覺得眼前的人給自己一股詭異的熟悉感。
那感覺卻又不甚清晰，讓人琢磨不透。
但奇怪的是......
他的自來熟卻并不讓她反感。
“怎么又走神了？”
手中劍被樹枝輕輕一點，便立刻偏離了原本的方向。
江云蘿猛地回神，這才發現自己又被心中的感覺牽引，以至于忘了正在練劍。
“罷了，也練了一個時辰了，今日便先到這里吧。”
成頤并未生氣，也沒有怪她，只是結束了今天的授課。
江云蘿卻有些不好意思了，趕忙道：“抱歉，或許是昨晚沒有休息好，所以精神有些不佳，明天我一定不會再這樣了......”
短短一個時辰，她便已經感受到了這套劍法的輕靈精妙。
成頤教的也十分認真。
若是能學會，于她而言，只有益處。
兩人說著，朝竹林外走去。
臨到出口，卻看到一個人影早已等在了那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