梁歡笑著點頭，然后起身。他原本還想讓顧總繼續難堪一會兒，就怕打起來，不好收場了。
顧總去結賬，老板娘問：“你們那桌還沒吃，要不要打包？”
顧總連看都沒看，道：“喂狗吧。”
老板娘不說話了，這一桌子好菜喂狗可惜了。
前后兩桌的人，回頭瞅了眼桌上的酒菜，不做聲了。
要的全是好菜，平時他們都不舍得點。
梁歡幾人走到門口，剛才還罵罵咧咧地人開始搶他們桌上的酒菜。
這一桌，梁歡他們就沒動過筷子。
梁歡聽見聲音回頭看了眼，道：“別動。”
“干嘛，你們不是不吃了嗎？”
“不吃那也是我們的。”梁歡看了眼外面，喊道：“那位阿婆、還有大嫂，這邊我們點了一桌子菜，有事不能吃了，沒動，你們來吃吧，免費的。”
阿婆和抱著孩子的婦女看了眼這邊，不相信有這好事兒，沒有動。
老板娘見狀出來了，喊道：“來吃吧，這位什么總沒騙你們，一桌子菜呢，不吃就浪費了。”
老板娘這一說，阿婆和婦女才高興地過來。
“走吧，顧總。”梁歡笑道。
顧總呵呵一笑，點點頭，對梁歡的印象加深了一些。
大奔開出了弄堂口，顧總在車上笑著解釋道：“哎呀，梁總，實在不好意思，這本打算讓您體驗一下上江的風土人情呢，結果……”
“呵呵，您客氣，顧總，飯菜是風土人情，打架摩擦也是。路過的，皆是風景，看到的皆是人間煙火色，挺好。”梁歡道。
“是啊。呵呵~”梁歡說完，顧總心里的尷尬平復了許多。
離開弄堂之后，顧總找了個江浙本幫菜的菜館，幾人下車，走了進去。
在這里吃飯，就比剛才好多了。有單獨的包間，干凈整潔的環境，雖然不是什么奢華的地方，但就商務這邊來說，還行。
吃完飯，又聊了一會兒，梁歡向顧總表達了去熊貓公司，跟田總見面的意向。
其實他也不想去，但雙方是合作伙伴，不去，禮貌上說不過去。盡管今晚上接待的問題上，有些不愉快。
顧總滿口答應，說一定轉達。
然后，雙方在飯店門口分別。
“梁總，我們上江人很好客的，不是今晚上這樣子的。”楊淮定道。
梁歡笑著點頭，道：“明白。我跟熊貓是競爭關系，他們這樣做，能理解。上車，先把你送回去再說。”
方杰等人上車，送楊淮定回家之后，梁歡回到了酒店。
次日一早，方杰來接梁歡，二人一起前往上江房管局。
來到房管局，剛進門，就聽見里面炸鍋了。
“他來了、他來了……”
緊跟著，就是拖椅子的聲音和腳步聲。
梁歡定睛一看，好家伙，一堆人擠到走廊那頭，大眼瞪小眼的看著他。
“你們好。”他瀟灑的揮手。
“你還真敢來啊。”昨天接待他的老娘們道。
“這有什么不敢來的，我錢都打過來了。”梁歡道。
“我去打電話問問銀行。”一個窈窕的小姑娘趕緊跑走了。
來到賈主任門前，梁歡敲了敲門。
“請進。”
梁歡推門而進。
賈主任一抬頭，發現是梁歡，呵呵一笑道：“年輕人，有點膽子嘛。”
“未來就是年輕人的天下。賈主任，資金已經打到咱們賬上了，你查一下吧。”梁歡也不客氣，坐下來道。
賈主任點點頭，拿起內部電話。
“嗯，嗯，啊，真打過來了？昂，好、好、好。”
放下電話，賈主任推了推眼鏡，仔細打量了眼梁歡。
“錢都到賬了，還不相信？”梁歡笑問。
賈主任感嘆道：“梁總，您昨天說是做什么的？”
“潔神，做日化產品的，如果賈主任有印象的話，今年的春節晚會，我們潔神中藥世家拿下了晚會報時的廣告。”梁歡道。
賈主任聽完，仔細回想了一下，恍然大悟道：“對對對，我的確注意過，是那個防脫洗發水吧？”
說完，他下意識的捋了捋額頭上稀疏的頭發。
“對。那就是我們公司的，現在潔神中藥世家跟鄰國合資，是合資企業。”
“那個廣告花不少錢吧？”
“沒多少，二百來萬。”
賈主任不可思議的晃晃腦袋，道：“真有錢啊。那咱們的洗發液真有效嗎？”
“當然，尤其是賈主任這種發型。我來出差沒帶樣品，等我們搬進來，送您幾瓶。”梁歡道。
“好啊，哈哈。”
“賈主任，咱們談談租房的合同？”梁歡道。
賈主任笑容沒了，尋思一會兒道：“梁總，實話告訴你，這事兒我說了不算。你等會兒，我跟領導匯報一下。”
你大爺的，原來你說了不算啊。
“行。”
“稍等。”賈主任起身走了出去。
得一個多小時后，賈主任回來了，讓梁歡跟自己去見一個人。
梁歡同意了，跟著賈主任去了走廊那頭最大的一個辦公室。
“王局，他來了。”
推門而進，賈主任變得小心謹慎起來，說話也特別地溫柔。
“嗯，請。”王局站了起來。
梁歡走進去，看了眼王局。
中等身材，挺白凈的，微微有些發福。
“您好，王局，我是潔神的梁歡。”
“哈哈，您好，請坐。”
雙方落座，王局詢問了梁歡的職業，以及公司等各方面的事兒，問得很細。
梁歡一一作答。
“真是年輕有為啊，梁總。我在你這個歲數的時候，還在鄉下插隊呢。”王局笑道。
“您客氣，我們也就是趕上了新時代，遇到了好政策。”
王局點點頭，道：“是這樣啊。亞細亞大樓呢，是我們房管局管理的，但還沒有私企，或者說對外出租過。有些政策，我們也不清楚。畢竟這是國家單位，雖然剛開放了三產。”
梁歡點點頭。
“你先回去，資金呢，我們給你打回去，一分不少。等我們研究一下，看看行不行得通。”王局道。
梁歡點點頭，道：“其實不用研究，增加距離財政收入，是開放三產的初衷。三百萬，足夠局里開幾年福利的了。”
“話是這么說啊。”王局笑道。
梁歡起身，略有遺憾的道：“那您先研究著，我去旁邊的東風飯店看看，那里可能會快一些。”
“額，你這么急嗎？……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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