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晚澄身上還穿著高爾夫球服，額頭上被日光曬出了薄汗。
她剛一坐下，服務員便過來問想她喝什么。
“白開水就行，”林晚澄說。
“等等，”秦嬈道：“水別太燙，溫一點的。”
然后對林晚澄道：“別誤會，我不是關心你，我怕你一個不小心燙到手，到時候賴我頭上，也怕我手一抖潑你臉上，毀容就不好了。”
林晚澄嘴角緊了一下，“找我有事嗎？”
秦嬈看了一眼時間，“擇日不如撞日，我還有四十分鐘，應該夠我們把話說清楚了。”
“你想說什么？”
秦嬈喝了口咖啡，淡定道：“想和你聊聊你的目的。”
林晚澄輕聲笑了笑，“我能有什么目的，想必你也知道了，沈潯想幫我，但我沒有接受，我什么也不圖。”
“是嗎？”秦嬈問：“那你搞那么多小動作也不嫌麻煩？”
“我搞了什么小動作？”林晚澄反問，一副料定秦嬈拿不出證據的樣子。
秦嬈嗤笑了一聲，“其實西瓜很不喜歡運動。”
林晚澄愣住，“這和西瓜有什么關系？”
秦嬈道：“西瓜走多了路就累，昨天一上車就睡著了，你到底牽著她遛了多久才碰到我？下次直接給我打個電話就行了，別讓狗跟著你辛苦。”
正好服務員端了水過來，兩人停了一停。
等人一走，林晚澄面不改色道：“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。”
秦嬈手搭在旁邊的扶手上，一派閑適，“不知道我就說明白一點，別再搞這些上不得臺面的小動作，真的不好看。”
她說著還搖了搖頭，“你要是想要錢可以，但沈太太這個位置，你德不配位。”
林晚澄道：“你配？別把所有人都想得和你一樣，什么都有目的。”
秦嬈微抬了下巴，“我們當然不一樣，我沒你這么裝。”
林晚澄嚴肅道：“我不知道你為什么對我有那么大的敵意，如果我有什么讓你感到不開心的地方，我在這里跟你道歉。”
秦嬈緩緩坐直，“如果措辭嚴謹一點的話，其實不是不開心，是惡心。”
林晚澄盯著她，穩住了情緒，“我知道，是因為沈潯，你看見了對吧？我是握了他的手，我也承認我喜歡他，優秀的男人誰不愛呢？我不認為我自己有什么錯。”
秦嬈冷哼了一聲，“覬覦有婦之夫并且還付出了行動，這樣都覺得自己沒錯的話，你怕是三觀有問題吧？還有，你知不知道你摸了他之后他洗了好多遍手，手背都洗紅了，這樣你也要往上貼嗎？”
最后一句話總算觸到了林晚澄的點，她眼眶漸漸發紅。
秦嬈和她坐著，一個看上去泫然欲泣，一個看上去咄咄逼人，搞得好像秦嬈在欺負她似的。
休息廳服務員比客人還多，時不時朝兩個人看來，要不是俱樂部有規定，恐怕早有人拿起手機偷拍了。
秦嬈無語地搖了搖頭，扯了兩張紙巾丟到她面前，“別低頭，牛糞會掉，示弱裝可憐這招在我這里不起作用，我看著煩，你換一招吧，我看看要不要接招。”
說完就聽見柱子后傳來一聲沒忍住的笑聲，估計是其他的客人。
秦嬈回頭看了一眼，柱子很粗，把后面那桌擋了個嚴嚴實實，要是對方不出聲的話，很難注意到后面還有一片區域。
林晚澄怒極反笑，“所以在沈潯面前你對我表現出一副寬容大度的樣子，然后現在私底下來找的我的麻煩。”
“糾正一下，”秦嬈借用了之前沈潯說的話，但是感覺說出來沒他帥。
“不是我來找你麻煩，是你自己上趕著來挨罵，你以為誰都跟你一樣假嗎？事情總有個輕重緩急，我總得照顧好我老公再來收拾你，你還不配排在他前面，這不剛好碰到你了么，我坐在這里也挺無聊的。”
林晚澄已經收起了之前那副表情，“你害怕了？”
秦嬈疑惑道：“我害怕什么？”
林晚澄說：“怕我威脅到你的位置，所以才會惱羞成怒。”
秦嬈笑了，“你哪只眼睛看見我惱羞成怒了？你就是一直靠這么給自己洗腦支撐過來了嗎？是不是給自己偷偷加了傻逼濾鏡？”
“你有沒有素質？”林晚澄忍不下去了。
秦嬈把玩著手里的杯子，“素質是給懂得尊重的人的，連你自己都不尊重自己，我在你面前展現自己素質豈不是給你降維打擊？”
林晚澄如鯁在喉，她總算是見識到秦嬈這張嘴有多厲害了，再來幾個她估計也吵不過。
“吵架我吵不過你，我從小接受的教育就沒有教過我怎么和別人吵架。”
秦嬈放下杯子，“那你從小學的就是茶藝嗎？果然爐火純青。”
“你到底想說什么？”林晚澄沒了耐心，“我沒時間跟你在這里耗。”
秦嬈掃了一眼墻上掛鐘上的時間，“我們來談一筆交易。”
“什么交易？”
秦嬈道：“你安守本分，我放過你。”
林晚澄笑，“你能拿我怎么樣？”
這話不虛，林晚澄還真覺得秦嬈不能拿她怎么樣。
她繼續說：“你除了沈潯，還有什么？你最好是能守住你的婚姻，否則等到下堂的一天，會有很多人等著看你的好戲。”
秦嬈撥了撥手指上的戒指，“可能要讓你失望了，我在猶豫要不要跟你講一個事實，但是又怕刺激到你。”
林晚澄盯著她不說話，但顯然是對她即將出口的事充滿好奇。
秦嬈緩了大概半分鐘，“我們簽了婚前協議，如果離婚，東匯我占一半。”
林晚澄臉色頓時一變，“他竟然……”
這個圈子里的大多人都太自私，利益至上。
她確實沒想到，沈潯那樣事業型的男人，竟然舍得拿自己打拼十年得來的江山去賭。
秦嬈聳了聳肩，輕松地說：“哦，那沒辦法，他愛我愛得要命，現在呢，改主意了嗎？如果他離開我，就只剩一半的財產。”
林晚澄把杯子重重地放在桌上，“我從來就不是看他的錢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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