看過仙人之后,皇帝沉默了。
司徒銘不解:“父皇,您看到什么了?仙人為何久久不至?”
皇帝淡淡道:“你自己看吧。”
把千里眼塞給司徒銘后,他讓人把歌舞伎撤了,命群臣回殿里,繼續早朝。
唯留司徒銘在那兀自激動。
他端起千里眼之時,想著自己說不定才是真正的天命之子,不然仙人何以遲遲不下來。
父皇肯定是得不到仙緣,才一臉失落。
然而,在看清仙人真容那一剎那,他險些失手摔落千里眼。
“這、這怎么可能!”
仙人竟是易水寒和蕭清音?
真是滑天下之大稽。
他不信邪,盯著那個紅白大球看了好久,看到冒著焰火的爐灶時,驀然醒悟。
淦!
這不就是巨型孔明燈嗎!
易水寒居然搞了個這么個東西冒充仙人!
他是想上天嗎!
——好吧,確實上天了。
易水寒:我并沒有冒充仙人,是你們誤會了。
想到自己方才拍的那番馬屁,司徒銘恨不得給自己一耳光。
對害他丟臉的易水寒,恨意又更上一層。
下了早朝之后,他向皇帝進言:“父皇,您才是真命天子,只有您才有資格上天,易大將軍有上天的器物,卻自己用了,讓滿京城百姓對他跪拜行禮,怕是在為自己造勢。”
這一次,皇帝沒有反駁他的話,罕見地沉默了。
司徒銘趁熱打鐵,繼續道:“父皇您胸懷寬廣,保留了他的職務和財產,可他卻從沒想過在南丹為您留任何位置,也沒向大熙進貢任何東西,還插手東南郡事務,好像大熙是他的一樣,不可不提防啊。”
皇帝被人奪過皇位,時刻警惕還有人覬覦皇位,易水寒去南丹后,他是松了一口氣的。
但他此番回來,弄出這么大陣仗,讓他也有點動搖。
也許,他真的是回來奪權的?
不然如太子所說,有這等器物,為何不進獻給他?
司徒銘見他起了疑心,眼底掠過一抹得意。
大熙是他的,不管易水寒有多能耐,都休想跟他搶。
蕭清音和易水寒正悠哉游哉賞景,不知道有眼紅怪正編排他們。
原生態的河山壯美而瑰麗,蕭清音只恨自己手殘,不能畫一幅千里江山圖,流傳千古。
不過她看了眼身側男人,覺得自己這輩子都不會忘記這一天。
這男人還是有點浪漫細胞的。
值得好好培養。
就在這時,強風襲來,把籃子吹得差點倒過來。
蕭清音緊緊抓著繩子才勉強站穩。
“氣流變了,該降落了。”
她對易水寒道。
此處離易水寒預設的降落點還很遠,但風力一陣強過一陣,他只好硬著陸。
熱氣球落在一個植被有點稀疏的山頭。
蕭清音爬出吊籃后,低頭看了眼腳下地面,感覺這里的石頭顏色未免太黑了。
看著跟墨腚似的。
她蹲下來,撿起一塊,仔細打量片刻,瞳孔驀地放大。
“易水寒,快過來,看看這是什么?”
易水寒放下收拾了一半的氣囊,走過來看了眼,回道:“石炭?”
“沒錯,就是石炭!”
石炭是煤的古稱。
這座山是典型的露天煤礦,煤都自己冒出地面了,產量肯定很豐富。
蕭清音不由得感謝起方才那股強風來。
老天爺這是給她送生日禮物呢。
“你知道這些山頭是誰的嗎?”
蕭清音問道。
“該不會又是你家的吧?”
易水寒搖頭:“不是我家的,是司徒銘名下的。”
“能買過來嗎?”
“你買來做什么?石炭雖然能燒,但又重又多煙,還會熏死人,不如用木炭好。”
蕭清音笑瞇瞇道:“直接燒石炭肯定不好用,不過我有凈化方子,能做成好用的蜂窩煤,冬天肯定能賺一筆。”
易水寒:“……”
差點忘了她來自后世,有的是科技。
不過他們剛和司徒銘結了梁子,直接買肯定是不行的,要轉一下手才行。
“我托人買一下,到時送你。”
“謝謝!”
蕭清音一臉感動。
“這是我收到的最好的生日禮物。”
易水寒:“……”
敢情他被大漆毒個半死整出來的熱氣球都白整了?
這女人真是滿腦子黃白之物。
以后她生辰,他干脆什么都被折騰,直接送她幾個礦山得了。
蕭清音:你太懂我了!
不過這回她見易水寒黑了臉,還是找補了句:“我說的是你今天送我的所有東西。”
易水寒:呵呵,他早就看透了。
把熱氣球收拾好后,易水寒交給了暗衛,自己用輕功帶著蕭清音回城。
剛回府就收到內侍傳的口諭,皇帝讓他進宮一趟。
他略一思忖便知道是怎么回事,回書房帶上設計圖紙就去見皇帝了。
“陛下,這是我制作的熱氣球,跟孔明燈差不多原理,今天是第一次試飛,陛下若是感興趣,可以讓匠人制作。”
他自己那個是給蕭清音制作的,肯定不會送人。
皇帝也不可能安心乘坐他提供的熱氣球。
他這一舉動,讓皇帝寬了不少心。
不過他還是敲打了一番。
“這等奇物,太過引人矚目,日后若是試用,最好提前告知,免得驚擾百姓。”
易水寒點頭:“我以后會注意的。”
皇帝見他如此識相,心里又放松了幾分。
等到中秋宮宴,給易水寒安排的坐席僅次于他。
易水寒對此并不在意。
司徒銘卻氣得不輕。
“父皇是被他下了蠱不成,連這么多的事都被三言兩語就說服了。”
他暗地里吐槽。
他想漲點月銀,費盡心機,也沒能成。
以至于不得不賣掉一部分田地,以填補東宮與日俱增的支出。
這讓他愁得不行,騎馬走在大街上看到生意興隆的商鋪,都在琢磨怎么弄個這樣的鋪子。
結果一不留神就撞到個老道士。
老道士差點被馬蹄踩肚子,如果不是他身手靈活,滾到一邊的話。
司徒銘見他無事,便要離開,卻被他叫住。
“太子殿下,您最近撞煞了啊。”
一句話,讓司徒銘停了馬。
他轉身,居高臨下,冷冷地看著道士:“此話何解?”
老道士捋著胡子道:“殿下若做個東道,請貧道喝上幾杯,貧道便告訴殿下。若殿下愿意多點幾盤菜,貧道還能幫殿下化解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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