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多謝。”
最后吐出的還是只有兩個字。
慕漓趕忙安慰:“此事也不必太過憂心,朔王眼睛能夠恢復,體內的毒能夠驅除,已是萬幸,至于記憶......”
他略一停頓,忍不住多看了凌風朔兩眼。
“就算什么都不記得了,可一個人的脾氣秉性是不會變的,其余的,慢慢熟悉就好,說不定什么時候便想起來了。”
“對!沒準明天就想起來了呢!”
墨影樂觀的附和了一句,總算將氣氛又拉回來了些。
隨即便聽慕漓突然對江云蘿道:“我可否看看你方才說的那把劍?”
“當然。”
江云蘿指了指桌上包裹,又不放心的叮囑:“只是看看就好,不要碰。”
她還不確定沉淵是否徹底平靜,萬一再出情況,她實在是無力應對了。
眼下,她只想好好休息。
慕漓答應,小心的解開了她的包裹。
在看到那把通體暗紅的劍的一瞬間,頓時眼神一亮。
“就是它!”
“你可曾記得洛靖江之前說,洛家先祖的劍曾遺失與云之巔,唯有洛家后輩可尋,得劍者,便可繼承皇位!”
江云蘿深色空白了一瞬。
靠。
怎么把這事忘了!!!
她可壓根沒打算繼承什么皇位啊!
慕漓還在一旁念著:“我兒時曾見過一次此劍傳下的畫像!就同這把劍一模一樣!”
“你就不怕有人偽造?”
江云蘿回過神來。
慕漓卻搖了搖頭。
“不可能,此劍材質特殊,據說連玄鐵都能斬斷,不巧,天機營內正有一些,是真是假,一試便知。”
江云蘿沉默了。
這時間能斬斷玄鐵的武器,著實不多。
若是沒見過畫像,要仿造的一模一樣,也不容易。
單論那天沉淵在環境中的表現,可想而知斬什么定然都是輕而易舉。
“所以你們二人竟是到了云之巔?那一切倒也說得通了。”
慕漓整個人都放松了不少,似是松了一大口氣。
“竟有如此仙緣,定然是老天庇佑,只是......”
他突然露出不解神色:“只是傳言中,云之巔不是一直都在......”
“你也知道,只是傳言而已。”
江云蘿打斷了他:“出塵仙人說了,他在哪處,哪處便是云之巔。”
慕漓一怔,隨即便笑著連連點頭。
“仙人果真灑脫,是我想的俗了......不說了,你們二人剛剛回來,朔王又......還是早些去休息吧,我讓人送些熱水過去。”
該說的都已說完,就算要回都城,也不急在這一時了。
江云蘿卻道:“等等。”
雖然誰都沒有刻意提起,但她知道,有件事,終究還是要確認一下。
慕漓臉色微微一變,似是已經猜到了她想問什么。
隨即果然便聽道——
“花月他......這幾日一直都沒有消息嗎?”
慕漓心下一緊,想要說點什么,最終卻只能以沉默回答。
“我知道了。”
雖然早已經有了心理準備。
但親耳聽到“判決”的那一瞬間,心臟卻還是像被一只無形的大手狠狠攥緊,傳來似是被捏碎一般的痛楚。
不是沒幻想過,花月興許和她一樣,也被仙人救起,另有一番機遇。
可這世界上又哪來那么多仙人呢?
“你......莫要想太多,有什么事,待休息后再說。”
慕漓拍拍她肩膀,終究還是不忍說出“節哀”二字。
交給時間吧。
時間會撫平一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