兩人恭恭敬敬的道了一聲:“陸神醫。”
陸崇凜沒有說話,而是眼神在兩人之間轉了一圈,又低頭抿了口茶。
陸霆不知道這是何意,也安耐不住性子,忍不住便上前道:“貿然闖入,打擾神醫休息,屬實是不應該,但我們......”
“知道不應該還來?”
陸崇凜直接截斷了他的話,懶洋洋的瞥了他一眼。
陸霆一怔,一時間更加難以開口。
果然,和傳言中的一樣,這陸神醫的脾氣......
正想著——
“明知不可為而為之,自然是因為有重要之人等著救命,還請前輩莫要見怪。”
江云蘿上前一步,恭恭敬敬對陸崇凜行了一禮。
她態度不卑不亢,看著陸崇凜的眼神中也沒有其余人眼底司空見慣的仰慕或是懼怕,倒是讓陸崇凜微微瞇了瞇眼眸。
隨即輕哼一聲道:“你以為,你們是第一個來找老夫的?”
江云蘿聞言下意識與陸霆對視了一眼。
隨即便反應過來了是怎么回事。
既然都知道神醫來了,那能打聽出來他住處的自然不止他們兩人。
但凡身手可以,又需要治病的,八成都已經私下里偷偷的來找過陸崇凜。
正想著——
“咔”的一聲。
陸崇凜一杯茶喝盡,扣上了杯蓋,隨即頭也不回的轉身。
“別人來找老夫,起碼也要去千蕊谷排上數月,上來便會自報家門,以真面目示人,你們卻是易了容,還刻意壓低了嗓音,這樣的人,老夫可不治。”
他一邊說著,一邊便要關上窗戶。
陸霆心下一急,立即便要上前:“前輩......”
話音未落——
只聽“嗖嗖嗖”幾聲!
一排筷子粗的銀針已在身前半寸扎了一排!
“老夫說了,不治,趁著老夫心情好,你們自行離去,再不走,老夫便喊人了!”
最后丟下一句話,他“砰”的一下關了窗戶。
連帶著燭火也跟著熄滅。
當真是要休息了。
陸霆沉著臉,還要往前。
卻被江云蘿一把扯住手臂,警告道:“別再往前了。”
她放在一直在觀察周圍的植物。
已經發現了好幾株通過花粉使人中毒的植物,這一排銀針,不僅是驅趕,也是警告。
不可再往前一步。
否則,后果自負。
“我們便這么走了?”
陸霆有些不甘心。
江云蘿卻是拍了拍他肩膀,低聲道:“先跟我走。”
一怔微風拂過。
院中已沒了兩個人的身影。
房頂上,陸霆還有些憋氣,忍不住道:“救死扶傷大夫的天職,我知曉陸神醫醫術高明,但沒想到他竟是如此狂妄自大,貪財忘義之人!”
“并非如此。”
江云蘿搖了搖頭。
“既然是神醫,有些古怪脾氣倒也正常,至于貪財......”
她又看了一眼那漆黑一片的小院,低聲道:“若這陸神醫真的貪財,只要花錢就能請的動,那這世界上比賈府有錢的人家可多了,他又怎會有個不好請的名聲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