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暫時還注意不到他們。”
白慶澤甩了甩手上的血跡,看向樊易天:“最近沒有敵人來犯……不如休息一段時間?”
上面的意思是讓人造神部隊回到市內駐扎。
樊易天看了看遠方,淡淡道:“若是云團他們還活著的時候,發生這種事,該多好。”
樊易天特別想再次看到他們幾個人站在臺上笑鬧的模樣。
現在已經太晚了一些。
晚到他們已經失去了太多。
包括回歸人群的興奮。
樊易天搖了搖頭:“我們要準備招新了。”
白慶澤深吸一口氣:“不打算回來?”
樊易天搖搖頭。
“那也要稍微休息一段時間吧。”
白慶澤是知道尋石毅的事的:“壓力太大……對你們不好。”
“沒什么好不好的,這幾天對我們來說,就已經是放松了。”
樊易天淡淡道。
……
樊易天終究還是心軟。
放假時間雖然只有短短的一天,但也足夠他們享受了。
“快點快點!”
樊凝雪拉著樊易天的胳膊,朝前拽著。
“這是做什么?”
樊易天挑了挑眉頭。
“當當當當!”
樊凝雪帶著樊易天走過了一個拐角,指著前面站著的那個人,笑著喊道。
那人似乎是遭了驚嚇,渾身一顫,轉過頭來。
樊易天這才看清那人的面孔。
“世衡!”樊凝雪笑著招呼了一聲,揮了揮手:“快來!”
田世衡比以前更黑了,臉上也有曝皮。
身上還分布著絲絲縷縷的傷口。
壯實了很多,比以前更有男人味了。
不過看見樊易天就露怯這件事情可能永遠都無法改變了。
這可能就是女婿見岳父的心理吧。
什么奇怪的比喻……
樊易天嘴角一抽,對著田世衡笑了笑:“壯實了。”
“是!”
田世衡嘿嘿一笑:“但是還沒打過仗。”
“打什么仗,這樣不是挺好。”
樊易天說話的時候,臉上都沒有表情。
“他現在有點面癱,你別介意。”
陸月凝到他身邊,對著田世衡點點頭,伸出手將樊易天的嘴角咧開。
后面路過的一個士兵被這一幕嚇了一跳。
他是周傲光手下的兵,因為閱兵,正好得了假。
本想上前制止。
開玩笑,那可是人造神部隊的樊團長。
平時冷的像一個冰塊,竟然真的有人敢和他動手動腳。
下一秒,樊易天就轉頭看了過來。
被那猩紅的豎瞳掃過,士兵渾身一顫,轉身離開。
這種驚悚感就像自己當年站崗的時候睡著了,醒來的時候槍沒了一樣驚悚。
后來?
后來自己的槍被司令拿來瞄靶來著。
猶記得自己當時就像是馬上要被人扒皮了一樣。
士兵離開,樊易天轉過頭去。
“你看,把人家嚇跑了?”陸月凝笑著捏了捏他的臉。
他明明是想問“怎么了”來著,口型都擺出來了。
“我也不想的。”
樊易天眉頭微皺,懲罰一樣的捏了捏她的耳垂。
“機會難得,我哥馬上也要回去了。”
樊凝雪拍了拍手:“把軒哥和染姐他們也叫來,我們拍張照片吧!”
丫頭臉上還掛著笑容。
樊易天點點頭,從地上撿起一塊石頭,手指輕彈,鬼氣纏繞在石頭上,飛射而出。
還會拐彎的。
不知劃過多遠,樊易天的耳機中傳來一聲慘叫。
“哪個龜兒子砸老子!”
宇文軒的吼叫聲響起:“樊易天!是不是你!”
“是我。”樊易天直接承認:“帶著其他人,快點到我這來。”
“說一聲不就好了嗎!”
“哦。”
樊易天頓了頓:“忘了。”
“你媽************!”
宇文軒最終還是帶著其他人匯聚到樊易天的位置。
“干什么?”
宇文軒咬牙道。
“軒哥!”
樊凝雪笑嘻嘻的對他招手。
“凝雪,又漂亮了。”
宇文軒一改臉上咬牙切齒的表情,笑嘻嘻道:“有沒有給哥哥我帶禮物啊?”
“有!”
樊凝雪笑嘻嘻的拿出一個小盒子:“送給你,然后你再送給溪姐。”
宇文軒:……
他的目光在手中的盒子和樊凝雪身上流轉,最終轉過頭,看向樊易天。
“沒聽懂人話?”
樊易天挑了挑眉:“讓你把這個禮物以自己的名義送給溪姐。”
“不是,那我的呢?”
