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什么?”
這消息著實讓人有些意外,愣怔了一瞬,江云蘿與凌風朔也同時低頭看向他的指尖
那枚黑色的扳指正靜靜套在他的手指上。
從未離開過他身邊一刻。
江云蘿神色倏的一冷:“他竟已喪心病狂至此!偽造......”
“誰說是偽造的?”
江唯景直接打斷了江云蘿的話,眼底滲出幾分涼意。
“他是天子,誰敢質疑他的話?此人是他說誰手中的護符是真的,剩下那個,便是假的,更何況......”
江唯景嗤笑一聲,眼中譏諷越發明顯。
“你們就怎知這虎符一定是偽造的,而不是本就有兩對?”
凌風朔眸光倏的一暗。
“你的意思是,先帝在世時,他便已經......”
“不錯。”
江唯景早就知道與他們兩個人說話,不必廢太大的力氣。
“規矩到底是人定的,只要他想,總規有辦法再造一對虎符放在自己手中,凌風朔,在他身邊這么多年,你應當早就清楚,江容淵生性多疑,不可能真的全然信任你。”
直呼帝王名諱,此乃大不敬之舉,足以治罪。
可自從進屋以來,江唯景已直呼兩次,甚至連一聲“父皇”都沒有喊過。
不敢輕易再相信他的話,江云蘿輕哼一聲:“輕易便將別人給賣了,果真是你最擅長的事,我憑什么相信你?”
她眼中有譏諷,更有尚未消散的殺意。
江唯景卻依舊是一副儼然模樣,看不到絲毫慌亂,只是沉默了一瞬,便道:“本王的目的已經達到了,何必再騙你?眼下將事實全都告訴你們,才更有趣不是嗎?”
晦暗不明的雙眸緊緊鎖住了面前的兩人,猶豫在暗處等待合適的時機捕獵的蛇。
“你到底想做什么?”
江云蘿指尖緩緩摩擦著匕首的手柄。
這個問題,她早在心里藏了許久。
江唯景聞言一頓,表情似是凝固了一瞬,接著又像是想到了什么,忽的閃過一絲陰狠。
卻也只有一瞬間,便恢復如初,嗤笑一聲。
“事到如今,你還不明白?”
他看向江云蘿,卻又不等她回答,便繼續道:“你應該知道,本王從小在宮內過的都是什么日子,這雙腿,又是因何而斷的。”
空氣安靜了一瞬。
江云蘿與凌風朔對視一眼,想起那些曾聽聞過的,江唯景從小到大的遭遇。
身為皇子,卻過的還不如普通人家的孩子。
兩人的沉默像是更加刺激了江唯景。
他忽的便拔高了音調:“本王早就膩了那皇宮,更是恨透了里面的每一個人!巴不得他們全都死無葬身之地,墮入無間地獄,永世不得翻身!”
強烈的恨意像是已經具象化一般從他體內爆發!
“本想著治好了雙腿,本王便能一點點的走到江容淵眼前,但沒有想到......”
江唯景眼底閃過一抹暗光,定定落在江云蘿身上。
隨即笑了。
“竟是出現了比本王更適合對付他的人,但你太讓本王失望了。”
“本以為按你的性子,定然會做這北溟女皇之位,與他爭上一爭,但沒想到,你卻是遲遲不能下定決心,與他虛與委蛇,一拖再拖,那便只有本王出手,幫你與他撕破臉皮,不得不爭得你死我活了......”
“瘋子!”
江云蘿怎么也沒有想到,他竟然是為了這個目的。
因為從小在皇宮內受盡了苦楚,就想要讓宮內的人全都不得好死