熱血小說網 > 正義的使命 > 第1518章 潑臟水嫌疑
    最后這句話,厲元朗聽得一怔,瞬間豁然開竅。

    他懂了,也明白妻子的一片苦心。

    本來還打算質疑白晴有親生之分,現在看來,白晴看得的確長遠。

    他自己都自嘆不如。

    兩個兒子就是兩道雙保險,無論哪一個有了前程,都是他厲元朗的孩子,不管主動還是被動,不可避免的要維持這個家的完好運行。

    可一旦他們成為自己口中的普通人,在這個家里的地位就會下降。因為清清和厲玄起點比他們高,至少他們不缺錢。

    這一點放在韓媛媛身上同樣適用。

    很容易給谷雨和谷清晰造成低人一等的認知,永遠抬不起頭。

    但是,他們一旦在仕途上有所突破,就會揚起頭來做人。

    即便厲元朗從中予以照顧,卻很難從心里認同他的一碗水端平。

    本來就端不平,人家有媽做后盾,而他們哥倆卻沒有。

    不平等永遠貫穿每一個人,每一個家庭。

    親兄弟姊妹當中,有的人過得好,還有的不盡如人意。

    五根手指各有長短,何必是人了。

    厲元朗沉默了,低著頭擺弄筷子,只剩下無奈的嘆息。

    現場氣氛一度變得極其壓抑,讓人喘不過氣來。

    好在谷雨和清晰小哥倆回家,厲元朗得以看望兩個兒子。

    谷雨和清晰都長高不少,谷雨性格不再是沉默寡言,很能說很能講。

    厲元朗問他功課,都能對答如流。

    相比之下,谷清晰比他哥哥差了一些。

    從他身上,厲元朗越來越能感受到水婷月的影子。

    不管模樣還是性格,和他媽媽十分像。

    隨遇而安,沒有大的追求,正是水婷月的個性使然。

    或許是血緣的關系,兩個兒子并沒有因為經常不見面,而對厲元朗生疏。

    陪同兒子學習,讓厲元朗難得感受到做父親的責任和家庭歸屬。

    兩個小時的陪伴,其樂融融。

    時間過得真快,一晃已是晚上十點多鐘了。

    厲元朗喝了酒,叫了代駕。

    依白晴的意思,派小蘭接他。

    如此一來,厲元朗的車就得放在水慶章這里。

    而且,這么晚了他也不想麻煩小蘭,不如叫個代駕方便。

    厲元朗開的這輛奔馳車,是家里最便宜的一輛,市面上也值幾十萬。

    代駕騎了一輛折疊電動自行車,是個二十多歲小伙子,文質彬彬。

    早就在手機里收到厲元朗所去目的地,小伙子坐上駕駛位,邊系安全帶邊說:“先生,我只能把車開到經緯路邊上,那里是禁行區,有崗哨設卡,過不去。”

