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姜煦，不給我介紹一下？”他這話雖是對著姜煦說的，一雙眼睛卻盯著凌嚴。
如有實質的“死亡視線”讓凌嚴壓力山大，后背甚至沁出了一層薄薄的冷汗。
“叔叔。”他搶在姜煦之前開口，并恭敬地起身，雙手謙遜地交疊在身前，“我叫凌嚴，是姜煦的同學，現在就住在你們家隔壁。”
“凌嚴？”姜州瞇著眼，將他從頭到腳打量了好幾遍。
他上一次見到凌嚴本人，還是在凌嚴很小的時候。
他能夠從凌嚴現在的模樣里看出他小時候的眉眼輪廓，但還是有很大的差別，所以第一眼時沒能立刻認出來。
“是。”凌嚴點頭應道。
“你來我們家做什么？”姜州又問，語帶不悅。
姜煦連忙解釋：“是我請他過來吃飯的！他不是剛好住我們家隔壁嘛，家里就他一個人，做飯也花時間……”
她討好地“嘿嘿”笑著，又不停沖從樓上下來的姚悅使眼色，讓她趕緊過來幫忙。
姚悅慢慢走近，警告地瞥了姜州一眼后安撫凌嚴：“小嚴，你別在意你姜叔叔，他沒有針對你的意思，他是對每一個靠近他女兒的男人都這樣。”
凌嚴對姜州的畏懼并沒有因為她的話而有所減弱。
相反，他感覺到自己肩頭的壓力更大了。
“行了，去吃飯吧！”姚悅扯了姜州一把，“別在這兒杵著了，飯菜都要冷了！”
姜州這才收回放在凌嚴身上的視線，被姚悅拉著去了餐廳。
姜煦與凌嚴也都跟上。
餐廳很大，擺的餐桌是夠十幾人聚餐的長條桌。
姜州雖然是一家之主，但從未坐過首座。
通常他都與姚悅坐在同一側，方便給她夾菜，姜煦則坐在他們倆的對面，認命地任由他們狂往她的嘴里塞滿“狗糧”。
可今天，他將姚悅與姜煦安排在了一起，自己坐在了凌嚴的身側。
“不介意吧？”他皮笑肉不笑地詢問凌嚴。
凌嚴誠惶誠恐地搖頭：“不介意。”
姜煦握著筷子，在心里默默地嘆了一口氣。
看來這頓飯是吃不好了。
姜州是個有分寸的人。
他雖因姜煦的關系對凌嚴抱有敵意，但在飯桌上并沒有惡意地刁難凌嚴。
相反，他以一個長輩的身份，“關切”地詢問了許多與凌嚴私生活有關的問題，譬如：
“現在有交往的對象嗎？”
“一共談過幾個女朋友？”
“你對有的男人選擇入贅有什么看法？你會覺得傷自尊嗎？”
“孩子跟老婆姓你能接受嗎？”
……
姜煦聽得滿頭黑線，中間無數次地將他打斷，并用眼神威脅震懾他，但他無動于衷。
凌嚴不知道是抹不開面子還是真的不介意，始終態度良好地、一板一眼地認真回答他的問題：
“沒有。”
“沒談過。”
“入贅沒什么傷自尊的，算是各方面權衡之后做出的選擇吧。如果我岳父岳母要求的話，我也可以入贅。”
“孩子是兩個人的，跟誰姓都無所謂。”
……
“好。”姜州看凌嚴的眼神中多了些欣賞，說話的語氣也和善了幾分。
之后飯桌上的氣氛相當融洽。
姜州開了瓶好酒，與凌嚴對酌了幾杯。
姜煦仍舊記得上次凌嚴醉酒后的慘狀，在事態不可收拾之前阻止了她爸繼續給凌嚴倒酒的行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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