半個時辰后——
樹林中,一輛馬車緩緩駛上大路。
“這是解酒藥,若是她醒來之后有什么不舒服,便讓她服下。”
江云蘿把幾只藥瓶遞給顧堯,又指指其他幾個。
“這幾瓶藥丸是常見的解毒藥,如果她又在路邊亂吃東西,應該能用的上,藥粉是外傷藥,防止你們路上有什么意外,但最好一路平安到家,包裹里的是給阮兒的衣服和其他女兒家用的東西,你交給她就是。”
江云蘿將所有的東西都叮囑了一便,最后又掀開車簾看了看靠坐在里面熟睡的林阮兒。
她是當真沒什么酒量。
不過是喝了點果酒,便從剛才開始呼呼大睡到現在,連被搬上車這么大的動作都絲毫沒有醒來的跡象。
讓江云蘿一開始為了以防萬一準備的藥都沒有用上。
“好了,多余的話就不說了,你帶她回去,定然是沒什么不放心的,保重。”
放下車簾,江云蘿沖顧堯笑了笑。
顧堯便也笑了笑。
他不是婆婆媽媽之人,有什么話,早已全都包含在了昨日那“珍重”二字中。
翻身上馬,最后看了江云蘿與凌風朔一眼,他笑道:“下次見面若是在北溟,可要請我嘗嘗最好的酒!”
江云蘿聞言失笑:“把你關在酒窖里讓你喝個夠如何?”
“那自然是最好!”
尾音落下,馬鞭揚起,馬車悠悠帶著兩人,朝著都城方向駛去。
江云蘿站在原地,目送著那馬車走遠,心中說不上是何種滋味。
直到連最后一小點蹤跡都消失在視線盡頭,她這才吐出一口氣,拉住凌風朔手腕。
“走吧,我們也該啟程了。”
前路未知。
但也絕不能像現在這樣坐以待斃。
若是這一戰終究無可避免,那她將代表北溟,直面江容淵,與東萊大軍。
“不必急于一時,你今日也累了,我們明早再出發。”
凌風朔反握住她的手。
江云蘿點點頭,剛要答應,卻忽然覺得身子一輕!
凌風朔竟是將她背了起來!
“凌風朔!”
江云蘿下意識便想要下來。
可奈何某人的雙手牢牢圈著她雙腿,讓她動彈不得。
“我的傷已無礙。”
像是為了證明自己的傷已經好了,凌風朔說著,腳下也跟著健步如飛。
“我不是......”
江云蘿有些無奈又有些好笑。
知道他八成不會把自己放下來,便將后半句話咽了下去,化作唇角一抹笑意。
她只是......
不太習慣而已。
但并不討厭這樣的感覺。
夜色漸沉。
凌風朔本想就這樣背著她回房。
可沒想到卻在院外隱約看到寒刀的身影。
幾人都對聲音異常靈敏。
幾乎是江云蘿從凌風朔背上跳下來的一瞬間,寒刀也看了過來。
空氣似是安靜了一瞬。
“咳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