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儒十分有自信的說出了這句話。
他很有自信。
賈詡并未曾對這句話做出什么反應,因為他知道,在如今的局勢下,憑借著李儒的能力,的的確確可以將董卓推到那個位置上去。
因為站在董卓身后的,不僅僅是李儒,還有汝南袁氏。
更何況,董卓手中還有兵權?
他看向身旁的李儒,微微嘆了口氣,眼眸中的神色莫名:“文優啊,你確信將軍登上掌權者的位置后,不會發生改變么?”
賈詡的聲音中帶著些勸告,他其實比李儒看的更為長遠。
當然,這并不意味著他比李儒更加聰明,只是他比李儒多了一點,那就是他比李儒冷血冷情。
李儒是一心想要報答董卓的恩情,而賈詡呢?
賈詡并不欠董卓什么,董卓對賈詡也無恩,所以他能夠看出董卓真正的品性。
李儒搖了搖頭:“文和,不必說了。”
他的聲音堅定無比:“我知道你想說什么,但我也相信,將軍不是那般的人。”
“他自西涼而起,見到了民眾們的悲哀以及下層的痛苦,而且將軍也立志要改變這些,即便是掌權之后,也不會發生改變的。”
“更何況,我的話將軍還是能夠聽進去一些的。”
他沉默著:“如果、如果真的到了那個時候,我便最后幫將軍一把!即便是以死明志,也在所不惜!”
賈詡聽到了這鏗鏘有力的話后,就不再多言了。
只是看著李儒說道:“若如此,那詡也沒有什么可說的了。”
賈詡的聲音很溫和:“你知道的,詡一生不求什么功名利祿,只想要在這動蕩而又混亂的年間求一個「生」,我想活下去,活的時間越長越好。”
二人對視一眼,都知道對方心里的志向,也就不再多說了。
.........
嘉德殿中
劉辯低著頭,正在瞧著手中的政務,這些政務往常的時候是不會送到他這里來的,但現在不同。
不管是尚書臺的盧植還是宮中以前掌握一些權力的宦官,全都好像在一瞬間知道了這些政務應當給誰看一樣,一時之間,全都堆疊到了他的桌案旁。
而劉辯沒有絲毫的疲倦,只是一卷一卷的看著。
神色中多少帶著絲絲縷縷的陰沉之色。
他發現現在的大漢可以說是千瘡百孔,即便是有神仙在世,只怕也是無法再次將大漢修補完整了。
如果想要一個全新的大漢,那么唯有一個辦法。
用一雙大手,將整個大漢打碎,而后以最短的時間再次將大漢這一塊玉璧再次從火中鍛出來。
如此一來,方可以再次擁有重塑的根基。
劉辯瞇著眼睛,仔細思索著這個事情。
不過片刻后,他就將這個事情暫時放到了腦子后面,因為此事并不算是很重要的事情。
他在考慮如今京中的形勢。
董卓留在京中已經是無法改變的事情了,而只要董卓留在京中,袁氏就一定會站在董卓身后,和他們的門生一起,力推董卓走上高位。
恍惚之間,劉辯的眉宇中帶著些許的無奈之色。
他知道,自己接下來要對付的,看似是董卓、看似是董卓以及袁氏、看似是董卓、袁氏、以及朝中一些汝南袁氏的門生,但其實他要對付的何止是這些呢?
劉辯要對付的,其實是京中大多數的『氏族』。
尤其是以今文經學派為首的諸多「氏族」,因為這些「氏族」本身掌握著所謂的「經學」注釋權,這個權利很大,因為大漢有一個制度,叫做『察舉制』。
也叫做舉孝廉。
舉孝廉的權力掌握在誰的手里?地方的豪強、州牧、郡守、甚至是門閥世家、累世經學的氏族們手里。
為何袁紹的四世三公能夠那么值得吹噓?
不是因為他們家四世都有三公位置的人存在,而是他們家掌握了「舉孝廉」的權力,掌握了注釋『經學』的權力,將「學閥」與「門閥世家」結合在了一起。
簡單來講,不是他們家一直有三公,所以他們家掌握了「舉孝廉」及「注經」的權力。
而是他們有了這種權力,才一直能有三公的存在。
他睜開眼睛,眉宇中帶著幾分殺氣。
劉辯不管董卓的身后站著誰,總之誰敢冒頭便先對付誰,現在先把董卓這個家伙對付了再說吧。
至于之后的事情和東西,他暫時管不了那么多了。
........
西園新軍軍營
曹操站在軍營附近,神色淡漠的望著雒陽城中,站在這個位置可以將雒陽的景色收入眼底。
他默默地嘆了口氣。
身邊的袁紹倒是有些好奇:“孟德,何必嘆氣?”
曹操只是虛虛的指了指遠處的京都:“你瞧這京都,多么的繁華燦爛。”
“可只怕這些繁華燦爛,不會持續太長時間了。”
袁術有些疑惑了:“為何?”
袁紹看著袁術、又看著曹操,聲音中帶著些幽沉:“只怕孟德是在擔憂董仲穎帶來的那些兵卒吧?”
袁術有些疑惑,而袁紹顯然對這些更加了解,他開口解釋道:“不管是丁原還是誰,他們都是見識過富貴的,我等掌西園新軍之前,也算是京都的大家了。”
“自然會約束軍營的兵卒。”
“數十年前,孟德尚且為北部尉的時候,便立下五色殺威棒,之后更是誅殺蹇碩的侄子,此后雒陽的子弟們才算是安生。”
“之后猛地被調離了雒陽,外派為縣令后,京都的那些人便是又有了起色。”
“這幾年孟德回來了,礙于孟德的威嚴,即便此時孟德不再是北部尉,那些人也是害怕的,所以京都的民眾們也是可以繼續安然生活。”
“如今董卓來了。”
“董卓手下的兵卒大多數都是西涼之人,都是一些沒有什么見識的蠻子。”
“此時入京都,豈不是如同一群狼進了羊圈?”
“孟德只怕是在擔憂這些吧。”
袁術有些迷茫:“董仲穎敢這樣做么?”
“如今京都又不是他一家獨大,不僅有西園新軍的諸多兵馬,更是有執金吾、上軍校尉丁建陽在,盧公也是在京都之中、皇甫公更是即將入京。”
“他敢這般做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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