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出意外的話,”蔣南意稍稍停頓了一下,“沈潯最遲明早就會有所動作。”
她不可能想得到此時此刻沈潯已經在離她上百海里外的港口。
紀深瞇著眼,“打個賭嗎?”
“打什么賭?”蔣南意轉過頭問。
紀深道:“我打賭他已經有所動作。”
“我覺得不大可能,他最多只是派人來找你,估計還沒有想到林晚澄那一層,并且他手里還缺一點關鍵性的東西。”
紀深輕笑了一聲,“賭嗎?”
“賭注是什么?”
“暫時還沒想好。”
蔣南意撥弄了一下被風吹亂的頭發,打趣道:“不如這樣,如果你贏了,我讓你睡一晚,要是你贏了,就換你睡我。”
紀深戴著墨鏡,看不見眼神,但是表情已經相當無語,“有區別嗎?”
“有啊,”蔣南意輕松地說:“主要是看誰出力氣。”
話音剛落,就見紀深摘下了墨鏡,毫不客氣地捏著她的后頸往自己的方向一拉,兩人的臉便只相差二十公分的距離。
他輪廓比較深,眉骨高高凸起,狹長的鳳目深邃,往常看上去有些危險,此刻卻有幾分勾人。
紀深目光從她的眉眼鼻尖緩緩下移到唇上,仿佛是下一秒就要吻上去。
蔣南意呼吸滯了一瞬,心跳不由自主開始加速,不知是不是天氣太過炎熱的緣故,她的手心里已經冒出了汗。
可惜紀深并沒有吻下來,他打量了她一番后松開手,眼神耐人尋味,“我這個人沒什么道德感和羞恥感都很弱,送上門的看得上眼的一般都不會拒絕。”
“那我還能入得了你的眼嗎?”蔣南意問。
不知為什么,向來眼高于頂的她此刻卻有些緊張。
紀深笑得浪蕩,“蔣大小姐這樣的姿色都不能的話,那就是我不知好歹了,不過……”
他戴上墨鏡起身,巨大的陰影籠在蔣南意身上,日光從他的背后灑落下來,仿佛替他鑲上了一層金邊。
“我這個人怕麻煩。”
這是紀深轉身離開前丟下的最后一句話。
蔣南意知道他是什么意思,他們兩人的身份確實有點麻煩。
“喂,紀深,你等等。”她從石頭上爬起來,追著紀深的腳步而去。
東城估計是要變天,悶熱的空氣里還有一股十分明顯的潮熱和濕氣。
秦嬈拎著包從主臥走出來,手里還在拿著手機打字。
保姆見她要出門,從廚房探出頭來,“太太,有一個先生的快遞。”
包裹就放在桌上,用快遞公司的文件袋裝著,秦嬈拿起來捏了捏,袋子空空的,只有角落里有一個小小的東西,秦嬈給沈潯撥了通電話過去。
“喂?”
秦嬈和柚子約了時間急著出門,開門見山道:“家里收到一個你的快遞,不知道是什么東西。”
沈潯略一思索,“拆開看看是什么。”
秦嬈撕開包裝,“咦?好像是個u盤。”
沈潯眉心一緊,“裝電腦上看看。”
秦嬈拿著u盤走進書房,手機放在桌面上,看了一眼沈潯的電腦,留了個心眼,打開自己平時看劇的筆記本,把u盤裝上去。
“是一段視頻。”秦嬈說:“等等,我把視頻發給你。”
視頻里光線很暗,似乎是在一個非常簡陋的房間里,椅子上綁著一個女人,她偏著頭,整個人看上去相當狼狽,正是失蹤了三天的蔣南意。
唐啟在一旁看得十分震驚,“所以蔣南意出海后被人綁架了,那紀深呢?會不會是紀深讓人干的?”
沈潯看傻子一樣看著唐啟,“你最近跟林同相處得很多嗎?變單純了。”
唐啟不知道他怎么忽然這么問,臉上肉眼可見有點燒,“不算,太多。”
目前還有更重要的事,否則沈潯不會放棄調侃他的好機會,他問唐啟:“綁架蔣南意的人為什么會給我寄視頻?”
唐啟恍然,“那為什么?”
沈潯兩指抵著太陽穴輕輕揉了兩下,“再放一遍,聲音開到最大。”
視頻聲音開到最大,不過也只有拍攝人變換角度的腳步聲,還有蔣南意略顯沉重的呼吸。
“好像……”唐啟一轉頭,發現沈潯竟閉著眼,眉心蹙在一起。
擦,這是不是要看視頻么?用意念看。
“暫停。”沈潯忽然開口,“往回倒10秒。”
唐啟配合地把視頻倒回去,沈潯又聽了一遍,皺起的眉也漸漸松開。
他睜開眼,表情和眼神都是放松的狀態。
唐啟摸不著頭腦,也不好貿然開口,等著沈潯的下文。
半晌,沈潯似乎理清了頭緒,問道:“讓你找的人找到了嗎?”
唐啟道:“找到了,關在貨車廂里。”
沈潯緩緩點了點頭。
唐啟實在是沒忍住,問道:“那個視頻您聽出了什么?”
“海浪,”沈潯說:“有很小的海浪聲,應該是海浪拍擊礁石,林晚澄在島上。”
秦嬈心事重重,坐上車還在想著剛才的視頻,蔣南意被綁架,視頻沒寄給蔣成文,卻寄到了沈潯這里,到底是什么原因?
“太太,太太?”
“嗯?什么事?”
副駕駛的小程連喊了兩聲秦嬈才回過神,小程把手機遞過來,“沈先生電話。”
秦嬈接過來,“喂?”
沈潯情不可聞地呼了口氣,“怎么不接電話?”
秦嬈拿出手機一看,好幾個未接電話全是沈潯打來的,想得太入神,連包里的手機震了幾遍她都沒聽見。
“手機放包里沒聽見。”
沈潯道:“是不是想問我怎么回事?”
秦嬈“嗯”了一聲。
“我現在還能完全確定對方是什么目的,但是送上門的東西,正好可以做個順水推舟。”
秦嬈聽得一知半解,她不關心這些,她只關心他在外面安不安全。
像是心靈感應一般,她明明什么話也沒說,沈潯卻感知到了她的情緒。
“等這件事結束,我們就可以過很長一段時間的清凈日子。”他安慰道:“不會有事,相信我嗎?”
林晚澄留著始終是個禍害,那樣的女人,背靠大山且心思不純,指不定就是個定時炸彈,而且你根本不知道她何時會引爆。
秦嬈點頭,又立馬反應過來電話那頭的沈潯看不見,“嗯,我相信你。”
沈潯勾了下唇,“小六家附近有一家蛋糕店據說不錯,可以嘗嘗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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