杜金山心想，這老鴇子的一張巧嘴，說書也會發家的。
這一批姑娘的容貌，使得原本不太有興致的他們幾人，多多少少都提起了些興致。
杜金山覺得，倘若他看中的那姑娘，真的在這一批新人之中，那么一定是最后一個了。
胖虎道：“杜兄，你覺得哪個好看？”
杜金山搖搖頭，道：“美則美矣。”
“美就行了唄，看起來賞心悅目的多好！”胖虎道。
接連又上場了兩批，每一批各三個，一共九個姑娘看下來，果然是越往后面越好看、衣著也越華麗。
那些個老油條們的起哄聲，也越來越小了。到最后，只有兩個姑娘出場的時候，整個妙人居里，竟然鴉雀無聲。
“這兩個姑娘都如此漂亮，真不知道最后一個，將是怎樣的絕色。”胖虎的聲音也從胡鬧變得鄭重起來。
“自然是能夠同琴瑟姑娘相比肩的容貌。”馮妙生小聲道。
杜金山覺得自己也是挺無聊的，竟然在青樓里等一個姑娘。
倘若那個姑娘真的是這妙人居里的新人，他多多少少也是有些失望的。只是覺得，以那位姑娘的聰明才智、還有那分明不俗的修為，不至于委身于青樓。
即便是為了成一些事情，而暫時做的打算，去也有些太折辱她自己了。
杜金山不是瞧不起這種地方，只是很能夠承認這種地方的污穢。來此玩兒的時候，他自然也知道，要的就是愜意的消遣。
“不用我說，大家也都知道啦，下面即將出場的，便是我們妙人居新一年的重頭戲……之前咱們剛剛選了本年度的花魁，我只想說，如果是這位姑娘在，花魁必定是個雙黃蛋……”
“蘭媽媽，你快點讓人上來吧！你每年都要羅嗦一番，每年都是一樣的話！我們自然是相信你的眼光！”
大家催促著，都很是期待。
原本不太在意的裴云青，這時候也已經伸長了脖子，道：“這可真是個開眼界的事兒。的確在我們州府里，可沒有這樣美麗的姑娘。”
喧鬧之中，裊裊琴音從紅色的幕布中傳來。
杜金山搖搖頭，心想這法子也太老套了一點。
但是這一番虛張聲勢，顯然對那些急色的人很有效果。他們越是聽著琴聲動人，歌聲動聽愧疚越是急不可耐。
“如此一番聲勢，若是出來的美人不如琴瑟姑娘，豈不是要掃了大家的興致？”馮妙生道。
胖虎瞧他不順眼，道：“說的好像你和琴瑟姑娘有多熟似的。就你這樣的貨色，估計是連見琴瑟姑娘的資格都沒有吧？你見過她長什么樣兒？”
“你……”馮妙生也是不甘示弱：“我沒見過，你就見過了？”
“我雖然自己沒有見過，但是我好兄弟……”
杜金山一把拉住了胖虎，不讓他說下去。
裴云青和馮妙生可是敵方陣營的人，對于他們自己這一邊的事，自然讓別人知道的越少越好。
胖虎也知自己失言，說道：“我好兄弟以后總有機會能見到！杜兄、東方兄和莫兄，誰不是風流倜儻一表人才，只要大家實力穩步提升，終有一天會成為各處名流的座上賓！”
“呵呵”，馮妙生冷笑道：“就你們那結丹期的修為，也好意思在金丹期的裴兄面前說話嗎？”
杜金山道：“妙生兄弟，大家不過斗嘴幾句，沒必要太較真了。我兄弟虎子也有不對，我代他向你道歉，這事兒就此而止吧。如此美人妙音，咱們不聽，反倒做一些無趣的吵嘴，不是太辜負了這良辰美景？”
“妙生，你這人就愛耍些嘴皮子功夫”，裴云青笑道：“咱們大家好不容易能夠聚在一處，自然是該當以和為貴。”
說著，他向胖虎道：“薛虎兄弟，我也代妙生向你賠個不是。”
“哼哼。”胖虎冷哼一聲，不太愿意給裴云青面子。
杜金山端起酒杯，和裴云青碰了一下，兩人相視一笑，這件事也就過去了。
那邊歌聲已經過去大半，急不可耐的人們，已經沒有心思繼續聽歌曲了，都在催促著美人露面。
天色不早了，酒壺中的酒也見了底兒，杜金山便想道，如果再等半柱香的功夫，那美人還不出來，他也就不等了。
畢竟再怎么樣，修煉總是最重要的。如果在這里因為一個美人而耽擱太晚，誤了明天的講學堂聽課，可是得不償失。
好在這老鴇是個人精，時間拿捏得非常好。就在大家都有些不耐煩的時候，那曲子來了個完美的收尾，舞臺上落下花瓣。
眾人都知道，是這姿色最好的美人要出來了。頓時都停止了喧鬧，屏住呼吸，等著美人露面。
這一次并未讓大家等多久。美人手中拿著一把團扇，遮擋住半邊面容。
這一副猶抱琵琶半遮面的出場，更是讓人心馳蕩漾。
只看到了美人的眼睛，杜金山一眼就認出來，她就是那天在郎世天房中見到的人！
只是此時美人蓮步裊裊，和那天所見的冰冷沉穩之相完全不同。
但也正因為如此，她身上那種飄忽不定的神秘氣息才愈發地吸引人。
伊人千面，不讓人摸不透她的本色到底是哪一面。但是她所展露出來的每一面，卻都如此令人著迷。
很顯然，這個美人即便只是露出了一雙眼睛，容貌卻已經震懾住了在場的所有人。
“杜兄，這美人可真漂亮啊……”胖虎道。
杜金山點點頭，道：“的確是個極品。”
言罷，他便起身，道：“時間不早了，我們還是快點回去吧？若是再耽擱下去，只怕會影響到明天的聽學。”
“等一下唄”，胖虎道：“等美人露出全臉，我們再回去。不然今晚不是白等了？”
杜金山往臺上看了一眼，道：“只怕是不容易見到的，還要等上好久才行。”
胖虎直拽著杜金山座下，道：“再等等再等等……”
杜金山也不好掃了胖虎的興致，隨著他的拉扯坐下了。
所有人都在屏息看著那美人，以至于杜金山這起身而走，在高臺上那美人的眼里，就顯得相當突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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