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咋就沒有仙女兒了？我不就是你的！”
金桔理直氣壯地表示，一雙白嫩纖細的腳踝，在后座上輕輕晃悠。
腳上的涼鞋，是齊跡上次買給她的——
白色帶水鉆的，夕陽下亮晶晶的，像是她這個人一樣，折射出繽紛燦爛的細碎光芒。
齊跡回頭看一眼她，禁不住笑得甚是燦爛。
他眼角的余光，看到自行車后輪碾過的地面，隱約有細碎的斑斕光彩，甚是賞心悅目。
“行！你就是天庭派給我的仙女兒~”
金桔開心得跟個小姑娘一樣，坐在自行車后座上毫無形象地大笑著。
“那必須！我還得是腳踏七彩祥云的那種~”
……
有點淘氣的小姑娘，賴著自己的新男友，又來蹭飯了。
司老太只覺這姑娘嬌憨得可愛：
“晚上可沒準備啥好東西哩，都是中午包了剩下的餃子，晚上重新做了鹵，煮了吃。”
金桔笑呵呵地渾不在意，舉著筷子就開動了：
“司奶奶包的餃子最好吃了！”
司老太被她逗得直樂呵，更是心生歡喜。
飯后，齊跡去上班了，司老太見金桔不走，還磨蹭著陪孩子們玩呢，突然意會到點什么，問：
“桔子，你既然喊我一聲奶奶，那就不是外人了，有啥直說。”
金桔不好意思地摸了摸小巧精致的鼻子，疑似靦腆一笑：
“奶奶果然厲害，一眼就看出了我的小心思~”
她拉著司老太的手，進了隔壁屋，說道：
“司奶奶，您瞅瞅我這后背，是不是有異常？”
說著，她反手到后背，拉開了裙子的拉鏈。
一段修長白皙的美背，露在了司老太的眼前。
然而，卻是令她生生倒吸一口涼氣：
“孩子，你這后背……烏黑幾個手掌印，是被臟東西拍了幾巴掌？”
金桔反手拉拉鏈，說道：
“我胳膊肘也被撞了一下，頭發也被扯過。”
說話間，她將自己的胳膊肘亮出來給司老太看。
隨后，她將自己在齊跡宿舍里的情況，詳細說了一遍：
“司奶奶，情況呢，大致就是這么回事。”
“我之所以來找您，主要是想解決這個事情。”
“齊跡救死扶傷身上有功德，我猜，那東西暫時傷不了他。”
“可時間久了，那可就說不定了。”
“鬼東西就是鬼東西，沒多少理智可言的。”
“我懷疑她垂涎齊跡的美色，哼~”
司老太哼哧一下笑了，又連忙干咳一聲，表示：“你繼續說。”
“我也是中午吃飯時候聽到您那個電話了，我就想著，您能聯絡到高人，那咱們就把這個事情正經地處理一下唄~”
“成！就依你！”司老太此刻對這小姑娘，是刮目相看的。
年紀小小的，卻知道合理的趨利避害，還知道如何快速解決問題。
金桔清楚知道，齊跡不信，這個事情犯不著跟齊跡說，也沒必要跟他較真。
倆人本來就是剛開始相處，正是好感度逐步升溫的時候，沒必要摻和進來一些認知層面的東西，來攪和這段萌芽的感情。
人啊，最沒意思的就是——
用自己的認知，非得改變另外一個人。
或者是，把自己的認知強行加給另外一個人，讓對方認同自己、聽從自己、甚至是服從自己。
有時候，這種方式不叫彼此認知交流，而是操控對方。
……
河西區，康家村。
康嬸子看著大晚上登門造訪的司老太與漂亮小姑娘，愣住了：
“咋又來了？”
司老太倒是會掩飾：“桔子遭了點罪，找你給瞅瞅。”
隨后，金桔給康嬸子看了自己的后背。
“呦~是這個呀！”康嬸子轉身去了窯洞的后面。
她住的這個土窯洞外面看起來破敗不堪，里面實則別有洞天。
后面一個巨大的包漿棗木組合柜，擋住了后方的視線。
柜子與半圓形的窯頂之間，裱糊著一個偌大的剪紙藝術品。
那上面張貼的，竟是鐘馗與形形色色的小鬼。
柜子的旁邊，有一個角落垂墜著門簾，康嬸子掀開進去了。
早年的土窯洞，不少人都會挖得很深，里面甚至還會四通八達。
會用來儲存許多東西，冬暖夏涼。
也會用來當做逃生的通道，畢竟，那個年月太動蕩了。
沒多久，康嬸子端著一個包漿的奇怪獸耳青銅器皿出來了，大約拳頭那么大。
走近金桔后，她將碗里的黑乎乎汁液，涂抹在了姑娘的后背。
康嬸子的口中，還念念有詞，聽起來很怪，甚至不是一種語言。
金桔大概知道點。
人類可以發出的音，其實不止四聲，而是十二種。
就像是很多地方的方言，發出來的一些音，并不能被四聲囊括在內。
又像是許多地方的方言，有些詞語、有些字，并不在拼音涵蓋里。
比如，有些地方說“腳”，是jio~
比如，有些方言說“雀”，是qio~
又比如，有些方言說“啪”，是pia~
諸如此類，很多很多，并不是規范下來了，曾經我們的語言體系，甚至是發言，就只有這么多。
康嬸子叨叨叨的“咒語”，就不在規范四聲里，也不在拼音與漢字里。
不懂的人聽來，就是神神叨叨，奇奇怪怪的“咒語”。
處理好金桔的后背，司老太才說道：
“康丫頭，今晚你得跟我走一遭，收個東西。”
……
夜里00點，康嬸子拎著一把桃木劍，穿戴好自己的道袍，另一手是一只包漿的鈴鐺。
司老太打頭陣，后面跟著雄赳赳氣昂昂的金桔、磨刀霍霍的康嬸子。
三人來到齊跡宿舍的門口，卻聽里面傳來痛苦的哀求聲：
“小仙，求求你，快住手吧！”
“頭疼、我頭疼！啊——”
“我認錯！都是我的錯，一切都是我不識好歹！”
“你是我見過最漂亮的仙女兒！”
“她不漂亮，她肯定沒你漂亮！”
“你、你說啥？幫你迷倒齊跡？”
“不行！你是我的！！兄弟妻不可欺，齊跡肯定不會屈服于這種事情！！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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