熱血小說網 > 睜開眼,回到老婆難產當天 > 第989章 哪有父母不為孩子好嘛
  眾人一聽徐銘媽說的話,均是一片嘩然:

  “原來,是這么回事呀!”

  “哎,可憐的娃兒……”

  “那不應該吧?說娃兒兩句,就真能去尋死呀?”

  “要我說,開貨車的司機才是倒霉,攤上這么個事兒,唉!”

  一時間,各種議論聲紛至沓來,亂哄哄的一片,眾說紛紜。

  徐教授臉上掛不住,對著自己媳婦兒沉聲呵斥:

  “你住嘴!還嫌不夠丟臉?”

  “丟臉?你就知道要面子、要面子!”

  “徐銘現在都躺在那里了,你還在要面子!”

  “你那臉面,是金的啊!”

  “要是、要是娃兒有個三長兩短,我也不活了!”

  徐銘媽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,不斷捶打丈夫的肩膀。

  徐教授嫌棄地推開人,居然還在自己的肩膀上撣了撣并不存在的灰塵。

  司辰對于他這樣的行徑,下意識皺了眉。

  這個人,打從心底里就瞧不起自己的妻子。

  但聽,那徐教授也開始指責:

  “徐銘現在這個樣子,還不都是你給慣的!”

  “一點抗壓能力都沒有,動不動就喊苦喊累、喊冤喊疼。”

  “人活一世,哪有不吃苦受累的?”

  “現在不吃讀書的苦,將來跟你一樣,當個靠出賣勞動力掃地的?”

  “能不能不要那么目光短淺,只看到現在的辛苦。”

  “現在刻苦讀書,明年考上龍大,畢業后分配一個體體面面的單位工作,一輩子不愁吃穿,不是應該的?”

  面對徐教授換個角度、站在高位置的指責,眾人瞬間就認同了,反過來指責:

  “對呀,你愛人說的有道理。”

  “人活著,哪有不辛苦的,不能遇到點事兒就尋死覓活的。”

  “父母說孩子點重話,那不還是為了讓他更好?”

  “哪有父母不為孩子好嘛……”

  在徐銘媽的內心深處,其實是非常認同這一套觀點的。

  自己能從農村扒離出來,還憑借丈夫的關系在龍大謀得一份清潔工的差事,有編制的那種,她是萬分珍惜的。

  最最讓她珍惜的,是當年已經離開農村回城的丈夫,居然肯把他們母子倆接來龍城享福。

  她如果辛苦一些,窩在農村里面朝黃土背朝天,倒也就認命了。

  可她還有一個孩子,她更希望孩子比自己過得好!

  她不想自己農村人的辛苦命,再被兒子繼承,一輩子永無出頭之日。

  正是因為認同丈夫的這一套認知,眼下的她才會更加痛苦!

  兒子現在的樣子,他們夫妻已經不是能用失望來定義了。

  在這個對抑郁癥知之甚少的年代,遇上這種情況,他們其實都挺束手無策的。

  ……

  人群散去。

  司辰與趙諺暫時還不能走,得陪著徐銘爹媽在手術室外等候。

  期間,司辰派遣保鏢去買了吃的回來,那夫妻倆均是沒有胃口。

  趙諺餓得慌,想吃又有些不好意思。

  人是他撞的,先不論啥原因,他都是有內疚感的。

  趙諺是個大老粗,說話也經常不過腦子,嘴巴沒個把門兒的,卻心地善良。

  他也許不聰明,瞧上去還鐵憨憨一個,但他溫厚。

  司辰陪著他一起,先吃東西。

  中途,趙誠也聞訊趕來了。

  留在這里幫不上,趙誠就帶著趙諺去處理車禍現場了,配合交警做調查取證。

  徐銘的嚴重車禍不是一次性就能動完手術的。

  內臟修復手術、接骨手術、輸血搶救……

  經過10個小時的搶救,手術室的燈才算熄滅,門被打開。

  司辰幾人原本都是或坐、或站著,此刻,全都圍攏到了手術室門口。

  徐銘媽著急詢問:“醫生!醫生我兒子啥情況了?”

  先是幾位專家陸續走出來,均是一副精疲力盡的模樣,累到不想說話。

  齊跡拉下口罩,臉色很是蒼白,左側臉到脖子上還有幾道猙獰的血痕,是徐銘媽之前抓撓的。

  此刻,那血痕結了痂,看上去怪嚇人的。

  “人,搶救過來了,要先送去ICU觀察,48小時內如果能醒來,基本就沒啥大礙了。”

  這些話,仿佛耗光了齊跡所有的力氣。

  司辰連忙上前,塞給齊跡一瓶子口服葡萄糖液,叮囑:

  “快喝!”

  這是他從那小護士手中要來的。

  身后,小護士急吼吼給所有醫生與助手發葡萄糖液:

  “先應個急、應急!”

  幾位醫生統一的姿勢都是擰開蓋子,咕嘟、咕嘟。

  徐銘媽哭著又給大家跪下了:“謝謝醫生、謝謝!”

  齊跡趕緊彎腰,把人攙扶起來:

  “你快起來,不要這樣,救死扶傷是我們醫生的職責。”

  他不是說場面話,而是自覺就應該是這個道理。

  他有自己的堅持與職業素養。

  徐銘媽眼睛都哭腫了,一個勁兒說感謝的話。

  她看到齊跡臉上脖子上的血痕時,趕緊道歉:

  “醫生,對不住哇,我還打了你,對不住、對不住!”

  “沒事。”齊跡其實已經對這樣的場面司空見慣了,以前也沒少遇到,以后依然還會遇到:

  “你當時的情緒我能理解。”

  再多的話,他也懶得說。

  他大概不是一個很具有共情能力的人,也許骨子里還帶著些冷漠。

  可這一點不妨礙他是一個好醫生,仁心仁術。

  正此時,一旁的小護士遞給徐教授一張繳費單,說道:

  “遇到緊急情況下的病患,我們醫院可以優先搶救再繳費,這是單子,請你們現在去繳納一下吧!”

  徐教授挨個看那些單據,眉頭越皺越深,問:

  “咋這么貴?”

  小護士回道:“這都是合理的收費項目,每一張上面都有明細。”

  徐銘媽也湊了上來,但她也就小學文化,有些難認的字,她甚至都認不全。

  “這、這么多單子,每個都上千元了,我們哪有這么多錢!”

  徐教授原本還想呵斥媳婦兒丟臉的,嘴唇翕動了一下,不吭氣了。

  他放任媳婦兒繼續鬧騰:“你們醫院咋地這么黑心?這么多錢,我們哪能一下子拿出來嘛!”

  小護士嘴巴快,回懟:“這是醫院又不是菜市場,甭討價還價,這可是給你兒子救命呢!”

  徐教授自己心里清楚,這筆錢指定是逃不掉了。

  但他忽然想到了什么,目光看向司辰幾人。

  徐銘媽立馬會意,指著趙諺與司辰,嚷嚷:

  “我兒子是你撞的,你又是他的員工,這個錢得你們出!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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