期間顧辰逸一直在書房，但總能聽見這邊偶爾飄過去的笑聲和歡呼聲。
他后來干脆過來斜倚在門口看著，云淩臉上大大的笑容讓他不由怔愣。
這幾年，他們兩個整日除了公司還是公司，雖然他們兩人一直在一起，但是畢竟孩子和朋友大部分都在湘城，除了顧氏，他們其實在這里并沒有太多的包袱。
或許，他們真的該遷去湘城住了。
顧辰逸這樣想。
——
到公司后，簡小檸直接去了辦公室找覃知許。
自從她讓影把從萬家親戚那里問出來的線索全部交給覃知許以后，覃知許就沒再讓她幫忙了。
但是這件事說大不大，說小也不小，她想了想還是有些不放心，就決定過來看看。
“簡總監。”見到她過來，岑力起身從位置上迎了過來。
簡小檸點點頭問：“知許在里面嗎？”
“在的。”岑力指了指半閉的門，小聲道：“覃總已經在里面坐了一上午了，一句話也沒說，昨天夜里……也是在公司歇下的。”
簡小檸的目光微不可察得暗了一瞬，她點點頭，推門走了進去。
辦公室里，覃知許陰沉著臉閉目靠在沙發上，面前的茶幾上放著一杯沒動過的咖啡，已經涼透了。旁邊的煙灰缸里盛滿了煙頭。
“我不是說沒有我的命令，誰也不許進來嗎？”聽見腳步聲，覃知許眉頭皺了皺，眼睛依然緊閉著，冷聲道。
簡小檸徑自走到旁邊的沙發上，輕笑了一聲道：“那覃總是不是連我也不見啊？”
聽見是她，覃知許睜開眼，臉色稍霽。
“是你啊。”他嗓子微啞，可能是沒休息好，放松下來后便隱隱現出一絲疲態，“你怎么來了？”
“來看看你咯，不過看你這樣，應該也不用再多問了。”簡小檸將包包放到旁邊，目光略過面前擺放凌亂的文件。
她原本只是隨意一掃，卻在看見其中一張紙時瞬間愣在了原地。
簡小檸伸手從一堆文件中拿起那張紙，目光一目十行地重新掃過頁面。
“這是……”
覃知許諷笑一聲，端起面前涼透的咖啡，似無所覺般連灌了幾口：“啊，你沒看錯，是離婚協議書。”
白紙黑字，五個碩大的宋體字端端正正烙在A4紙上方，右下角字體娟秀，寫著當事人的簽名。
簡小檸細眉微蹙：“雨晴提出來的？”
覃知許一頓，轉頭看她一眼，笑問：“你怎么不猜是我提的？”
“我還不知道你是什么人？”簡小檸白他一眼，將手中那張紙重新擱回茶幾上。
萬家是萬家，萬雨晴是萬雨晴，他覃知許還不至于連這一點都分不開。
況且那上面目前只有一個簽名。
覃知許仰頭靠在靠背上，雙眼盯著天花板，苦笑了一聲：“瞧，連你都知道我是什么人，她卻不信我。”
“知道萬家那些人背著她都做了些什么事后，她自覺對不起我，就提了離婚。”覃知許目光瞥過那張薄薄的紙，落到最下方萬雨晴親筆簽字的地方，眼神里還是滑過一抹苦澀，他聲音低啞自嘲道，“呵，我們才剛結婚……有三天嗎？”
覃知許右手手指摸上左手的無名指根無意識地轉動著，那是前幾天在婚禮上萬雨晴親手套上的婚戒。
戒痕都還沒有印下一絲，離婚協議書已經擺上了桌案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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