宇文軒瞪大了眼睛。
“這就是你的禮物,不過我提前替你確定好了它的處置權。”
樊凝雪認真的說道。
玩不了,有狗。
宇文軒嘴角抽搐。
“不是自己準備的禮物可沒有誠意。”
宋雪溪挎著聞人墨染從后面走了過來。
聞人墨染的目光最先匯聚到陸月凝身上,對著她點了點頭。
陸月凝笑著從樊易天身邊離開,挎住兩個女孩的胳膊:“來拍張照。”
聞人墨染笑著摸了摸她的腦袋。
這個女孩對任何一方面的社交尺度都把握的恰到好處,讓人根本升不起討厭的心思。
明明自己的立場不應該是這樣的。
聞人墨染在不經意間看向樊易天。
樊易天的目光一直凝聚在陸月凝身上,眼中盡是寵溺和溫柔。
原來如此。
他的目光從未匯聚在別處。
聞人墨染突然笑了,笑的放肆而開心。
釋然的過程不需要很長時間的沉淀,可能就是那么一秒鐘。
她本以為自己早已釋然,沒想到直到今天,她才結束這場曠日奇久的暗戀。
再繼續下去真的就不禮貌了。
暗戀這種東西,若是無法兌現,就要講究適可而止。
正想著,樊易天的目光轉了過來,眼中帶著詢問的意味,挑了挑眉。
聞人墨染笑著搖了搖頭。
胳膊傳來牽引的力量,聞人墨染看向身旁的陸月凝。
陸月凝抬起頭,澄澈的眸子對著她眨了眨:“怎么了?”
“我沒事。”
聞人墨染笑了,搖了搖頭。
“來拍照吧。”她說。
……
拍完照片,樊凝雪就火急火燎的跑出去,給每個人一人洗出一張照片。
“喏,一人一張。”
樊凝雪叉著腰,嘻嘻笑著:“這樣想我們了,就能隨時看到我們了。”
“嗯。”樊易天仔細的看了看。
樊易天站在最中間,和陸月凝十指相扣,相視而笑,他的脖子被宇文軒的胳膊勾住。
宇文軒另一只胳膊勾著曲無默的脖子,呲著大牙笑著。
樊凝雪從樊易天和陸月凝二人中間探出頭來,勾著兩人的胳膊,笑嘻嘻的看著鏡頭。
身后是笑呵呵的田世衡。
宋雪溪站在宇文軒旁邊,笑著將剪刀手舉得老高。
聞人墨染站在她旁邊,有些靦腆的笑著,將剪刀手舉到臉龐。
這樣一張溫馨的照片。
原本應該有更多人來著。
他將照片收入空間,認真的說道:“我會保存好。”
他和陸月凝對視了一眼。
“還有大半天的時間吧?”
樊凝雪揚起眉毛:“干嘛搞的像要分別一樣?”
“說的就是。”
宇文軒的胳膊搭在樊易天的肩膀上:“去吃火鍋怎么樣?”
“冷天配火鍋,正好。”
宋雪溪拍了拍手。
幾個人好久都沒有聚在一起吃火鍋了。
陸月凝最終還是強制性的摘掉樊易天頭頂的帽子和美瞳。
“我的男人不需要掩飾。”
陸月凝鼓著嘴巴,揮了揮小拳頭:“誰要是說你什么,看我揍他!”
樊易天無奈的笑著,揉了揉她的腦袋。
宇文軒和宋雪溪對視一眼,笑了。
幾個女孩走在一起。
剩下幾個男人走在旁邊。
因為還是有兩個沒有戀人的。
曲無默嘴角一抽:“你們如果再站在我身邊和女朋友眉目傳情,我就打死你們幾個。”
宇文軒哈哈一笑:“我還沒有女朋友……暫時還不算,平衡點了嗎?”
“滾啊!”
曲無默作勢就要踹他。
……
火鍋是會自動生成熱鬧氛圍的東西,哪怕什么都不說,聚在一起吃火鍋也會有火熱地氛圍。
樊易天夾起一塊毛肚,放進陸月凝的蘸料中。
兩個人幾乎要將周圍的眾人都屏蔽在外了。
“啊!我忍不了。”
樊凝雪捏了捏田世衡的手:“我也要吃。”
田世衡一笑,夾起毛肚,用嘴吹涼,然后蘸好蘸料,用手接著掉下的料汁,喂到樊凝雪的嘴里。
伸手抹掉她嘴角的蘸料,田世衡笑了笑:“滿意了?”
“嗯……其實還差了那么一點點。”
樊凝雪眨了眨眼:“再吃個牛肉吧。”
“好。”
田世衡抬手去夾。
“擱這對飚呢?”
宇文軒罵了一句,看向宋雪溪。
宋雪溪臉蛋一紅,像是要吃人一樣的瞪著他。
宇文軒輕咳一聲,轉過頭去。
他們選在樓上的包間里,不會有別的視線讓樊易天他們不自在。
宇文軒摸了摸臉上的鱗片,輕笑一聲。
其實他也不是那么在意。
“對了,今年過年……你們有假期嗎?”
