蔣恩義緊緊的盯著眼前這個女人。
恍惚之間，時光仿佛回到了二十年前。
那個時候，這丫頭還沒有自己的腿高，恭恭敬敬的跪在自己的面前。
很聽話，很討喜。
然而一轉眼，她已經這么大了，而且，居然敢如此跟自己說話。
“呵呵，呵呵，哈哈，哈哈，啊哈哈哈哈！”
他忍不住笑了起來，越笑越瘋狂，到最后變成了哈哈大笑。
“我很欣慰啊！凌霜，你終于長大了！”
韓凌霜冷然一笑，“我的青春，從八歲開始，就已經結束了！”
蔣恩義皺了皺眉頭，“這么說，當年發生的事，你都已經知道了？”
韓凌霜搖了搖頭，“我從來都沒有忘記過！”
“八歲的那個夜晚，端木家的人還在睡夢之中，你帶著一隊人馬殺入端木本族，七進七出，喊殺震天，大火紛飛，而作為端木家的客卿，我的父母，也同樣慘死在你的屠刀之下！”
“這一夜屠戮，慘絕人寰！甚至襁褓里的嬰兒，都同樣沒有逃脫你的魔爪！”
韓凌霜深吸口氣，閉著雙眼，嬌軀微微顫抖。
那一幕幕，是貫穿她一生，揮之不去的夢魘，無數個夢里，她仿佛看到那些冤魂在烈火之中，向她招手！
深仇大恨，怎敢忘記！
她猛的睜開眼睛，眼神如刀子一般，緊緊的盯著蔣恩義，眼中已經沒有絲毫的敬畏，只有，殺意！
蔣恩義笑了笑，“沒想到啊，你偽裝了這么多年把我都騙過去了！”
“不偽裝，我也不可能活到現在，我茍活的目的，就是為了殺你！”韓凌霜鏗鏘有力的道。
“殺我？哈哈哈哈！”
蔣恩義仰頭大笑，搖頭道：“丫頭，我看你簡直是瘋了！連你的功夫都是我教的，你憑什么殺我？”
嘩！
下一秒，無形的威壓輻散開去，宛如一座泰山，朝著韓凌霜的頭頂壓下來。
韓凌霜沒有動，就在那威壓臨近之時，她的周身也同樣散發出一種氣勢，一個無形的場域倒卷而出。
“嗯？你突破了？！”
蔣恩義臉色微微一變。
圣域！
而且如此堅固，這是完全踏入圣境的表現。
怎么可能？
這丫頭明明才二十多歲，怎么可能這么快？
蔣恩義眼神徹底變了，殺機閃爍不停。
“看來，你今天是有備而來！”
“都說了，為了殺你而來！”
“狂妄！！”
蔣恩義猛拍了一下扶手，圣域之力毫不遮掩，肆無忌憚的朝著韓凌霜宣泄過來。
韓凌霜悶哼一聲，同樣極力催動圣域！
這家伙比自己想象的還要強！
甚至隱隱已經到了武圣中境！
“哼，就算你到了武圣又如何，武圣每一步，如履薄冰，還須甲子來積累，我入圣半個甲子，走到今天這個地步，已經是天才中的天才，就憑你，也想搶我的裁決之位？簡直是笑話！”
轟！
全部爆發之下，宛如原子爆炸，韓凌霜直接倒飛出去。
圣域之間的對決，是無形的對抗，但卻比有形的真氣，更加兇險！
韓凌霜倒飛到臺階下面，猛的吐了口鮮血。
而那高大身影，已經踏著臺階緩緩走了下來。
噠、噠、噠！
他俯視著，宛如高傲的君主！
他淫笑著，宛如放蕩的魔頭！
“丫頭，你不過是我的一個爐鼎而已，你存在的意義，就是為了在我晉升上境的時候，提供一點柴火！沒想到你竟敢背叛我！”
“不過令我意外的是，你這爐鼎比我想象中的要成熟，如今到達這個修為，效果翻倍增長，哈哈，沒準我享用完之后，可以直接越一個大境界，直逼武道巔峰！哈哈哈哈哈！”
