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老板，能不能便宜點？”
唐樓仔細打量著這個花盆，一邊砍價，一邊看向了一旁的趙大師，“那個，能不能借你的放大鏡用下。”
看著這么個小年輕，工具都不帶，還要借自己的，趙大師也是一陣無語，本來還想勸勸這個小伙子不要沖動，但是看他這么的愣頭青，一看也不是聽勸的主。
“給你。”
唐樓接過放大鏡之后，回憶了一下，學著方才趙大師的樣子：
“趙大師，是這樣看的哈！”
看著唐樓照貓畫虎的模樣，周邊的圍觀人群都是哄笑了一聲：
“小伙子，你到底懂不懂啊。瓷器鑒定用高倍鏡看的目的是觀察釉面的氣泡，不是讓你看紋樣的。”
和趙大師同行的一個專家，有些打趣的提醒了一句。
唐樓嘿嘿一笑：“那我能不懂么。這不是聽說有些攤位攤主會專門弄一些做過處理的放大鏡，我這不是觀察辨別下。誰知道，這趙大師是不是托啊。畢竟，二十萬上下的買賣，你們別看我小，可不好糊弄。”
見到唐樓的反應，趙毅也是氣笑了：
“小朋友，我趙毅行不改名坐不改姓，浙省瓷器圈子里誰不知道我，還犯不著來當托。不過，可別怪我沒有提醒你，這東西，連我都吃不準。”
看著唐樓又開始搞事情，扯東扯西的直播間里面，吵開了。
“哈哈哈，唐大師這副樣子，這個瓷器肯定是真的，沒跑了。”
“真的假的，我怎么感覺這個瓷器是假的。”
“而且我剛才百度查了，這趙毅還真是浙省一流的瓷器專家，還發表過幾篇過于盧鈞的論文呢。能夠成為西泠印社的副社長，可了不得啊。”
“那豈不是唐大師要打眼了？畢竟連趙大師都吃不準的東西。”
...
攤販老板看著眾人你一言他一語，也不在乎，看著唐樓給了個優惠價：“小伙子，你要是誠心要，我就給你便宜點，十九萬六千。這個已經是最低價了。”
聽到攤主的報價，唐樓半蹲在地上，尋思了一會，一咬牙：“行，既然趙大師也猶豫，那就有很大可能是真的。十九萬六千我要了。”
唐樓發狠的拿出了手機，行云流水的將十九萬六千轉了過去。
見到唐樓的轉賬，攤主樂的嘴都要咧開了：“到底還是年輕人有氣魄，小伙子，買了我這個鈞瓷，你賺大發了！”
“借你吉言，我也覺得我這一次賺大發了。”
看著唐樓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，買下了這個瓷器，一旁的群眾和趙大師都是懵了。
“小伙子，你這不好好再砍個價么，攤主就便宜了四千塊，你就直接買下了？”
“就是啊，你到底懂不懂行啊。”
“小小年紀，腦袋瓜不太靈光啊。這可是十九萬六千！”
一旁的趙毅見到瓷器被買下來了，心里面也是有些癢癢，他想要知道個答案。
“小友，倒是個爽快人。既然你買下來了，要不要移步去鑒定一下。這月河的如意齋的明老板是我的老朋友了。”
“是啊，小伙子，如意齋在月河古玩市場出了名的公道，你就去鑒定鑒定。”
對于此，唐樓當然是順水推舟，本來他也要去找明輝的。只是，他有點可憐這個趙大師，希望一會他的心態不崩。
“那就請吧。”
趙毅帶著唐樓，跟著一群圍觀的人前往如意齋。
看著一行聲勢浩大，不明所以的其余客人也是詢問了起來。
“剛才有個小伙子，花了十九萬六千買了一個瓷盆，現在去找明老板鑒定。”
“其實大家都清楚，大概率這個瓷盆是假的，要不要趙大師能夠忍住不下手。”
“這倒是，看著那個年輕人一臉天真的模樣，哪里會懂鑒賞瓷器。花二十萬撿漏，也真是敗家。”