陸月凝轉過頭來,眨了眨眼。
“嗯……”
樊易天沉吟片刻:“大概是沒有。”
不光沒有,他們可能還要在死亡和戰爭中,度過年夜。
兩個女孩對視一眼,有些失落。
未經他人苦,莫勸他人善。
所有人都想不打仗。
但是這一仗哪是能說不打就不打的?
陸月凝靠在樊易天肩膀上,享受著難得的安寧時刻。
眾人都不怎么說話了。
安靜祥和,和自己可以稱得上是在這個世界上最親近的人待在一起。
沒有炮火,沒有硝煙。
沒有血肉橫飛和死亡,以及失去的悲傷。
樊易天看著靠著自己肩膀的女孩,微微一笑。
真的很好,這種氣氛。
……
當天晚上,眾人睡在酒店里。
宋雪溪和聞人墨染一個房間。
樊凝雪和田世衡一個房間。
可憐的宇文軒和曲無默擠一個房間。
宇文軒和宋雪溪到底還沒有徹底確認關系,眾所周知,心知肚明而已。
讓他們兩個人睡在一起,別說宋雪溪那個薄臉皮,宇文軒自己都做不到。
陸月凝擦著頭發,從浴室走了出來。
樊易天心頭一顫。
陸月凝渾身上下只裹了一件浴巾,這浴巾雖然長,但是遮不住多少東西。
樊易天咽了咽口水。
下意識的斷開了地和影離那邊的視野。
“你……你別看我。”
陸月凝臉蛋通紅,手背探了探臉蛋的溫度。
都能煎雞蛋了。
其實她完全能做到用靈氣蒸干頭發。
但是她并沒有。
“給我吹頭發。”
陸月凝坐到一邊,通紅著臉,將雙腿并攏。
樊易天似乎察覺到了什么,拿起一旁的吹風機,嗓子干澀著,輕柔的給她吹著頭發。
屋子里陷入了無言的寂靜。
旖旎的氣氛渲染了整個房間。
柔順的發絲躺在陸月凝的背上,將若隱若現的后背遮住。
“我……”樊易天站起身來:“我去叫凝雪來……”
手臂卻被一把抓住。
“樊易天。”
陸月凝的聲音因為害怕和害羞而顫抖:“你在猶豫什么?”
“我……”
樊易天轉過身:“我們……”
“我來告訴你你在想什么。”
陸月凝深吸一口氣:“你在想,若是你哪天死在戰場上,我沒被碰過,也好找下一任,對嗎?”
“我……”
“告訴我對不對。”
陸月凝的語氣不容置疑。
樊易天也深吸一口氣,轉過頭來,對上陸月凝的眸子。
女孩的眼眶微微泛紅,澄澈的眸子里映照著自己灰色的面龐。
“……對。”
他失去了解釋的勇氣。
兩人對視著,久久無言。
對上他的臉,陸月凝生不起一點氣。
這個男孩處處為自己考慮。
為身邊所有人考慮。
卻獨獨落下了他自己。
“你為什么會產生這樣的想法。”
陸月凝站了起來,抱住樊易天的腰,將身子貼在他身上。
“你覺得我是突然這么想的嗎?”
陸月凝的聲音悶悶的:“從你離開的那天開始,我就在考慮這件事情了。”
“我不是個會被一時情緒支配的人,但是你是我的例外。”
陸月凝摟著他的手臂更用力了一些,以至于樊易天能感受到女孩嬌軟的身體。
“我不善于用語言表達什么,情話也不會說……只會那么兩句我自己都覺得尷尬地話。”
感受到胸口的濕潤,樊易天一愣。
“但是我不想看到你這樣……你原來不是這樣的,我想讓你開心,但是我根本不知道該怎么做。”
女孩哽咽著。
樊易天心底一片柔軟。
他將女孩從懷里撈起,手指輕輕在她唇上擦過。
“有你在我身邊,我就很開心。”
你什么都不用做,你在我身邊,我就很開心。
我開心不是因為什么事,而是因為有你。
樊易天摟住她,拍著她的后背:“不哭……不哭。”
“我早就是你的了,一直都是,無論什么時候,無論你變成什么樣子。”
陸月凝用力的摟著他:“你永遠都別想著甩開我。”
“別想著以身體原因做解釋,我不管,也不在乎。”
樊易天剛張開的嘴又閉上了。
這個女孩好像永遠都能洞悉他心中所想。
“嗯。”
樊易天笑了。
笑的很開心。
自己一直在矯情什么呢。
反而讓她這么不安。
他低下頭,覆蓋住懷中人兒的唇。
感受著她的身體,以及急促的呼吸。
心靈碰撞在一起。
“我的團長大人。”
陸月凝滿臉潮紅,撫摸著樊易天的臉,笑了笑:“害羞了呢。”
“……嗯。”
樊易天俯下身去。
……
“要不然……我停一下……”
看著陸月凝滿臉痛苦的表情,樊易天停下身。
陸月凝已經沒力氣說話了,只是搖了搖頭,勾住樊易天的脖子,摟緊了他。
夜,深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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