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啊!”
一瞬間,塔利琳娜捂著自己的臉,低聲喊了一聲。
而寧從南的手卻硬生生僵在了半空。
她的臉上……不是人皮面具!
寧從南驚呆了,怎么可能不是人皮面具?
那面前的人到底是誰?
趁著寧從南驚訝愣住的幾秒,“塔利琳娜”趁機大叫了一聲。
同一時間,酒吧里的燈光瞬間全部暗了下來。
突然的變故讓這里的人群開始慌亂,到處都是呼喊聲和腳步聲。
寧從南在自己眼前一黑的同時就立刻伸手抓向對面,可還是遲了一步,他的面前早已空空如也。
這個停電的意外只是一瞬間的事情,不到半分鐘整座酒吧里就恢復了正常。
所有人都驚魂未定,沒有人注意到,彎月形的沙發處,已經一個人影都沒有了。
恰好路過這里的服務生看著桌上那兩杯一模一樣的酒,疑惑地撓了撓頭,嘟囔道:“奇怪,莫少剛才明明就在這里啊,人呢?”
酒吧外的馬路邊。
寧從南看著逐漸遠去的車子,沉著臉撥通了云之翔的電話:“跟緊他們。”
“是。”那頭簡短的應了一聲。
掛了電話,寧從南眼神暗了暗,抬眸看了一眼已經空無一人的街頭,冷哼一聲道:“想跑?狐貍尾巴露出來了,就別再想縮回去。”
雖然他不知道為什么剛才那個假貨跟塔利琳娜有著一模一樣的臉,但即使不是面具,也絕不可能是已經死去的塔利琳娜復活了。
這件事,回頭還是要和莫厥好好談談,否則絕對會出大問題。
不過今晚還是算了,他還要等另一個消息。
——
醫院。
每每到了深夜,這里總是伴隨著一股讓人有些畏懼的氣氛,尤其在這種不怎么好的天氣里,涼風陣陣吹過,更是讓人后背發涼。
走廊深處的那間房間里,住著蘇日安自小的鄰居,邵麗。
即使日日都在醫院,被病魔摧殘的臉色變得常年蒼白,絲毫不見朝氣,也依然不難看出她曾有著一張明媚的臉龐。
不過二十多歲的年紀,可她的眼中只有讓人心驚的嘲諷和仇恨,那是她對這個世界的惡意,最大卻無用的惡意。
她安靜的坐在那里,瘦骨嶙峋的身上套著這個醫院里統一的病號服,一眼看過去覺得脆弱,可同時卻又無法忽視她周身縈繞得濃厚的暴戾和厭棄,好像整個世界都在跟她過不去似的。
時鐘一分一秒地走著,距離護士最后一次查房已經過去了很久,她靜靜聽著走廊上從各種說話喧鬧聲變得越來越安靜,再到偶爾有打鼾聲響起。
她看著窗外的景色從正常的夕陽西斜到陰風陣陣,自己床頭的吊瓶也從一整瓶到三分之二再到不足十分之一。
她就一直那樣坐著,這已經成了她生活的常態。
萬籟俱寂,沒有了外界的吵鬧,折磨人的就只剩下各自的心魔。
邵麗雙眼無神地盯著頭頂的吊瓶,吊瓶旁邊掛著長長的輸液單,她知道這一瓶輸完之后,她應該伸手去按床頭的呼叫鈴,讓護士來換液體。
可是她沒有那個心情,最后,她似乎是看累了,也不管液體有沒有輸完,就不怎么在意的一把扯下了自己胳膊上的針頭,也沒有伸手拿桌上的棉簽,只隨意抽了張紙巾擦了擦那個開始滲血的小孔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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