若不是天際的太陽太過刺眼,她只會覺得自己這是在做夢。
已故的塔利琳娜,正站在自己的墓碑前……
原本低頭看著墓碑的女人聽見聲響回過頭來,看見是巧巧,一雙靈動驕傲的眼睛先上下掃了她幾眼,唇角才勾起淺笑道:“是你呀。”

“大,大姐……”看見她的正臉,巧巧雙眼驀地又瞪大了些,原本被露珠沾濕的腳踝這會兒只覺得更加的涼颼颼的,涼意甚至已經攀到了她后背,浸染了她全身。
巧巧說話都有些哆嗦了,已經不會轉的腦子里只來回閃爍著兩個問題。
為什么她會在這里見到塔利琳娜?
難道真的有人死復生這樣的奇跡嗎?
“你來的正好,這個,你帶回去給阿厥吧。”琳娜笑著,將手里的外套朝她遞過來。
巧巧低頭看著眼熟的外套,已經有些木然的眼里又是一愣。
那是莫厥的衣服,怎么會在她的手里……
“怎么了?”見她遲遲沒有伸手接過,琳娜輕笑了一聲問道。
連聲音里的笑意都跟以前一模一樣……
巧巧搖了搖頭,上前兩步接過衣服,看著面前的女人認真道:“我會帶給莫大哥的,可是你……你真的是大姐嗎?”
琳娜細眉微挑,看著巧巧的眼中帶著笑意,紅唇輕啟說:“是,也不是。”
“或許你可以把我當做一個全新的塔利琳娜,一個沒有過去那些瑣事羈絆的琳娜,亦或者……”她話音頓了頓,看向巧巧,“你也可以把我當做情敵,畢竟我既然回來了,那阿厥……我可就不會讓給你了。”
她的聲音輕飄飄的,帶著慣有的驕傲和堅定。
巧巧嘴唇微張,愣在那里看著她,不知道該說什么。
她這副樣子,似乎取悅了她,琳娜笑了笑,最后看了一眼那墓碑,轉身離開。
直到她漸漸走遠,巧巧才回過神來,她懷里抱著莫厥的外套,轉身看著那個逐漸遠去的背影,一顰一笑,一舉一動,都和以前的塔利琳娜一模一樣。
巧巧眉眼漸沉,轉頭看著在風里沉默的墓碑,心里亂做一團。
“大姐,真的是你嗎?”
——
蘇日安住處。
莫厥走后,房間里只余下蘇日安一人和那只一直趴在地上毫無精神的導盲犬。
那副整日戴在蘇日安臉上的墨鏡此時正靜靜躺在琴蓋上,他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臉皮,驀地低笑一聲。
喑啞的笑聲在空曠的房間里幽幽回蕩,聽起來愈加讓人脊背發寒。
導盲犬動了動耳朵,這次干脆連眼皮都沒有抬,兀自換了個姿勢還趴在那塊地方。
“也該去看看你了……”
蘇日安低語了一句,手指一抬,伸向鋼琴蓋內部一個按鈕上輕輕一按。
“咔噠!”
一聲輕響,眼前的鋼琴緩緩移動,露出其下那塊地板,緊接著,那塊地板也開始往旁邊移動,原本不起眼的平地上就這么露出一個方方正正只容一人通過的孔洞。
這機關實在做的精妙。
若不是有鋼琴在上面擺著,只怕莫厥剛才只在這里走上一個來回就能發現底下的蹊蹺。
還有鋼琴里的那個按鈕,如果不是事先知道的人,只憑眼睛去找,估計是要把這架鋼琴砸爛才能發現的。
那僅可一人經過的孔洞下,是一節向下的旋轉樓梯,連接了蘇日安所住的房子和樓下的這一層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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