    “可以。”厲元朗坐在后座上,點頭同意。

    小伙子透過后視鏡看了看厲元朗樣子,心里直犯嘀咕。

    這位是何方神圣,敢去經緯路。

    那地方平常人就少,據說最里面住了一位大官,是退下來的首長。

    啟動車子,腳踩剎車掛上D檔,小伙子松開剎車,奔馳徐徐開動,一打方向盤駛離別墅區。

    厲元朗靠在椅背上閉目養神,小伙子征得厲元朗同意,播放舒緩的鋼琴曲。

    小橋流水,鳥語花香,厲元朗仿佛置身野外,小溪潺潺,空氣清新,渾身輕松,宛如仙境一般舒服。

    聽著高山流水,忍不住想起一個人來。

    沒錯,是鄭海欣。

    算起來,已有一年多沒見過她了。

    不知她身在何方,過得怎樣。

    在心里,厲元朗虧欠她,撫養鄭立幾年,建立了深厚感情。

    萬般無奈之下,把鄭立交給水慶章,只身一人遠走他鄉,至今杳無音訊。

    都能想象出來,當初她義無反顧的不辭而別,是做了多大的決心,多大的不舍。

    本指望把鄭立交給她,鄭海欣有個指望,不成想,反倒傷害了她。

    這么多年,厲元朗走仕途,看著光鮮亮麗,背地里的苦,誰能理解 誰能理解,誰能知道。

    天將降大任于斯人也,必先苦其心志,勞其筋骨。

    可這樣的心志,厲元朗感覺倦累、辛苦。

    胡思亂想著,厲元朗心中煩躁不安。

    睜開雙眼,放著車窗外霓虹閃爍,燈火通明的街道兩邊,無限唏噓。

    他真挺羨慕普通人,快樂、幸福、安逸,至少不像他活得這樣累。

    不是身體上的累,是心里的累。

    要不說,他十分希望谷雨和鄭立走普通人的路,哪怕沒有錦衣玉食、萬貫家財。

    可隨遇而安,活得灑脫、輕松、自由。

    晚上的楚中市,車水馬龍、行人如織、燈光璀璨、熱鬧非凡。

    經過鬧市區,厲元朗望著街上年輕男女追逐嬉戲、打打鬧鬧,心潮起伏澎湃。

    半個多小時后,奔馳車停在距離哨卡幾十米遠的道邊,小伙子摘掉安全帶,回身對厲元朗說:“我只能把您送到這里,不敢往前開了。”

    “辛苦你了,我會給你一個好評。”

    “謝謝您。”小伙子隨后打開后備箱,拿出折疊自行車,騎上后快速離開。

    這段只有幾十米遠的距離,厲元朗仍舊堅持沒有開車,選擇步行返回陸臨松的家。

    經過門房時,把車鑰匙扔給值班的工作人員,讓他們把車開回來。

    這一夜,厲元朗躺在床上輾轉反側,回想著和水慶章的對話,難以入眠。

    次日一早,厲元朗醒得比較晚,陸臨松已經吃過早飯。

    白晴陪著厲元朗去餐廳,吃飯時告訴他,“爸爸讓我給你收拾好行李,后天中午的火車。”

    之所以選擇坐火車,主要考慮陸臨松心臟不好,乘坐飛機在起飛降落過程中,容易引起心慌、頭暈等癥狀。

    火車就要好很多,可以平躺、休息,非常舒適。

    以陸臨松的身份、地位,完全有資格使用專列。

    “這么說,京城已經同意爸爸參加張寒啟的喪事了?”

    白晴搖了搖頭,“爸爸沒說,去京城是爸爸早就做了的決定,帶上你去見一見老同志,哪怕不能參加,這次非去不可。”

    “不過,爸爸昨晚倒是接聽了京城方面的電話。”

    厲元朗心中的石頭落地,估計是這次的電話,岳父才下了最終的決心。

    既然岳父沒有主動叫他過去,想來是不愿意透露更多細節。

    吃過飯,厲元朗剛走出餐廳,王主任和吳秘書腳步匆匆迎面而來。

    眼神示意,厲元朗跟隨二人走向王主任的辦公室。

    落座后,王主任神色嚴峻地說:“元朗同志,你昨晚回來叫了代駕?”

    “是啊,怎么了?”厲元朗一頭霧水。

    “你看看這個。”說著,王主任讓吳秘書播放一段視頻。

    畫面顯示,昨晚十點多鐘,在市區中心路段,一名四十左右歲的中年男子,正與交警理論。

    男子態度極其囂張,用手指著交警,叫囂著:“知不知道我是誰,敢查我酒駕,讓你們領導來當面和我說,你沒資格!”

    至于交警執法人員的對話,有禮有節,表現很是淡定,一再強調中年男子配合他們查酒駕。

    最終,王主任示意吳秘書按下暫停鍵,將畫面定格在那名中年男子臉上。

    “元朗同志,看沒看清楚這個人,有什么感想?”

    厲元朗使勁瞪著雙眼,露出吃驚神色,指著畫面中那個人,驚呼起來,“他怎么長得像我?”

    “是的。”王主任點頭,“和你有百分之八十三的近似度。”

    “我從楚中警方得知,此人姓常,四十五歲,北江省人,是一名普通工人。此番來楚中是參加朋友孩子的婚禮,喝了酒,返回酒店過程中,他乘坐的這輛黑色奔馳車,正好遇到查酒駕。”

    “他借著酒勁,對執勤交警出言不遜,耀武揚威,被圍觀群眾全程拍攝下來,發到網上。”

    “常某本身就是乘車人員,并非酒駕。但是他囂張跋扈的嘴臉,經過網絡發酵,已然掀起軒然大波,評論區不少網友,一致認為……”

    說到此,王主任停頓了,吳秘書同樣露出不安表情。

    厲元朗頓時明白,“你的意思,網友們把姓常的當成我了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