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大人，這是我們在戰場上的收獲。”
納戛半跪在地，身后是眾多資源。
有神眷軀體，也有戰略資源。
“有心了，看樣子這一年收獲不小。”
江游微笑點頭，大手一揮，暗影瞬間將資源全部吞噬殆盡。
“大人，聽聞您被要求派往接觸血脈石碑？”納戛并未離去，而是沉聲道，“大人，激發血脈石碑，或許會對您造成心神損傷，在沒有恢復的情況下，不建議您激活石碑。”
“到時便宜了它們血種，損傷的是您。”
好一個“它們血種”。
江游思索道，“你知道激活石碑后，血種對我有什么安排嗎？”
“屬下不知。”納戛茫然搖頭。
“行，退下吧。”
江游揮揮手令其退下。
納戛知道的東西不算少，也算不上多。
它說是原先血骨域統領，可血骨域只是個小域，自然沒什么權利，對核心的情報并不了解。
望著血種退去，江游腦海中閃過石碑，以及各大血種統領的反應。
良久，他身影一閃，來到暗影場域附近。
漆黑如墨的色澤覆蓋面積極大，最中心處，少女模樣的筱筱被完全包裹，陷入沉睡。
他探出暗影，將方才補充到的能量給筱筱渡去部分。
上次與筱筱交談完畢，她便進入深度睡眠。
這三年時間里僅僅蘇醒過來四五次，真成睡美人了。
關于黎明里的預言家……
據筱筱所說，那是一個身體有些寬胖，佝僂的老婆婆。
她戴著張金絲邊勾勒的彩繪面具，初看起來有點嚇人，但實際非常和藹。
在黎明內被稱為“溫婆婆”。
馮筱筱不知道她年齡，只知道很多前輩初入組織時，溫婆婆就已經存在。
她那張面具似乎是某種禁物，戴上便無法取下，無人知曉溫婆婆面具下是一張怎樣面孔。
沒有戰斗能力，卻身具特殊位格，能夠看到因果線。
她成功預言到大周的幾次災變，預言到江游一人砍殺幾十萬“人族”。
日墜之后，溫婆婆生命力直線下降，大抵是即將迎來生命盡頭。
再之后，大周即將墜陷虛空，溫婆婆跟隨黎明一同撤離。
隨著一場海上風暴的涌來，她終究沒扛過去，死在了一場雨夜里。
說來也怪，剛開始還有人看到她尸體，可不知道什么時候，尸體突然消失不見，就連位格也一同消失。
眾人接連排查，最后竟什么都沒查出。
可謂消失的無影無蹤。
到底是有人施展了前所未見的手段，把尸體連同位格全部收走，還是遭遇陷落層的某些禁忌，那便不得而知了。
溫婆婆曾進行過最后一次預言。
原話是：“我看到了人族在悲鳴中覆滅，又于孤寂中重生，不知這是過去還是未來。”
讓人摸不著頭腦的預言。
按照莫老的話說，人類確實經歷過幾次巨大危機，險些消亡。
溫婆婆或許是看到了過去？
不過也不一定，指不定今后還有危機等待著人族。
這則預言說實話，感覺用處不大。
主要是太過抽象，讓人沒有頭腦。
預言的事件涉及到時間方面。
預言能力，又涉及到因果層面。
這種層級的力量，江游現在都沒能瞧見個沾邊的，黎明為什么，憑什么有人能夠擁有？
嫉妒倒是不至于，就是真不理解。
先前在大周時，注意力全被火種吸引，現在他才發現，這黎明，似乎比自己想象中的還要神秘。
“筱筱還沒有醒嗎？”
水銀先生聲音在身旁響起，隨著他目光一同看向黑暗中心女子。
“沒醒呢，她這身子再不想些方法，今后估計不是在沉睡，就是在準備沉睡的路上。”
“筱筱真可憐。”
水銀惋惜道，“命運多舛，年輕時候選錯道路，孤寂的心渴望救贖，卻被心上人一次又一次無情推開，凄冷夜晚只能望著獨自發呆。”
“遭逢亂世，跟隨隊伍顛沛流離，尚未安穩便又陷入危機，自以為安定下來卻是另一場噩夢的開端。擁抱，是艱難的奢望。”
“？”江游直呼特娘的好家伙，他臉色發黑，“你又跟誰學的？”
“還用學？這是我和筱筱聊過幾次天后，有感而發罷了。”
水銀甕聲說道。
“你一個鏡子能不能少傷春悲秋。”
“你別管。我很好奇，阿江你到底有沒有某個時刻，心疼過筱筱。”
江游沒有立刻回答。
“那就是有咯。”水銀追問。
“嗯。”
“咦，筱筱醒了。”
水銀驚喜開口。
江游嘴角微微抽動，看向眼睛悄咪咪睜開條縫隙的筱筱。
“前輩，下次還是不要問這種話了。”她難掩嘴角笑容。
“好好好，你不想看到阿江為難。”
“下次幫我問問他可曾有過一瞬的動心。”
“？”江游腦門浮現大寫的問號。
又打趣他幾句，水銀樂呵呵幾聲，漸漸收起笑意。
“阿江，最近我又打探到了些消息。”
——
“豈有此理，這江來到我域大肆討要兵力，我讓他滾出去，他說該滾出去的是我！”
“把我們血域當成什么了，當成他后花園了！這該死的黑色影子！我討厭黑色異種！”
“現在影種數量發展已經有些超出預期，我們絕不能再任由江發展下去！”
“這家伙到底想干什么，試圖大肆發展影種，然后一同享受到血脈石碑嗎？”
“他這影種非常古怪，不管先前是什么身份，一旦遭逢轉化，都會變成他的個人私兵，我等必須采取措施。”
又是四個月過去。
事情發展遠遠超出了眾血種所料。
見識過血脈石碑的江游，選擇了一條所有人都看不懂的道路：囂張到極點的拿資源，而后瘋狂爆兵。
就好像他才是血域主人一樣。
“江現在何處？”
艾爾恩低聲問道。
“擱這呢。”
一道確實囂張的聲音從遠處傳來，嘭嘭幾聲，進行阻攔的血種被擊飛出去。
“艾爾恩大人！他……他這家伙硬闖進來的……”
守衛戰戰兢兢開口。
“放肆，你到底什么意思，江，我族視你為盟友，你便是這般對待我族！？”
奧卡斯怒聲呵斥。
“沒什么意思，我最近實力恢復了不少，眼見著距離徹底激活石碑不遠，我尋思我為血域流過血，我為血種賣過命，這種好事，咱總不能缺席吧。”
“發展發展影種，到時候我分一杯羹，可不可以？”
真因為這個？
聽到他的答案，眾人反而冷靜下來，略帶狐疑的打量起江游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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