黑鷹少見的查了一句嘴,回頭看了眼身后的人,目光審視。
江容淵不是傻子。
若此人真的只是個中看不中用的繡花大枕頭,他斷然不會留。
他這幾日的種種,究竟是有意在王爺面前表現的毫無威脅,還是另有目的,屬實不好說。
想著,黑鷹余光忽然看到凌風朔停了下來。
接著便捂住了胸口,本就皺著的眉一瞬間鎖的更緊,唇角緩緩溢出一絲觸目驚心的紅。
“王爺您......”
墨影與黑鷹異口同聲。
凌風朔卻唉抬手便那不起眼的血跡蹭掉,搖了搖頭,示意兩人不要聲張。
又緩了緩,便聽到身后不知道真瘸還是假瘸的吳威等人跟了上來。
隨即低聲道:“走。”
說罷,人又大步向前走去,心中只有一個念頭。
回去。
她還在等他。
另一邊——
“不要!”
江云蘿猛地從夢中驚醒,一頭冷汗。
看著眼前的黑暗,她狠狠吞咽了一下,這才慢慢找回了思緒,意識到自己此刻身在何處。
“怎么會做這么奇怪夢......”
她低聲呢喃一句,想到夢里一起出生入死的隊友竟然變成了凌風朔,還險些沒了命,不禁深吸一口氣。
無緣無故夢到這些,該不會是冥冥之中有人想告訴他,凌風朔受傷了?
心臟像被什么細小而鋒利的物體扎了一下。
江云蘿隨即露出一抹苦笑。
她什么時候也開始相信這些了?
以凌風朔的功底以及恢復速度,根本不用擔心這些。
和蔓蔓他們一樣,眼下沒有消息,就是最好的消息......
在心里安慰了自己半晌,這一夜,江云蘿卻是再沒合眼。
直到第二天,慕漓與花月來同她商議接下來的路線。
“昨夜沒有休息好?”
見她似乎是在走神,花月十分自然的便要伸手過來,試她額頭溫度。
江云蘿卻是不動聲色的避開了他的動作,自己貼上額頭,隨即笑道:“可能是有些認床,無妨。”
似乎早已習慣她的疏離,花月挑了挑眉,沒再多問。
慕漓卻將兩人互動看在了眼中,心思一動,也明白了什么。
隨即便聽江云蘿指著地圖上的一處道:“我們眼下在這里,凌風朔曾經和我說過,他常年駐守在關外,不管發生了什么事,那里總會有一批人,一定會聽他的,從那里出去,也可以回北溟,只是多繞遠了一些。”
“出關?”
花月有些遲疑。
“嗯。”
江云蘿點了點頭。
“我們可以一邊走,一邊想辦法探聽都城的消息,只要聽到有關于凌風朔的消息,便可以想辦法給他送信,告訴他,我們在關外與他匯合,至于我父王......”
想到江容成,江云蘿目光暗淡了一瞬。
“不必擔心,成王不會有事。”
花月趕忙安慰。
江云蘿這才點了點頭,繼續道:“去往關外有三條路,但都是官道,我們......”
說著,她指尖微微一移,挪向下方。
“這里較為偏僻,是很久之前的一段廢棄道路,若是不想太張揚,便只能走這條了。”
“好。”
慕漓與花月異口同聲,對此都沒有什么意見。
接著慕漓便又道:“事不宜遲,那現在便去收拾東西,我們......”
“等等。”
話音未落,江云蘿突然將他攔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