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這么一說，曹正亮反而急了，“你胡說，她就是蓉蓉，她是蓉蓉的鬼魂。”
肖大師沒跟曹正亮爭辯眼前的女人到底是不是陳蓉，而是問他：“你是如何得到的木雕？”
肖大師有人質在手，曹正亮不敢不說：“是我親手雕刻的，蓉蓉是我的女朋友，她意外去世，我很想念她，就照著她的照片，雕了這個木雕。”
他說話的時候，小心翼翼的摩挲著木雕，非常珍惜的模樣。
“許是我心有所念，蓉蓉感覺到了，所以她從地下上來陪我。”
我暗暗搖頭，這一切不過是曹正亮自欺欺人罷了，我敢肯定被符紙控住的女人不是陳蓉的鬼魂，就是精怪。
是木雕誕生的精怪。
“你怎么說？”肖大師看向被符紙控住的精怪。
她緩緩開口，“我是蓉蓉，不是陳蓉。”
曹正亮震驚的連連搖頭，堅持說：“你是陳蓉，是我的女朋友。”
精怪蓉蓉看他一眼，眼中盡是悲傷。
我納悶的問：“曹正亮雕出的木雕不過一年，為何會成精？”
蓉蓉抿唇，視線掃過我的手腕，面露畏懼之色，“我不是物件年頭久遠成的精，我能誕生，是因為正亮先前住的地方很特殊，他執念又深，我冥冥中受到召喚，來到這世界。”
“他之前住在哪里？”我追問。
“景尚華庭。”蓉蓉道。
居然是景尚華庭。
許則然買的房子在景和華庭，跟景尚華庭是一個公司開發的樓盤，離得也近，從景尚華庭的北門出去，過一條馬路就是景尚華庭。
景和華庭是高端住宅，景尚華庭就要低一個檔次。
不過，檔次再低，我也買不起。
我默默的悲傷。
肖大師聽見景尚華庭，臉色變得微妙。
我暗暗皺眉，他似乎知道些什么。
“你想留下還是離開？”肖大師問蓉蓉。
蓉蓉試探著問：“離開……是魂飛魄散嗎？”
肖大師皺眉說：“當然不是，我豈是濫殺無辜之人？你若離開這家，我便替你找個去處。”
他沉思幾秒，“這樣吧，我可將你送到本地城隍廟去，讓你在那處修行，也可凈化你的一身鬼氣。”
城隍廟啊。
我還有熟人呢，以前給人看香遇見的瓷瓶老太太，她就在城隍廟，王昭的母親，更是城隍爺的下屬。
“那……如果我不想離開，要留下呢？”蓉蓉小心翼翼的問。
“哦，那我就送你離開。”肖大師微微一笑，食指彈了彈控住蓉蓉的符。
蓉蓉：“……”
她渾身一抖，瞥了曹正亮一眼，“還請大師送我去城隍廟，大師的恩德，我銘記于心，往后余生，必將早晚誦經，為大師祈福。”
“為我祈福就不必了，給這位周助理祈福吧。”肖大師道。
蓉蓉低聲應下。
肖大師摁在符紙上，蓉蓉化作一縷白煙鉆進符紙。
“蓉蓉……”曹正亮滿臉不舍，眼巴巴的瞅著符紙。
肖大師淡淡道：“陳蓉已入陰司，你該清醒了。”
說完，他揣起符紙，要離開。
“不，不對，為什么不是蓉蓉？”他跌跌撞撞的跑過來，攔住肖大師，“他明明跟我說，只要我每日用血喂養木雕，蓉蓉就會從陰間回來陪我！”
我這才明白原來曹正亮雕刻的木雕成精不是偶然，而是他刻意為之。
有人教他用血喂養木雕。
“誰跟你說的？”我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