蔣恩義仰頭狂笑著。
滋啦！
下一秒，身上的衣袍陡然撕裂，朝著兩旁飛去。
一身精壯的腱子肉，宛如健美冠軍一般。
古銅色的皮膚，熠熠生輝，有種難以言喻的陽剛之氣。
很難想象，一個五六十歲的人，能夠擁有這般體魄！
但事實就是如此，達到圣境，人就會返老還童。
而且用爐鼎之法，還可以青春永駐！
他就這么大搖大擺的走下來。
越來越近！
韓凌霜搖搖晃晃站起來，緩緩后退。
無盡的威壓持續給過來，她圣域展開的空間，越來越小。
這樣下去，基本沒有勝算的可能。
圣境之戰就是這么簡單，圣域之內無敵，可一旦圣域被完全壓縮，就再也沒有獲勝的希望！
兩人就這么一進一退，韓凌霜被漸漸逼迫到一個角落里。
無路可退！
蔣恩義閃了一下，直接出現在她的面前。
低下頭，戲謔的看著她的眼睛。
“丫頭，我不是一個沉迷美色的人，但是你總能讓我心動，一想到你是我親手養大的，又要被我……我就感覺興奮的不得了！”
他輕輕的抓住韓凌霜的下巴，眼神迷離而又邪惡。
“你無恥！”韓凌霜動彈不得，只能緊緊的抓著裙擺。
蔣恩義將她狠狠的抵在墻上，大手猛的一抓，她上衣瞬間飛了出去。
一時間，春光乍泄。
盡管很不甘心，很憤怒，但，她卻沒有任何的辦法。
圣域之間，差距也是很大的。
功底不夠！
蔣恩義緩緩低下頭，將一張歪著的嘴親了下來。
他甚至閉上了眼睛，一副很享受的樣子。
這種愜意和安全感，完全來自于對強大實力的自信。
仿佛一如當年，一個大漢，牢牢的抓住一個八歲的小女孩，無論她怎么反抗，也無法掙脫，甚至無法對自己造成任何的傷害！
沒錯！
在他眼里，韓凌霜跟八歲的時候，沒有任何的區別！
在圣域的籠罩下，他沒有絲毫擔心。完全放下防備！
然而此刻，韓凌霜的嘴角卻緩緩勾勒起來。
她臉上的慌張，恐懼，都漸漸消失了。
咯咯咯咯！
她甚至，笑了起來！
蔣恩義微微一怔，緩緩睜開眼睛。
“你笑什么？”
“你覺得，你能掙脫我的圣域？”
“不可能的，除非是無上的秘法或者奧義，并且修為奧義還要在我之上，你覺得，可能嗎？”
自信，戲謔。
仿佛還帶著輕蔑和羞辱。
“修為，我可能比不上你，但是奧義？你確定？”
就在下一秒，韓凌霜嬌軀一震，眉心一道白光驟然放大，就如同黑夜撕開一個缺口，陽光瞬間涌入，將整個大殿都耀的亮如白晝！
蔣恩義臉色刷的變得，只覺得一股恐怖而又令他戰栗的威壓傾瀉過來。
他意識到不妙，連忙就要后退，但是，已經來不及了。
那恐怖的壓力宛如洪荒般，朝他沖刷過來。
視野一片白茫茫。
隱隱之中，仿佛萬馬奔騰！一把把金色巨劍，宛如大河一般，朝他蓋頭而來！
不，不要，不要——
一瞬間，靈魂仿佛被擊穿無數次！
宛如爛泥，泥濘不堪！
直到，光芒消退，他搖搖晃晃的走了兩步，跪了下去，眼神呆滯。
“那，那是什么……”
他喃喃問道。
一道清冷的聲音傳來。
“那就是，他的光芒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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