玩了一會兒后，孩子們都被趕去睡覺，只剩一眾年輕人圍著薛凌和程天源繼續聊天。
“老人那邊，你們都保持口吻一致。如果他們要跟老三視頻，阿清你要在一旁悄悄提醒他。”
林清之微笑點頭：“沒問題。”
程煥崇也比劃一個“ＯＫ”手勢。
薛揚挑眉問：“虎子和兩個孩子要過去不？還沒決定好呀？明天飛機都要起飛了哎！”
程天源看向小虎子，疑惑問：“大過年的，你不帶兩個孩子去陪陪你爸媽？不好吧？”
小虎子哭笑不得，解釋：“不是我不想，是根本顧不上。小蕓她和閨蜜要去度假，俱樂部那邊只能放假五天。元宵節那天有一個很重要的比賽，初五就得麻利催隊友們加緊訓練。我也想去，可這不……走不開嘛！”
成年人最無奈最焦慮的事情便像這般，顧了小的，顧不上老的，外加心力交瘁的工作困境。
薛凌心疼道：“小蕓平時那么忙，難得過年放一個長假，確實得讓她好好玩。不過，這么長時間沒見著你爸媽，他們實在想你們得很。要不就去幾天吧，能有幾天就幾天。”
“不了。”程煥然拒絕：“孩子都還小，除非住上十天半月，不然折騰飛來飛去，孩子很容易生病。而且回來上學還得隔離半個月，恐怕趕不上學校開學。”
“是啊！”小虎子解釋：“最擔心的就是這個！隔離半個多月，不是一天半，可能會趕不上開學。”
薛凌苦笑：“那只能跟你爸媽仔細解釋，有空多跟他們視頻。”
一旁的薛揚忍不住提議：“要不——讓小蕓和她的閨蜜一起過去度假，順便陪陪虎伯和阿姨他們。”
“不敢去呀。”小虎子憋笑：“小蕓也很想我爸媽他們，可她更怕被催婚啊！她都怕死了！”
眾人都哈哈笑開了。
“就因為這個？怕啥呀！又不是第一天了！”
“現在的年輕人吶，天不怕地不怕，卻怕被催婚，更怕結婚。”
“不止呢！也怕生娃！”
小虎子解釋：“我結不結，已經無所謂了，反正我都有兩個兒子了。可我妹不一樣呀！我媽說了，最擔心的是她太晚結婚，錯過了生育年紀。”
“嗯。”程煥然實話實說：“年紀太大再生娃的話，不僅滑胎危險系數大，孩子患病的幾率也高。高齡產婦盡量要避免，除非萬不得已。”
小虎子聳聳肩：“我跟我媽說了，對象都不知道在哪兒，生娃急什么急！”
“自己生。”鄭多多從手機屏幕上抬眸，道：“現在科學技術如此先進，只要舍得掏錢，不缺好精？子。”
薛揚疑惑問：“不是吧？去父留子？”
“不是‘去’。”鄭多多解釋：“可以連‘父親’的概念都沒有。”
小虎子哭笑不得：“小蕓跟你們聊過？你們怎么猜到的？小蕓說了，她在考慮要不要去凍卵，免得想生孩子的時候卻條件不符合。”
“沒有。”其他人異口同聲。
薛揚瞇眼想了想：“我都好一陣子沒瞧見小蕓了。對了，上次她去醫院探望老三，我匆匆瞄過她一眼，連聊天的時間都沒有。怎么？她也想搞這個？不行啊！除非她是已婚身份，不然國內的法律不允許。”
“對。”程煥然最熟悉這方面的醫學規定，解釋：“只能是已婚身份。”
小虎子苦笑搖頭：“她現在最為難的就是這個。她說，如果她已經找到對象已婚，哪里需要去搞這些。就是因為沒有對象，沒有結婚，才需要去做這些提前準備，省得錯過了生育年紀，將來后悔來不及。偏偏人家不肯！所以，她和閨蜜商量好要去國外弄。這次出國度假除了度假外，還有這個目的。”
薛凌和程天源聽得一陣無語，不知道該怎么評價。
“現在科技進步了，一大堆花里胡哨的詞。我們呀，偶爾連聽都聽不懂。”
“科技進步了，選擇也多了，如果沒有法律好好規范，可能會鬧出事。瞅瞅小蕓，想當媽，卻不知道去哪兒找一個孩子他爸。她還不想要孩子他爸，只想要孩子。可沒有孩子的爸，哪來的孩子——都能說成繞口令了。”
眾人哈哈大笑。
“媽，這你就不懂了！孩子的爸可以不要，只留下孩子。這就是最近很流行的‘去父留子’做法！”
“對！這個詞最近蠻流行的！”
“很多女人只想要一個自己的孩子，并不想要一個累贅般的‘老公’拖累自己。”
程天源的思想向來偏傳統，有些接受不來。
“如果不要丈夫，那以后孩子生下來——不就沒親生父親嗎？小蕓兒怎么會想要當‘單親媽媽’的？她是怎么想的？你沒攔著她嗎？單親媽媽很辛苦的，哪能啊！再說了，孩子一出生就沒有‘爸爸’，她怎么忍心呀？孩子總會長大，總會發現自己的特殊性，對孩子的傷害很大的。”
“不一定。”鄭多多搖頭：“阿源哥，時代變了，現在離婚率非常高，尤其是像帝都這樣的大都市。離婚率高，單親的幾率也大。現在單親媽媽和單親爸爸非常普遍，接受率也會越來越高。”
“接不接受，這個反倒無所謂。”薛凌卻不贊同，“我們處在一個多樣化的社會，接受度也越來越高，包容性也越來越強。別人接不接受，其實關系不大。關鍵是一個人帶娃很辛苦，而且對孩子的健康成長沒什么幫助。”
小虎子啞然失笑：“她說她考慮過了。只是第二選擇，不是必要選擇。她說了，如果她退休后不寂寞的話，她連孩子都不想要。她說帶孩子太煩，天天煩她會受不了。”
“考慮可以考慮。”薛凌點點頭：“但如果真的要生，不如趁年輕早些做決定。如果不喜歡孩子，那也沒必要勉強自己。”
“是。”陳新之插嘴：“既然決心要生，那不如趁早解決。如果不確定會喜歡孩子，不確定自己能帶娃，那還不如不要，省得將來后悔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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