看到那刀的一瞬間,季孤寒瞳孔猛地一縮。
一旁福伯更是露出了些許意外的神色。
“這不是......”
“福伯,這把刀,你可眼熟?”
江云蘿看向伸后的老人。
福伯點點頭:“老爺書房里下來會擺放許多兵刃,這把刀,也是那天一并收起來的。”
江云蘿又問:“那在此之前,這把刀可曾出現過?”
福伯聞言一怔,細細回憶起來。
好半晌這才道:“沒有。”
他語氣十分篤定。
因為夏文博的書房向來是由他每日親自收拾的,從桌上的筆墨紙硯,到墻邊立著的幾個武器架上都放著些什么武器,他早已經了如指掌。
若是多了什么或者少了什么,也基本能在第一時間察覺。
那里整理現場的時候,他便發現了這把從未見過的刀。
但夏文博經常會帶一些武器回來,添置在武器架上,他便也沒有多想。
難道這刀有問題?
正想著——
“沒有便對了。”
江云蘿已冷冷看向季孤寒:“因為這這把刀的主人,根本就不是你家老爺!季孤寒,你當日找夏文博定做的,根本就不是一把劍,而是一柄長刀!”
此話一出,季孤寒神色似是凝在了臉上。
卻也只有短短的一瞬間,便立刻又恢復如常,詫異道:“郡主還是莫要開這種玩笑!老夫雖然懂些刀法,但江湖中人人都知道,老夫最擅長的還是劍術!況且老夫此前從未見過這把刀!郡主前前后后忙了這幾日,便是為了將這臟水潑到老夫頭上嗎?!”
他豎著眉毛,儼然是真的有些動怒了。
只不過是因為被冤枉,還是因為心虛,便只有自己知道了。
江云蘿唇角一勾,也不逼問,只是反問道:“季盟主當真沒有見過這把刀?”
“沒有。”
季孤寒斬釘截鐵。
江云蘿又問:“那季盟主可否解釋一下,那刀鞘內部,為何會刻著一個寒字呢?”
這是大多數習武之人的習慣。
自己珍視的武器上,都會留下一些自己專屬的記號,或是名字的其中一個字。
季孤寒雙眸微瞇,沒有說話。
福伯卻是一臉震驚,不可思議的盯著地上的長刀,喃喃道:“郡主,你這話是什么意思?這把刀......”
他不可思議的看向季孤寒,即便是再遲鈍,也明白了江云蘿的意思。
季孤寒卻是不慌不忙,忽的冷笑一聲。
“老夫明白了。”
“郡主能泰然自若地拿出這把劍,便說明,為了此刻,定是已經提前來看過了,但你又怎知這寒字一定指的是老夫?又或者......根本就沒有署名,是你們刻上去的?”
說著,他突然后退半步,對著凌風朔與江云蘿方向作了個揖。
“老夫不知道哪里得罪了朔王與郡主,先前朝廷下令追捕郡主之時,老夫的確是帶人去了兩趟牽絲閣,若是因為此事被郡主記恨,老夫愿向郡主賠禮道歉,還望郡主莫要拿人命關天之事玩笑,給老夫扣上這莫須有的罪名,讓真正的兇手逍遙法外。”
他語氣誠懇,一番話卻是直接潑了凌風朔與江云蘿一身臟水,把兩人說成了小肚雞腸,處心積慮之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