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她把手伸到我眼前時，我一把攥住她的手腕，猛地把她拽到我跟前，左手掐訣，打在她身上。
李嵐身體一陣顫抖，喉嚨吞咽幾下，隨即捂住嘴，見狀，我急忙后退，同時不忘把床邊的塑料盆踢到她跟前。
“嘔！”
李嵐抱著塑料盆一陣吐。
我平靜的打開陽臺門，通風散味。
唔，給人看香次數多了，業務越來越熟練了。
我默默給自己點贊。
等李嵐吐完，我掏出瓶礦泉水給她，“漱漱口。”
“謝謝。”她接過。
我往塑料盆里看了眼，黑漆漆的臟水，有股很重的酸臭味。
“雪涵怎么樣了？她沒事吧？”李嵐緩過來，著急的問。
我指著床上，“魂魄沒大事，身體有沒有損傷，得去醫院檢查。”
我打量著李嵐，“你的欲望為啥是這支圓珠筆？”
李嵐剛才一進屋，我就覺得她的情況很熟悉，她的全部注意力都在這支筆上，那種急迫又癲狂的表情，讓我想起邱姍。
被艷一勾出欲望的邱姍。
當然，李嵐像的不是邱姍，她像邱姍那對被欲望引得叛逆的兒女。
李嵐內疚的低下頭，“是我連累了雪涵。”
她這話剛說完，救護車到了。
等救護車把人接走，我跟李嵐走出宿舍樓，她說想找個安靜的地方跟我說點事。
下樓梯時，我猛地停住腳步，“我總覺得我忘記啥事了。”
可我忘了啥呢？
“你忘記叫我了。”唐風聲音幽幽，“咱倆不是說好，給人看事時，你得帶上我么？師父。”
我一拍大腿，還真是。
我把唐風忘白事店了。
“我這次給人看香，是組織的轉正考核，我怕不能幫手。”我笑著給自己找補。
唐風拆穿我：“你少騙我，你但凡記得我，問閆民一句，你就知道能帶幫手。”
我：“……”
“你問了？”
他點頭，把他跟閆民的聊天記錄給我看，“剛問完。”
“是我的錯，我再也不忘了。”我認真認錯。
我錯了，下次可能還忘！
唐風沒再說話，但委屈的表情很是顯眼。
李嵐搓搓哥哥，嫌棄的表情更明顯，“一個大男人，怎么嬌里嬌氣的跟女生撒嬌？”
唐風臉上的委屈僵住，轉瞬換上一副高深莫測的表情，正色問道：“師父，她就是找你看香的事主？”
“不是事主，算是參與人員。”我也正經起來，跟李嵐走到不遠處的花壇邊上，問她想要跟我說啥。
李嵐沉默半天，說：“我希望你能跟我去籃球館旁邊的廢舊教學樓。”
這次，不等我問緣由，李嵐就把她的秘密跟我說了，“我懷疑廢舊教學樓里的筆仙是我姐姐。”
“姐姐？”我詫異道。
“對，我的親姐姐，我之所以來省城大學上學，為的就是找到我姐姐，不然憑我的成績，我能去更好的學校。”
省城大學的錄取分數線比我考上的南云大學高三十多分。
我抿了抿唇，感受到了學霸對我的暴擊。
李嵐說，她的親姐姐也是省城大學的學生，比她早三屆，大二那年，她姐姐突然猝死在籃球館旁邊的廢舊教學樓里。
尸檢結果顯示，她姐姐是窒息而死。
“我姐姐不該出事，她能活到六十五。”
李嵐說她家里的三叔跟我是同行，算卦非常準，她三叔曾經算過一卦，說她姐姐一生無憂，能活到六十五。
“三叔說姐姐是突遭橫禍，沒法子的，可我知道不是這么回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