唐啟喂了兩聲，看了一眼黑掉的手機屏幕，冷汗直冒。
他開車往沈潯定位的地方去，路上安排好了人手，一路上定位的位置沒有過改變，手機也一直打不通。
唐啟到達那個地點已經是半個小時后，現場還沒有清理，四周拉起了警戒線。
沈潯那輛車側翻在地上，車里沒人，靠近駕駛座的一側形成了一個撞擊后的凹槽，玻璃碎裂一地，地面上還有重重的擦痕。
從地上的痕跡來看，很明顯車輛在受到撞擊后，還被推行了一段距離。
旁邊停著一輛大貨車，貨車司機坐在地上痛哭流涕，旁邊有警察在問詢。
尸體已經蓋上了藍布，不遠的地方擺著一只男士皮鞋。
四周圍觀人群的議論聲不斷。
“可惜了，還那么年輕。”
“是啊，我剛剛看了一下，長得也不錯。”
“聽說人當時就飛出去了，救護車還沒來就斷了氣，真是可惜啊。”
“好像是貨車闖紅燈造成的。”
后面的唐啟再也聽不進去，他攥緊了拳頭，心狠狠一沉，轉過身揪起地上司機的領口，提起來狠狠往車頭上一撞。
交警急忙上前勸阻，唐啟怎么也是退役特種兵出身，兩個交警都沒能把他攔住，司機還是被唐啟狠狠揍了幾拳。
交警拉住他，“你是誰？”
唐啟生硬道：“遇害者的家屬。”
交警拍了拍他的肩膀，往旁邊一指，“她老公也在，你過去吧。”
馬路邊上還躺著一個男人，看樣子已經哭得快斷了氣。
唐啟一愣，“老公？”
交警道：“是啊，你……”
沒等交警說完，唐啟急忙跑過去，掀開藍布看了一眼，連忙說了聲“抱歉”，重新蓋上。
跑去交警那邊問：“那輛車上的人呢？”
交警道：“送醫院去了，傷得還不輕。”
唐啟剛放下的心又提了起來，連忙問：“哪個醫院？”
得到地址，他飛速往醫院趕去。
……
籃球館里。
不知是誰又進了一球，場館里響起了歡呼聲，間或還有籃球在地面拍打的聲音。
許檸月踩著急匆匆的步子往里走，站在球場邊，視線搜尋了一圈，定在一個男人身上。
男人身邊的人比他先注意到她，喊了他一聲。
紀深回過頭，看見球場邊的許檸月，漫不經心地拍了幾下球，抬手一扔，也沒看籃筐，轉身朝著許檸月走去。
籃球在空中劃出一道拋物線，“哐”的一聲，進了一個漂亮的三分球，場上又響起歡呼聲。
此時紀深已經走到許檸月面前，看也沒看她一眼，走到休息區的椅子上坐下，這才問：“什么事？”
許檸月往四周看了一眼，壓低了聲音道：“那件事是不是你做的？”
紀深擰開瓶子，仰頭喝了一口，“哪件事？”
“網上那條消息沈家私生子的消息，是不是你放出去的？”
紀深喝水的動作一頓，拎起毛巾披在身上，“就不能是別人放的？”
許檸月火了，“你別跟我打哈哈，知道這件事的人不多，到底是不是你？”
“是，”紀深隨意點了點頭，“紙包不住火，他們想掩一輩子？想多了。”
許檸月胸口起伏，“我們出去說。”
走出場館，許檸月坐上車就是一頓劈頭蓋臉，“你怎么能做這樣的事？莊教授已經被氣到心梗，現在都還沒醒過來。”
紀深眼皮一抬，“你擱我這兒裝什么圣母呢？是誰哭著跟我說那個老妖婆瞧不起你，還打了你，是誰跟我說恨她，現在我幫你出了氣，你倒是唱起紅臉來了。”
許檸月道：“我是恨她，但是是在不影響另外兩個人的前提，現在家里已經是一團遭了。”
許檸月說著，已經開始抽泣，“昨天莊教授昏迷，三哥昨晚就出了車禍，還沒脫離危險，現在好多人盯著沈家，我又不能去看他。”
紀深眼里劃過一抹陰鷙，“那也是他們沈家的事，和你沒有關系。”
“怎么沒有關系？”許檸月反駁道：“我是沈叔叔和三哥養大的，小姨生病也是三哥忙前忙后的安排。”
紀深神色一冷，“這點小恩小惠就把你收買了？養你難道不是他們該做的事？”
許檸月一噎。
紀深繼續道：“許檸月，你給我搞清楚了，你還不姓沈，胳膊肘就已經往外拐了？”
許檸月忽然一抬脖子，“什么叫胳膊肘往外拐？我有眼睛，看得清楚誰對我好，三哥送我出國，給我安排工作，替小姨治病，我懂得感恩，如果沒有他，你覺得我現在是什么樣？”
“這些我現在也能給你。”
“但意義不一樣了！”
紀深霍然推開車門，“行了，你要是跟我吵這些，沒意思。”
他剛下車，許檸月也跟著下來，追上去，“你答應我，以后別去招惹他們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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