簡小檸微怔,歪頭笑著問道:“你是問我哪兒疼?傷口嗎?還好,平時又疼又癢又臭的,剛開始很煩惱,后來慢慢習慣了。今天泡澡的時候很疼,不過想到以后就可以不用當個臭人,我就又有力氣了。”
頓了下,簡小檸望向巧巧的方向,她雙眼雖盲,卻依舊澄清明亮:“如果你是問我心里難受與否的話,肯定是有些難受的,不過我知道還有很多事情等著我去做,和那些事情相比,這些傷都沒什么大不了的。”

聽著簡小檸的話,巧巧沉默了許久。
簡小檸也沒有再多說,她還不了解巧巧,再者如今她說話交談都不方便,所以很多話也只點到為止。
簡小檸身上傷口很多,巧巧細致的將每個地方都清理了干凈之后才幫她涂好藥。
整個過程花費了一個多小時,但巧巧卻沒有絲毫的不耐煩,簡小檸也安安靜靜的躺在那里配合著,沒有催促也沒有喊疼。
等幫簡小檸上好藥之后,巧巧又幫簡小檸披上薄衫睡衣,然后給她蓋好被子,才在她掌心寫道:“藥上好了,休息。”
簡小檸笑著點點頭道:“辛苦你了,竇戈是不是在外面?麻煩你幫我叫他進來吧。”
巧巧應了一聲,起身去開門。
門打開,竇戈還沒進屋就聞見了房間里的清香。
不得不說米凱的藥療效很好,不止掩蓋了簡小檸身上散發的那股味道,還會讓人覺得心曠神怡。
竇戈對巧巧道謝道:“謝謝你照顧小檸。”
“不用謝不用謝。”巧巧受寵若驚道:“這都是我該做的。”
竇戈對巧巧點了點頭道:“你先下去休息吧,等有什么事情我再找你。”
“哎,好的。”巧巧對竇戈有一種從骨子里的敬畏,對他的話更是一點不敢反抗。
見巧巧離開,竇戈才走進房間。
簡小檸坐在床頭,輕攏著被子,輕薄的睡袍披在她身上,露出了胳膊和肩頭鎖骨。
竇戈視線停頓了半秒,然后就自若地轉移了視線,在床邊椅子上坐下,伸手在簡小檸胳膊上輕點了兩下。
簡小檸笑著道:“竇大哥,我知道是你,我聞見你的味道了。”
竇戈愣了下,他反射性的低頭嗅了嗅自己身上,然后皺了眉頭。
他身上有味道嗎?
想到這里,他有些尷尬又疑惑地在簡小檸掌心畫了個問好,問道:“臭味?”
“怎么會呢?”簡小檸搖頭笑著道:“我天天聞著自己身上的味兒,怎么可能會覺得別人臭呢?再說了,任憑你們再臭,還能臭過我不成?”
竇戈失笑,又在她手中畫了個問號,問:“那到底是什么味道?”
“是安心的味道。”簡小檸笑著道:“不管什么時候,只要有竇大哥在的地方,就總會讓人覺得特別的安心。”
比如今晚,若不是知道竇戈在外面,簡小檸是萬不可能這么相信巧巧的。
可“竇戈在”這個信念就好像是一種安全的象征似的,讓簡小檸在無法自理生活的時候,完全不必擔心黑暗里的那些危機。
聽著簡小檸的話,竇戈愣了下,隨即唇角勾起一抹笑道:“能讓你有這樣的安心,是我的榮幸。”
這句話他只是說說,并沒有在簡小檸掌心寫下。
其實對竇戈而言,這段日子并不難熬。
,content_nu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