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嬈調整好表情，和沈潯一起走出房間。
方自春和莊孟實正聊得起勁。
見兩人出來，方自春朝兩人招手，“過來坐。”
莊孟實笑著問：“商量好時間了嗎？”
秦嬈拿余光掃了沈潯一眼，點了點頭，“嗯。”
方自春道：“我和老莊剛才也大致聊了一下，你去劇組估計要很長時間才能回來，年后又是你爸的忌日，干脆回劇組前去把證領了。”
秦嬈知道他為什么這么急，他恐怕擔心自己等不到那個時候。
“用不著這么著急吧？”秦嬈試探著說。
方自春擺了擺手，又看向沈潯，問他意見。
沈潯側頭，“我聽她的。”
方自春哈哈一笑，“你聽她的，她聽我的，那就這么定了。”
“對了，”方自春話鋒一轉，“你們明天是自己去還是我們陪你們去？”
“我們自己去。”秦嬈說。
事情敲定，兩位老人就說該回去了。
秦嬈本來想留方自春住下，誰知他說她這里無聊得很，還是住到老莊那里，人多熱鬧一點。
還真是一點都不客氣。
關上門，秦嬈在門口站了半晌。
就在一個小時前，兩人還是故人重逢，劍拔弩張的關系，可轉眼間兩人竟要領證了。
這轉變快到她自己都措手不及。
沈潯淡淡地看著她，知道她還有話沒說，安靜等待。
房間內靜了許久。
秦嬈走過去，“領證前我先說清楚，我不干涉你的一切事情，你該干嘛還是干嘛，該跟誰在一起還是跟誰在一起。”
“我能跟誰在一起？”沈潯瞭了她一眼。
“不知道，”秦嬈留了個側臉給他，“同樣，我的事你也別插手。”
沈潯哼笑了一聲。
別插手？插習慣了都。
這兩年她哪個本子他沒有先過目？費了多大勁才在進去之前把她的一切安排好？現在說別插手，晚了。
秦嬈道：“明天早上九點，民政局，別遲到。”
“你就這么去？還怎么隱婚？”他反問。
娛樂記者分分鐘讓她上熱搜。
秦嬈瞪他，沈潯道：“我七點來接你，我來安排。”
“好。”
“我名下有幾個公司，股份若干，房子也有一些，具體多少我回頭讓律師統計了給你過目，存款都在銀行賬戶里，嗯……海外也有一些資產，你要是有時間就看看。”
等他說完，秦嬈點頭，“協議擬好給我簽字就行。”
沈潯抬眸，“什么協議？”
“不是婚前協議嗎？”
沈潯這心臟真受不了，她一晚上能讓他高興死，轉頭又能把他氣死。
“沒有婚前協議，或者寫一份也可以，我要是提離婚，我凈身出戶，你要是提離婚……”
想得美，腿給她打斷。
秦嬈道：“這樣的協議還是不用了。”
……
沈潯回家拿了戶口本。
去年中旬，莊雪醒了過來，和沈遠重拖了二十幾年的婚姻到底還是走到了頭。
兩人離婚后，沈潯把自己的戶口也遷了出來，現在戶口本上就他孤零零一個人。
去床上躺了一會兒，實在是輾轉難眠，又開著車去了御水灣。
她那戶的燈還亮著，估計也和他一樣睡不著。
早上七點，他準時去敲她的門。
民政局事先打過招呼，還不到上班時間，已經有工作人員等在窗口。
拍照時，對著鏡頭的兩人都沒有笑容，沈潯是冷臉慣了，秦嬈是笑不出來。
攝影師提醒，“兩位笑一笑，這么好的日子。”
沈潯嘴角上揚，鏡頭里帥到讓人臉紅心跳。
攝影師連忙按下快門，還是不大滿意，旁邊的秦嬈美則美矣，只是表情過于僵硬了。
攝影師開玩笑說：“秦小姐，結婚是您自愿的嗎？”
秦嬈：“……？？”
攝影師：“是自愿的話笑容就不要這么僵硬，放松一點，您現在的表情像要上戰場似的。”
秦嬈深深吸了口氣，這難不倒她，好歹是演員出身，立馬調整好狀態，對著鏡頭擺出一個標準溫婉的笑容。
“咔嚓”，畫面就此定格。
紅彤彤的鋼印“哐哐”兩聲蓋完，工作人員遞過來兩個紅本本，公式化地祝福，“恭喜兩位。”
秦嬈接過來，看著“結婚證”幾個燙金大字，還有點沒回過神來。
他們最好的時候，都沒能走到這一步，沒想到關系最惡劣的時候，竟然領了證。
只能說造化弄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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