大多數的群眾都是覺得這個是假貨，也想著一會看看唐樓的笑話，年輕人等知道自己二十萬打了水漂，不知道心態會如何。
很快，一行人來到了如意齋。
趙毅一馬當先，很是熟悉的領路，朝著朱貴吩咐道：
“小朱，你師父呢，讓他來鑒定一個瓷器。”
朱貴看到趙毅當然是很是恭敬：“趙大師，您稍后，我馬上去請師傅。”
和趙大師打完招呼朱貴，也是看到了唐樓，剛要打招呼，唐樓揮了揮手：“快去，快去。”
朱貴點了點頭，心里面想著，這唐大師難不成今天又有大漏？只是，這也太頻繁了。
很快，明輝從后堂走了出來，未見其人，先聞其聲：
“趙大師大駕光臨，我如意齋蓬蓽生輝啊。”
“明老板客氣了，今天我只是陪客，主角是這個小伙子，他手上有一件瓷器需要鑒賞下。”
趙毅讓出位置，指向了唐樓。
明輝驚訝不已，這唐小友什么時候和趙大師混在一起了，剛要和唐樓打招呼。
趙毅就有些迫不及待的補充道：
“明老板，這個瓷器，有些古怪，我也吃不太準，感覺是盧鈞真品，又感覺是仿制的。”
“鈞瓷么？”
明輝有些驚訝，要是真的是鈞瓷，那這件瓷器可了不得了，“趙大師，對于瓷器我并不是太專業，不過我可以請幾位專家來掌掌眼。”
“嗯，理當如此。明老板可以找幾位清代瓷器研究的專家，尤其是對于盧鈞有所造詣的。”
明輝點了點，要是以前他就直接安排了，但是這一次唐樓在場，想了想又準備問問唐樓的想法：“唐小友，你有什么想法？”
趙大師一旁有些意外，看樣子這明輝還認識這個唐樓，不過一想，在禾城的地頭，只要是玩古玩這一行的和明輝認識很正常。
莫不是這個小伙子是禾城的富二代，明輝和他的長輩有些交情，想到這里，趙大師也沒再多言。古玩圈子這一行，少說多看為妙。
唐樓很自信的看著明輝：“明老板，我建議你找個宋代瓷器研究的專家。”
聽到唐樓的話，趙大師有些不解，只是畢竟這是在別人地頭，倒也沒有多言。
“難不成這個小伙子，還以為這個是宋鈞？也太敢想了，怎么可能。”
而且，真正的宋鈞非常稀少，能夠見過真品，研究過的也沒幾個人，趙毅也是好奇明輝會邀請何人過來。
很快，明輝請來的專家到場了，一個是唐樓的老熟人了，禾城博物館的副館長鐘館長。另外一人則是禾城考古隊的專家組的前組長，也是顧開柏的老師，如今已經退休賦閑在家。
“竟然是陸教授！”
見到明輝請來了陸老爺子，趙毅都是震驚不已，陸漆當年可以說是浙省古玩界的傳奇人物，不但擅長鑒定瓷器，制作瓷器更是一把好手，更是禾城的非遺傳承人。
“讓陸老師來鑒定這個瓷器，要是真的還好，要是假的，豈不是白讓老人家跑一趟。”
趙毅有些后悔來找明輝鑒定了，畢竟這個瓷器他鑒定在前，其實很大概率連盧鈞都不是，一會陸老師要是直接斷定是假的，他可就背上了學藝不精。
“都怪這個小伙子，心太貪，宋鈞，他也真敢想。這件要是真正的宋鈞至少幾千萬。當那個攤主是傻的么。”
只是，事已至此，趙毅也只能沉住氣。
“你就是，開柏和我說的唐小友？開柏可是很少跟我夸贊一個人，說你的眼力是一流的。”
陸漆進來之后，也沒有先和明輝打招呼，也沒有理會趙毅，倒是很有興趣的看向了唐樓。
“來，東西拿來我替你掌掌眼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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