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伸脖子往屋里看,就見一個瘦高的男人拿著根搟面杖要去打肖大師。
而肖大師背對著我,站在門邊。
“我要打死他!別攔著我。”
瘦高男人被人攔著,打不到肖大師,一著急,手里的搟面杖就朝著肖大師扔過去。
不等我提醒肖大師小心,就見人家一彎腰,搟面杖從他頭頂飛過,直沖著我過來。
我躲閃不及,腦袋挨了一下,疼得我眼冒金星,撞到旁邊的門,門又撞到墻,砰的一聲響。
屋里霎時間安靜下來。
我捂著挨打的腦門,扶著門蹲下,心里默默流淚。
我信祝歡衣說的話了,我果然是喝水都能嗆死的運勢。
真的打到了人,無論是想要打人的瘦高男人還是攔著他的人都冷靜了下來。
我腦門挨了下,有點紅腫,但不嚴重,肖大師借此機會重新掌握控場權,“你們這事還想不想解決?不想的話,我這就走。”
他嚴肅的說完,右手背到身后,食指和大拇指搓了搓,然后食指搖了搖。
我意會,虎著臉:“但定金不退!”
只要肖大師確定接并且排了日期的活計,都得提前交個定金。
一說不退定金,屋里人的發言變得井然有序。
我進屋,關上門,站在肖大師身后安靜的聽,好半天才明白眼前的情況。
找肖大師看事的是坐在沙發上的微胖女人,叫劉翠,剛才要打人的是她兒子曹正亮。
劉翠懷疑曹正亮中邪,托人找到肖大師。
我的視線在屋里走一圈,心里納悶:“既然是給曹正亮看香,這屋里來這么多人是要干啥?”
“正亮不相信他中邪,我一說找大師給看看,他就暴躁,往外攆我,我這不是怕就我跟肖大師倆人過來,摁不住他,特地多叫了點人。”劉翠解釋。
我忍不住抽了抽嘴角,她這哪是多叫了點人啊。
屋里或站或坐,足足有十二人。
麻將都能湊好幾桌了。
“我沒中邪,我好好的。”曹正亮忍耐著怒氣,指著屋門,“都出去,我不喜歡家里有這么多人。”
劉翠騰地站起來,“沒中邪?你這不是胡說八道嗎?你看看這屋里,你說你沒中邪?”
屋里咋了?
我認真看了一圈,注意到屋子里的擺件都很少女心,杯子、拖鞋啥的都是情侶款。
所以曹正亮有個女朋友,不過他現在自己坐在凳子上,對身邊的人都很抗拒,很明顯這些人里沒有他的女朋友。
“你跟我說你談著女朋友呢,家里啥都給她準備一份,那她人呢?我咋從來沒見過?你給準備的牙刷牙膏從來都沒人用過。”
劉翠指著臥室,“你給她買了多少衣服,咋從買回來就掛著,沒人穿過?”
曹正亮臉色緊繃,雙手攥緊,我看得出來,他正在克制著怒氣。
“你去臥室里?我跟你說過,不許去我臥室。”
“我去給打掃衛生!你沖我嚷什么?現在肖大師就在這,你就說你女朋友呢?”劉翠等著曹正亮。
曹正亮沒說話,但是眼睛總是往臥室那邊瞟。
肖大師起身,掐著手指,搖頭晃腦的說:“我適才掐算一番,察覺到臥室有陰氣,周助理,隨我進去看看。”
說著,他就往臥室走。
我趕緊跟上。
曹正亮幾乎是從凳子上跳起來,擋在臥室門前,“不許進去,你們誰都不能進。”
他喘著粗氣,眼神很緊張,額頭有冷汗往下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