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狗一樣兒。”我取笑他。
姜州惡狠狠地瞪我一眼,立刻縮回舌頭閉緊了嘴。
我突然起了逗弄他的心思。
“哎,姜州。”我故意和他說話。
姜州“嗯”了一聲,用眼神示意我有話就說。
“咱倆好不容易見一回面,聊聊天唄?”我笑得真誠。
姜州憋了半天,鼻腔里噴出一個“哼”,一副早已看穿我“陰謀”的模樣。
“不聊。”他還是出了聲,舌頭不知道腫了沒腫,吐字有點含糊。
我正想著該用什么話題自然地引他說話,他褲子口袋里的手機響了。
——正好。
姜州掏出手機來看了一眼,皺著眉頭掛了。
可電話那頭的人很鍥而不舍,緊接著又追了一個電話過來。
“沒關系,你接吧。”我雙手環胸,心情雀躍地等著看笑話。
姜州還是掛了。
沒過兩秒,電話又響。
“看來是有很重要的事。”我識趣地起身,“我去房里坐一會兒,你慢慢打電話。”
“不用——”姜州傾過身來,拉住了我的手腕。
因為他的動作,手機從掌心滑落到沙發,屏幕朝上,我清楚地看見了來電人的姓名——秦卿。
我心一沉,卻微笑地扯開了他的手。
“秦卿的電話,趕緊接吧,不然她該擔心了。”
說完,我不給他再次阻攔我的機會,加快腳步進了臥室——又很有心機地虛掩上了門。
我還是想聽一聽,他是怎么說話的。
一想到對面是秦卿,姜州只會更加尷尬,我就愈發的高興。
這樣幸災樂禍,真是不好,不好。
姜州接了電話。
“喂。”嗯,有些大舌頭。
“我在外頭應酬。”
嘖嘖嘖,我暗嘆,“應酬”真是男人撒謊用的借口前三。
“一時半會兒結束不了。”
“嗯,我知道。”
“我沒事,就是酒喝得多了點。”
我差點笑出聲來。
所以他也覺得自己被開水燙了舌頭很丟人,要用喝醉酒來掩飾么!
“你早點睡吧。”
“嗯。”
“晚安。”
通話至此結束。
我怕被姜州看出我偷聽他打電話,硬是在臥室里又磨蹭了一陣才出去。
結果,就看到姜州在沙發上睡著了。
我們家的沙發挺大,但對于身高接近一米九的姜州來說,還是短了不少。他就算蜷著身子,也還有半截小腿懸在外頭。
我走過去,先關了電視,然后搖他。
就算我們倆過去沒有那么一層關系,孤男寡女共處一室,說出去也不太好聽。
姜州閉著眼睛半夢半醒,一只手在空中亂抓,最后抓住了我放在他肩膀上的手,扯到胸前抱緊。
“悅悅,別鬧,讓我睡一會兒。”他嘟囔著,依舊含糊不清。
久違的“悅悅”讓我的心臟停跳了一拍,之后竟有軟化的趨勢。
這樣的變化讓我很慌,理智告訴我,我不應該讓他留宿,可看著他困倦的臉,和雙眼下的烏黑,我又不忍心立刻趕他走。
就讓他睡半個小時,半個小時以后,不管怎么樣,他都必須走——我告訴自己。
想通以后,我想抽出自己的手。可我剛一動,姜州就把我的手抱得更緊。
我的掌心抵著他的胸膛,能夠感受到他平穩的心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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